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她就聞到了很香的粥的味道。
但讓她覺得失望的是，方煬已經不在了，給她留了一張字條，字跡清俊有力：陳小姐，藥和粥都準備好了，你起來之後記得服用。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自己的身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退房手續我已經辦過，你要離開的時候直接離開就好。因爲公務繁忙，在這裡恐怕是沒空再見了，只能期待你回國之後我們的再見面了。
這張紙條，陳靜保留至今。
儘管保存的小心翼翼，但也還是已經泛黃。
紙本身不是什麼好紙，只是酒店隨意撕下來的便利貼。
只是這份感動，陳靜一直都記在心裡。
而她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方煬對自己的稱呼，他寫的是“陳小姐”。
明明說好了，叫她小靜的，不是嗎？
陳靜後來曾經給方煬發消息致謝，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客氣而疏離的“陳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再之後，她回國，見到方煬，反而產生了距離感。
她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到，是對方故意保持的距離。
陳靜即使是到了今天，依然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方煬後來對自己的態度完全轉變？
“該不會是那天晚上你對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吧？”莫卓峰聽完陳靜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怎麼聽都覺得，應該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喂！你能不能說人話？”
“真的，你想想看。一個男人，他能細心地記住你那些細節和喜好，能在異國他鄉一眼認出你，然後還細心地幫你買藥幫你安排各種事情，而且他很明顯不是爲了你的**之類的。一直到那天晚上，你們的關係都是穩步前進的，如果不是因爲那天出了什麼事，我無法理解，他爲什麼會離開，爲什麼會……”莫卓峰看着臉色越來越差的陳靜，“你有沒有問過他？”
“沒有……”陳靜搖搖頭，“而且這個事情怎麼問？根本沒辦法問啊。很尷尬的。難道要我去找他說，我們之前關係很好，爲什麼你現在躲着我？但他其實也不是躲着我，只是變得很客氣而已。”陳靜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總不能說，你以前看起來喜歡我，現在爲什麼和我保持距離。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莫卓峰微微挑眉：“那你自己感覺呢？他對你的感情，到底是……”
“說真的，我不知道。”陳靜微微搖搖頭，“我如果知道，如果能夠確定，我就不會一直拖到今天。”
“你對他的感情呢？”莫卓峰言簡意賅地開口問，“你確定，是愛情嗎？”
陳靜愣了一會兒，才緩緩問：“怎麼判斷，是不是愛情？”
她並不知道，她和方煬，在兩個不同的場合，面對着兩個不同的人，卻問出了幾乎同樣的問題。
莫卓峰看着陳靜，突然站起身，然後直接坐到了她旁邊，不由分說地靠近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