傑克再次看向了傅涼爵,“你說吧,到底是選擇顧冷婉,還是你自己的命?”
冷婉見傅涼爵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槍,心中升起了一抹隱憂,反正她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就算拿到了藥劑配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醫治好,爲了不再連累所有的人,她快速的打開了保險栓,單手放在了扳機出。
江逸塵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激動的喊了出來,“顧冷婉,你不要做傻事。”
冷婉朝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黑鷹,這輩子能遇到你這樣一個上級,是我的福氣,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你我不要相遇,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冷婉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就在大家將所有的目光都注視到冷婉的身上時,只聽到一聲槍響,傑克的背部中了一槍,整個人向着倒向了地面。
那瓶藥劑也離開了他的手向下摔了去,爵爺離着最近,本打算去搶那個藥劑瓶,不想倒下的傑克卻對準了爵爺的胸口,開了一槍。
冷婉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一刻鐘的停止,眼前一片漆黑,一片一片鮮紅的顏色映在了她的腦海中。
受傷的卻不是傅涼爵,而是唐夜。
傅涼爵做夢也沒有想到是唐夜爲自己擋了這一槍。
“你不是很恨我嗎?”
雖然一直沒說,可唐夜對自己的敵意,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他就能感覺得到。
唐夜輕哼了一聲,口中漾出一口血,吃力的說道,“是,我是很恨你,恨冷婉爲什麼愛的是你而不是我,爲什麼我沒有早一點遇到顧冷婉,可是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只有你才能給冷婉幸福,我對不起小宋,更沒臉見到她,只希望我的一點點行動,能讓冷婉重新獲得新生。”
“唐夜,你是個笨蛋,竟然爲自己的情敵擋槍。”
傑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着,想要再舉起槍,卻被江逸塵一槍打中了右手腕,再也擡不起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這輩子他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人心。
傑克以爲人都是自私的,怎麼可能有人會爲了對方而放棄自己的命,卻偏偏這次他遇到了冷婉和傅涼爵,他們都願意爲對方而犧牲自己的一切。
這真的是上天對他開的最大一場玩笑,本以爲自己會成功,卻在最後的一刻功虧一
簣,傑克仰天長嘯,聲音悲切,“爸,兒子真是不孝,就算用盡了全部的心血,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沒有辦法給你報仇,不過你放心,有顧冷婉陪着你,傅涼爵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笑容了。”
傑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站起身,一頭撞死在了傅凝煙的墓碑前,他的嘴角邊含着一抹淒涼的笑,眼眸中是無限的柔情,“老婆,我陪你來了。”
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細雨,不知道是在哀悼着傑克的離去,還是在清洗着這個髒污的地方。
冷婉的心裡酸酸的,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江逸塵去追擊了剛纔射殺傑克的兇手,對方卻彷彿早就有所準備,直接鑽入了擁擠的人羣,怕傷到無辜的羣衆,最終江逸塵的抓捕行動失敗了。
由於搶救及時,唐夜的命是保住了,只是那顆子彈,傷到了他的氣管,以後怕是要與氣管炎終生相伴了。
而傑克手上拿着的所謂的藥劑不過是最最普通的感冒藥。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知道冷婉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怎麼樣才能解。
就像傑克死前說的那句話,這個配方將隨着他的消失,永遠的不見了。
也許,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活着離開。
冷婉將傅凝煙和傑克的骨灰合葬在了一起。
望着墓碑上兩個人燦爛的笑臉,冷婉的心中升起淡淡的苦澀。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傑克將你害成了這樣,你還爲他做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在地下,他的心中會不會有愧。”
傅涼爵在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冷婉的肩膀,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人死如燈滅,活着的人何必跟死了的人計較。”
冷婉將一束白菊花放到了兩個人的墓碑前,學着傑克的樣子輕輕的將兩個人的照片搽拭乾淨,“傑克,我從來不信鬼神,也沒有信仰,可是這次我真的希望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能夠有天堂,你和傅凝煙能夠在那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傑克一輩子被仇恨所累,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對於他來說,也許死到真的是一種解脫。
“放心吧,他們在那一邊會過的幸福的。”
傅涼爵曾經找過姑姑的孩子,他被一個美國家庭收養,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是是一個經濟收入穩定,樂善好施的人家,對待孩子也很好,
冷婉想,這也許就是傑克找到這位夫婦領養的原因吧,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長在富貴人家,遠離所有的是是非非,開開心心的長大。
日子還在繼續,地球離開了誰都照樣轉。
冷婉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躺在牀上,數着牆壁上的時鐘過日子。
傅涼爵每天來看她一次,見到她慘白的臉,心情無比的沉重。
最近範雲熙已經將所有的辦法都試驗了一遍,依舊是毫無進展,她急的都要抓狂了。
冷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有的時候甚至沒有力氣跟人說話。
“再這樣下去,冷婉她真的會死的。”
傅涼爵激動的抓住了範雲熙的手,“那怎麼辦,我不能讓冷婉就這樣的離開我,範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才二十出頭,花一樣的年級,還沒有生過孩子,還沒有享受過生活中的幸福,她……”
範雲熙瞭解爵爺此刻的心情,曾經的她也親自送走自己最心愛的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比誰都懂,可生活中總是有很多的無奈,不是人靠着信念就能改變的。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有風險,很有可能會更快的要了她的命,也很有可能留下什麼後遺症。”
每天看到冷婉這麼痛苦,範雲熙也跟着心痛,這個方法她思量了好久,今天確定了真的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她才決定說出來。
“是什麼辦法,你快點說。”
範雲熙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凝重,輕聲的說道,“爲冷婉換血,她的毒在血液中,並隨着血液傳播,如果我們將她的血換了,也就沒事了。”
爵爺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換血的事情,忍不住擔心,“可您不是說毒已經進了五臟六腑嗎?”
“所以,冷婉全身的血都要換,這樣就有一個風險,如果手術中有一點點的失敗冷婉會立刻死亡,或着大腦死亡,變成植物人。”
傅涼爵算是明白了,範雲熙的這種做法簡直是在拿冷婉的命在搏。
“這種手術成功的機會是多少?”
範雲熙猶豫着說了出來。
“零!”
理論上說這種全身換血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可是範雲熙就是想要嘗試一下,她不想讓顧冷婉就這麼死,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要冷婉和傅涼爵一定做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