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巫派那點破事兒

冷振的話從秦雙的左耳朵進去,右耳朵飄了出來。她直盯着門口趴着的巫童,她不知道那個東西有多厲害,但是冥冥中她卻聞到了死神的味道。巫童的兩支爬滿血絲的眼睛是綠色的,就像是夜幕叢林中的狼眼,而且睜得很大很大,大到從眼眶裡凸出半個眼球。那雙眼睛像是在笑,笑得秦雙渾身發麻。巫童小嘴一咧,露出它那一排沾着粘稠物的小尖牙,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在地板上,發出‘嘶嘶’的蒸發聲。

巫童慢慢的向前爬,身體除了是深黑色以外和別的嬰兒沒什麼區別。當它全身完整的顯現在秦雙面前的時候,秦雙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那巫童根本沒有腿,而是用線在它的大腿根縫上了兩支粗壯的手臂。這樣做是有目的的,假如照舊是兩支嬰兒小腿的話,它自然只會爬行罷了。但要是換成了兩支大人的手臂,那就不一樣了。手臂能承載極大的力量,這樣可以讓巫童猛然跳起,發出致命一擊。

巫童是冷振用他的一生的時間鑽研培養的,也是冷振最滿意的作品和最厲害的殺手鐗。從抗日時期開始,冷振就用巫童殺死了千半山的師父及魏天霸的父親,是冷振製造了巫童,是巫童成就了冷振。

話說研究巫童從巫派第一代掌門人左向陽就已經開始了,當時不叫巫童,而叫巫人。意思是用死去已久的人,招來死者本身亡靈的怨氣,附於身體。然後再控制巫人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由於此法太殘忍,所以左向陽就封了這個法子,只傳給下一代掌門,並叮囑道:只有到了滅門之災的時候才能練巫人,切勿用此害人。

後代們一直牢記着祖先的話,可是對於巫人的研究卻從未停止過。從開始用死者本身的亡靈的怨氣,發展爲隨便哪隻鬼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怨氣。從開始男女都有的死人,改爲只用死去的女人。人分陰陽,男爲陽,女爲陰,用女人的死屍陰氣重,這點可以這樣解釋。然後又從隨便挖出的死人,改爲從毒藥裡浸泡的死屍,這樣一來可以提高一擊致命的成功率。

一直到了冷振的上一代,對巫人的研究已有了長足的發展。自從冷振的師父死後,什麼狗屁左向陽,什麼破師父,什麼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都滾到一邊去。現在開始,我冷振當家做主了!巫派當時共有八個人,靈異界又稱爲巫派五子。可是某一天夜晚,巫派死了四個人,活着的只有冷振一個人,還有那個永不離身的巫罈子。

沒錯,是冷振殺死了他的師兄弟們。巫派的大師兄體格健壯,傳聞能夠一拳打死牛。他的兩支肌肉發達的手臂是冷振垂涎已久的,巫派的二師兄天生一副綠眼睛,視夜晚爲白晝。世上有多少人羨慕,冷振也不例外。再說老四歷練了一口鐵齒銅牙,傳說老四是坐大牢的,他每天咬啊咬,終於有一天夜裡把大牢的鐵條給咬斷了,逃出來之後就拜入了巫派門下。最後就是老五,老五爲人老實巴交,雖然沒有什麼特長,但門派裡總要有個人去打理常務事,結果就把他留在了巫派。

冷振在巫派排行老三,足智多謀,頗有遠見。凡是巫派裡發生的一些事情,大多都會請教一下冷振。這也就是爲什麼師父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的原因了。冷振當上掌門之後,幾位師兄弟也甚感佩服,好像冷振當掌門是理所當然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樣的巫派兄弟幾個相濡以沫的走下去,定會其樂融融,發展到靈異界第一大派。

可是事情偏偏就不是這個樣子的,爲了練巫人,冷振殺死了大師兄的老婆,謀害了四個師兄弟。就連沒什麼特長的老五都殺掉了,原因很簡單,順便殺掉你。並把師兄弟們的特長所在照單全收。剛好那個時候抗日戰爭爆發,人們都齊心的抗日去了,這件事只有冷振一個人知道。事後,有人就問冷振:“好久不見你的幾個師兄弟,還有你的老婆孩子呢?”冷振則裝成一幅悲憤的樣子回答:“哎,都讓日本鬼子殺掉了。”那人一聽這話,怕揭開冷振傷疤,便沒有再問下去。

冷振練巫人的整個過程是,他先殺掉了懷孕七個月的大嫂,在此之前他知道大嫂腹中是個女嬰。在那個舊社會,人們都清一色的喜歡小男孩,排斥小女孩。在剛得知自己老婆肚子裡是個女嬰的時候,大師兄整日整日的生悶氣,但冷振安慰他:這是個好事,師兄別太在意了。

這對於冷振來說的確是個好事。世上怨氣最大的莫過於未出生的孩子,特別是女嬰。冷振直接拋開大嫂的肚子,取出了血淋淋的孩子。當時,這只不過是一個死孩子。當晚冷振在飯菜裡下了毒,很快那幾位極度信任他的師兄弟們便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也。他割下了大師兄的兩隻手臂,挖出了二師兄的兩隻眼睛,還一顆一顆的掰下了四師弟的尖牙。

他把師兄弟們身上的寶貝神秘的和死孩子組合在一起之後,把孩子放到了祭臺上,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召喚到了孩子的惡靈。這孩子醒過來是要吃人的,因爲它怨氣太大了。於是在嬰兒剛剛睜開眼的時候,冷振就用一盆黑狗血潑了上去。算是給怨嬰一個下馬威。之後又把早已裝滿毒水的罈子拿來,把製作好的小巫人放進去浸泡。

怨嬰的怨氣會越積越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像吹氣球似的爆炸,所以冷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殺死幾個人,讓巫人食用,以泄怨氣,反反覆覆了幾十年,冷振手下的死人將近一萬具。最後冷振覺得這個小小的怨嬰叫做巫人太難聽,便改了名字叫巫童。

想想巫童最後一次吃人是在臺灣的時候了,現在怨氣也積攢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即使讓巫童填飽肚子,很可能會反噬冷振。這點冷振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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