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許看起來柔弱，但我不想真的做一個一事無成的累贅，”王杜若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覺得我聽說，因爲我的緣故，藺韓宇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我想，如果我死了，就好了。”
杜一凡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杜若：“你……”
“我是最惜命的那種人，杜先生，”王杜若苦笑一下，“我這一生都在和各種病痛抗爭，我是相信活着會有奇蹟的人，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要是死了就好了這種事。但是那一瞬間，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想，如果沒有我，藺韓宇就不會受到藺千淵威脅，就不會瞻前顧後左右爲難，他就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一切，他就可以輕鬆地戰勝藺千淵！”
王杜若提高了聲音，這些話，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沒有跟佑餘沒有跟藺韓宇，也沒有跟歐衡越……如今，不知怎的，竟然對着杜一凡說出了這些。
“我真的不明白，一個真的愛我的人，爲什麼會讓我陷入這樣的自責境地裡。”王杜若發出了一聲嘆息，“所以我其實也不知道和藺韓宇說什麼。說來可笑，我和媒體說了那麼多，說這一切都是我和藺韓宇商量好的，和你的家人說了那麼多，說我感謝你們兄妹，和你說了這麼多，說我心裡的感受。可我卻沒有和藺韓宇說過話。這兩天，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他心中有事。
她也一樣。
兩個人，就算是面對面地坐着，卻也會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何嘗不是一種悲哀的默契。
杜一凡看着王杜若：“你現在，怎麼想？”
“我希望杜先生能幫我研製出解毒劑，”王杜若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回答，“我說過，我是個非常惜命的人，只要還有一點可能，我就會盡可能的努力活下去。之前的想法不過是轉瞬即逝。不過，做與不做，在於杜先生的一念之間，我雖然希望，但是我手頭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的東西，想必，杜先生對這些，也並不感興趣。”
杜一凡點點頭：“我這麼多年來，其實只是想讓家裡人過多好，尤其是無雙。無雙是我的天使，只要看到無雙笑，我就覺得這個世界很美。所以，我也可以答應你，只要無雙同意，我會繼續爲你研製解毒劑。說來，我對你也有愧疚。因爲這個毒，說到底是因爲我纔會存在。”
※※※
王杜若和杜一凡的對話還在繼續，而暗處的兩個人，也一直在聽着。
“嘖嘖，我哥這話說得，”杜無雙撇撇嘴，“一下就把皮球踢給我了，明知道我在偷聽還專門說那麼多-肉麻的話，肯定是希望我答應！”
藺韓宇聽到她的評價，有些哭笑不得：“他居然知道你在偷聽？”
“對啊！”杜無雙一臉的理所應當，“我可不想讓個狐狸精，拐跑了我未婚夫，還拐跑我哥哥。”
狐狸精……？
藺韓宇看向杜一凡，皺了皺眉。
杜一凡和杜若不過見了幾次，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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