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在醫院休息了幾日之後身體略見好轉。面對着高額的醫藥賬單,劉錦才面無懼色。後來連周強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可是劉錦才拍了拍胸膛卻說:“你我都是兄弟,千萬別說那客氣話。沒有你周強,就沒有現在的劉錦才。”這話字字句句都讓周強異常感動。倘若有機會的話,周強也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他。三日後的一個晚上,劉錦才高高興興的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走進醫院病房。定眼一瞧,周強連同他的行李都不見了。這下可苦了看護周強的黑衣保鏢。
劉錦才上前一腳把昏睡的保鏢踹醒了,當着旁邊寫着‘禁止喧譁’的牌子大聲罵道:“你們這幫廢物,每天就知道玩。我花錢養着你們,可是你們呢,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快點給我把周弟找回來。找不回來周弟,你們也別回來了!”這聲音穿透力極強,隔壁有老頭聽了他的叫喊聲差點犯了心臟病。那保鏢也挺識相,低頭哈腰的掏出了醫院,糾集了二十號人馬,分頭去尋找周強的下落。
氣易魔所住的小區門口,站着一位穿着綠棉襖的傢伙,那傢伙腰間纏着厚厚的白色繃帶,可見他受了不小的傷,此人便是周強。周強正在端詳着氣易魔所住的房間。良久他掏出了手機,找出了秦雙的電話號碼,又放了下來。“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上秦雙一面。哎,還是讓她找個好人家吧。”說着周強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在這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周強下定了決心要和氣易魔同歸於盡。他想使用的法子正是苦行大師的靈魂所傳授的天地同歸法。
周強調整了下呼吸,剛邁出一步,卻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拍着自己的肩膀。周強回頭一瞧,正見那張小龍正衝着在笑。周強好奇地問道:“小龍,你怎麼來了?”這張小龍還沒回答,側邊有出現一個聲音:“阿彌陀佛,我們怎麼就不能來呢?”不用問,這正是尤龍的聲音。尤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對周強說道:“大家都是好兄弟,遇到困難怎麼也不給兄弟說一聲呢,害兄弟大老遠的跑到北京來找你。你可真是不應該啊。若我不是佛門中人,一定會罵你一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張小龍看了眼周強腰間的繃帶,一臉成熟地說道:“能把你傷了看來那髒東西也不簡單嘛。你說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打不過就跑嘛。幹嘛還拼命呢!”拼命是周強的性格,可是這一次,周強是真的跑了,跑的如此狼狽,想罷周強嘆了聲氣。見周強臉上有些掛不住,尤龍趕忙安慰道:“強哥你不要把擔子全壓在你一個人身上,你別忘了還有我們這幫兄弟呢。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就不信我們三個還收不了那東西。”
突然又從遠處走近兩個身影,口中說道:“錯錯錯錯錯錯錯!尤龍師弟,你說錯了。應該是我們四個人加上一條正宗的西藏神獒。”藏獒追命聽到主人在誇自己,興奮的跳了跳以顯示自己強壯的身體素質。此時周強的心情極爲複雜,一方面大家來幫自己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另一方面氣易魔的本事自己可是親眼瞧見了,這次很有可能會連累這幫朋友。這是周強所不願看到的。但是高興卻戰勝了擔憂,周強一臉潑皮模樣說道:“哈哈,子君帶着他那條喪家之犬也來了啊。”
祁子君知道周強是在開玩笑,也是一笑而過。可是那藏獒追命聽到自己被說成喪家之犬,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藏獒猛撲過來,把周強壓在了身下。張小龍慌了,趕緊說道:“子君,你怎麼不阻止你的藏獒呢。”祁子君嘿嘿一笑,指了指地上的周強沒有說話。只見藏獒追命伸出他的大舌頭舔着周強的臉蛋,無論周強怎麼掙扎就是脫不開身。張小龍自嘲自諷地說道:“鬧了半天,原來是我多管閒事啊。真沒想到藏獒也會和人開玩笑。”說着看了眼一旁坐視不管的祁子君,“真是有什麼樣子的主人就有什麼樣子的狗奴才啊。”祁子君也沒當回事,裝模作樣地問道:“要不讓追命也舔舔你?”張小龍趕忙擺手陪笑道:“呵呵,不必了。”
幾人在這閒笑之餘,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揚起一陣塵土。周強等人被塵土嗆了嗓子,祁子君咒罵道:“這裡出租車的司機怎麼這麼沒素質啊,開車就不能開慢點吧。”突然那輛出租車停了下來,開始向後倒車。幾人同時一驚,張小龍說道:“怎麼可能,難道那出租車司機聽到了子君的話,回來找我們哥幾個算賬了?”說着張小龍縷了縷袖子,“好久沒有打架了。今天我也活動活動筋骨。”說着怒氣衝衝的迎了上去。周強搖了搖頭笑說:“這孩子,還是那麼衝動!”聽到這話以後祁子君和尤龍的目光在周強身上游走,盯着周強有些不舒服。他可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好像自己的脾氣要比張小龍衝動的多。
出租車停下了,從裡面下來兩位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車前的張小龍轉怒爲喜,驚喜的叫道:“天霸哥哥!”下車的正是魏天霸和出租車司機。魏天霸聽了這話打了個寒蟬,暗叫張小龍說話實在肉麻,對張小龍說道:“小龍近來可好啊。你們等我一下。”說完向周強等人擺了擺手。
出租車司機打開後車廂,與魏天霸擡下一口棺材,抱怨道:“大哥啊,你讓我一路帶着個死屍。太晦氣了,你不多給兩張票子也說不過去啊。”其實魏天霸來時價錢已經商量好了,而且在上車以後就付過錢了。身爲孤僻的趕屍一派,魏天霸沒有什麼朋友,相信沒人喜歡和經常趕屍的人作爲朋友。魏天霸只能靠平日裡小小的報酬維持生計,來的時候魏天霸只帶着來回的路費,此時若是再讓魏天霸多拿出點錢給司機,那魏天霸就只好走着回去了。
看着魏天霸的表情十分爲難,張小龍對那不依不饒地出租車司機說道:“哎,你真是麻煩啊,我給你吧。”說着從兜裡掏出點東西放到出租車司機的手裡。出租車司機望着手裡的兩枚銅錢說道:“這能花嗎這?”張小龍搖了搖頭說道:“這銅錢你拿到古董市場去賣最少也能賣個兩千塊錢,如果不要你就拿來吧。”那出租車一聽能賣錢,一臉陪笑地上了車,開走了。魏天霸感激地說道:“謝謝小龍慷慨解囊啊。”張小龍擺了擺手說道:“嗨,天霸哥哥別客氣,剛纔那銅錢不值錢,我騙他的。如果不這樣他能走嗎?”
聽到這話祁子君和尤龍的目光從周強身上轉移到了張小龍身上。暗想真沒想到啊,平日裡看似憨厚老實的張小龍竟然也會撒謊騙人。周強看着魏天霸,兩人友好性的相互點了點頭。周強說道:“如果這樣看來的話,我那親愛的師弟也快到了吧。”
只聽身後一陣笑聲,“知我知,師兄也啊。”謝奇峰的到來好像就在周強的意料之中一樣,經過和謝奇峰長時間的接觸,兩人已經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只不過還沒有到達謝奇峰與千秋月的境界。周強望着謝奇峰懷裡的千秋月,笑着說道:“你的眼睛也已經好了啊。”此時的千秋月少了分傲氣,多了分神情,望了望謝奇峰,轉頭對周強說道:“這還要靠奇峰。”說着小臉一紅,把頭靠在了謝奇峰的肩上。
遠處的一陣吵雜聲打亂了幾人的纏綿,周強一眼就瞧見了遠處正是劉錦才的黑衣保鏢,急忙對大家說道:“大家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說完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黑暗中,最無奈的要數魏天霸,揹着那麼一大口棺材喘着粗氣。
遠處黑衣保鏢們邊找邊喊:“周強,你在哪裡啊?”帶頭的一個保鏢絕望着說道:“小祖宗,饒了我們吧,快出來啊。不然我們晚上都要睡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