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然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兩天他總是過來,還大吵大鬧的,樓上的鄰居跟我反映過了好多回,我也跟他說清楚了,可他就是不肯離開。”
“他不會跟你說,分手以後,才發現原來還愛着你吧!”
顧兮然聽到冷婉的話,面上一僵,沉默不語。
看她的表情,冷婉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現在的男人最愛搞這種遊戲,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想追回來,真當他們女人是物品,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姐,我不想在跟蘇銘初有任何的牽連,你能不能幫我將他打發走。”
冷婉看了顧兮然一眼,輕聲道,“這事,還是你們兩個當事人坐在一起解決的好,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局外人,說多了,反倒影響了你的判斷力,我只能告訴你,對蘇銘初多加防範,他也是鄭毅的人。”
“什麼,他也是鄭毅那邊的人,怎麼會……”
提到鄭毅,鄭宇,顧兮然自己的心是痛的,身上是冷的,她這個人就像是被人泡到了冰水之中一樣,痛的不能呼吸,那段時間,是她這輩子的噩夢。
到現在她都不敢回憶,過去的那一年裡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就像是活在了夢境中一樣。
身上的傷可以治癒,可心裡面的痛一旦形成便留下了印記,再也不能癒合。
而現在姐姐卻告訴自己,蘇銘初也是鄭毅那邊的人,也就是說之前自己所受過的苦,很有可能這個男人是知道的。
他怎麼在自己的面前裝的這麼好,要不是顧冷婉告訴自己,到現在她還矇在鼓裡。
虧蘇銘初昨天還在口口聲聲的讓自己給他一個補償錯誤的機會,現在想想,那些話聽起來多麼的諷刺。
自己還以爲蘇銘初真的改過了,原來是她自己在癡人說夢。
“這個混蛋,該死!”
顧兮然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便證明,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有蘇銘初的,冷婉在旁邊看着,心裡面暗暗的嘆氣,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柔聲安慰,“別生氣了,爲了這種人,不值得!”
“我知道了。”
顧兮然將所有的憤怒全部變成了力量,切菜的時候格外的賣力。
冷婉本來想要教她做咕老肉,結果她一生氣,將所有的肉都剁成了丁,冷婉只能改變策略教做宮保肉丁了。
幸好顧兮然沒有將肉徹底的剁成了肉泥,否則他們今天就只能改吃水餃了。
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的,一頓的煎炒燜雜之後,不斷的有菜香從廚房裡飄了出來。
蘇銘初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清香可口的飯菜,滿眼都是笑,動作比冷婉兩人更迅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丁放在口中,滿嘴的肉香,讓人回味無窮。
“兮然,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做飯的手藝那麼好!”
“你誇錯人了,這些都是姐姐做的,我只是幫忙打打下手。”
顧兮然眼中都是戾氣,上前一步將男人手中的筷子搶了下來,冷冷的回到。
“是嗎,你這肉切的真好,菜也洗的很乾淨!”
冷婉聽了蘇銘初的話,一口飯嗆進了嗓子裡,差點噎到。
“蘇銘初,我以前就知道你不要臉,沒想到幾天不見你這段數升
級了,有你這麼夸人的嗎?”
“怎麼沒有,今天你不就見識到了!”
冷婉真的不知道該說蘇銘初什麼好了,好事找不到他,歪門邪道他樣樣不落下。
這個飯沒法吃,冷婉直接走人,將空間留給了顧兮然和蘇銘初,有什麼事,他們兩個去談。
只是臨走前,她不忘囑咐了一句,“要是敢傷到顧兮然,我不會放過你!”
回到家,傅涼爵一直在忙着工作,沒顧得上吃晚飯。
冷婉沒有上樓去打擾他,反倒是一頭扎進了廚房,又做了幾份簡單的小菜,悶了一鍋米飯。
那滿屋的菜香一點一點飄到了樓上,原本忙碌不停的爵爺感到了飢餓,心中還在納悶,冷婉說好了不回來,這麼香的味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越來越多的香味飄了過來,傅涼爵緩緩的走下樓,看到了廚房內冷婉忙碌的身影。
心中劃過一絲甜蜜,輕聲道:“不是說晚飯要跟顧兮然一起吃嗎,怎麼又回來了,是想我了吧!”
果然還是老公更重要,傅涼爵笑着幫冷婉將飯菜端上了桌,望着那滿桌香噴噴的食物,他正準備開動,卻突然聽到冷婉一聲淡淡的嘆息。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必去追問緣由。”
“莫名其妙的,你想說什麼?”
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傅涼爵都不知道該回答冷婉,還是不回答。
“蘇銘初去找兮然了,看樣子是想複合。”
本以爲是什麼大事,原來是跟顧兮然有關,聽了冷婉的話,傅涼爵反倒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嘴角輕輕的翹起,“他愛怎麼樣,那也是人家的自由,總之你不要多管閒事,只要他找上的不是你,就好!”
“我現在這個大着肚子樣子,誰敢來招惹我!”
這個男人每天都瞎緊張什麼,真是有夠無聊的。
“我跟他很早以前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最近的幾次見面那也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傅涼爵微微的看了冷婉一眼,沒在出聲,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蘇銘初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只是他不想因爲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了他和冷婉的心情。
吃過晚飯,才九點多鐘,冷婉本來打算去書房看書,傅涼爵卻提議去附近的公園散步。
不想掃了男人的興,冷婉還是點點頭。
臨近深秋,蕭瑟的秋風迎面吹過來,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冷婉的心也隨着那搖擺的落葉變得清冷。
女人大概都容易悲春傷秋吧,看到這凋零的景象,冷婉的心裡很不舒服,一種莫名的恐慌,慢慢的升騰起來,感覺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老公,我們回去吧!”
冷婉的心突然跳的很快,額頭上有冷婉不斷的滲出來,說不上來怎麼了,她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
看到女人慘白的神色,傅涼爵的臉上多了一絲擔心,輕輕的拿出手帕爲她擦拭掉額頭上的冷汗,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舒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你懷着孕呢,有事一定要及時的說。”
都說懷孕的女人身子虛,容易出汗,這會見冷婉如此,傅涼爵的
心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
見男人如此,冷婉輕輕的搖搖頭,“沒事,我可能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轉過身,冷婉正準備往別墅的方向迴轉,前面是一個下坡,一輛摩托車突然失控,由上至下直直的衝過來,傅涼爵抱着冷婉已經躲閃的很快了,可還是因爲慣性女人的左手臂撞傷,一股鮮血順着她的衣袖滲了出來。
而那個摩托車的司機則當場撞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賓利車,整個人被甩了出去,落在了幾百米處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傅涼爵抱着冷婉的手緊了緊,聲音中多了一絲心疼,“你的手受傷了?”
心中暗暗責備自己太粗心,剛纔他如果能夠再快一點,女人也許就不會受傷了。
冷婉看出了男人眼中的自責,輕輕的搖了搖男人的手臂,“沒事,只是一點小傷,你還是先去看看那個司機順便打電話報警吧,或許還來得及就回一條性命。”
傅涼爵本來想要看看冷婉的傷勢,卻被她拒絕了,事情有輕重緩急,她只是手臂受了傷,可那個司機就危險了,不及時送醫院,一條命估計也保不住。
傅涼爵知道冷婉的脾氣,無奈的嘆口氣,輕輕的點點頭,囑咐了女人一句,“那你自己小心!”
轉身跑到了摩托車司機那邊,周圍的地面,早就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就算是不檢查也知道凶多吉少。
冷婉費力的將自己衣袖上的衣服挽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白皙的肌膚,有很大一塊手臂都破了皮,不少鮮血從裡面滲了出來。
衣服和傷口處不斷摩擦,女人感覺到到一陣刺刺拉拉的痛。
鄭毅正在距離此處十米以外的地方,手裡高舉一支狙擊步槍。
是該爲這段時間的事情做一次了斷了,猶豫是他現在最大的敵人。
從瞄準鏡中,他清楚的看到冷婉慘白的臉,安靜中帶着一絲隱忍,明明受了傷,可她還是讓傅涼爵去照顧那個司機。
顧冷婉,你的好心,會害了你自己,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動用自己的同情心。
鄭毅這麼想着,嘴角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雙手輕輕的放在扳機上。
傅涼爵的心中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整顆心像是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痛的他不能呼吸,隱隱的他的心中多了一絲不安,傅涼爵匆忙的擡起頭,看向冷婉。
女人那纖細的身材,堅強的脊背,清晰的浮現在他的面前。
情不自禁的傅涼爵喊了一聲,“冷婉!”
他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不聽到女人的聲音,他真的不安心。
冷婉聽出了男人話語中的顫抖,有些奇怪的轉身,對上傅涼爵那雙深邃而緊張的雙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間想要聽聽你的聲音!”
傅涼爵對危險有些天生的敏感,他能夠感覺到剛纔確實有種危險在逼近冷婉。
可只是一瞬間,那種危險突然消失了,這說明有人剛纔想要殺了冷婉,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個司機只是一個幌子,那個人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顧冷婉。
不知道那個人爲什麼會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傅涼爵只知道自己以後都不能在掉以輕心,再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