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輝還以爲自己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說道:“你識相的話,就離我女兒遠點,不要再騷擾她,否則,監獄大門爲你敞開。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這時,王雪梨端來了茶,顫顫巍巍的給閆律冶倒了一杯。
“以上就是你想用來對付我的方法?”閆律冶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無人察覺的狠毒。
“怕了?”張永輝翹起了腿,自在的拿起杯茶喝了起來。也對,他怎麼看,也覺得這言笑對自己的女兒不是真愛,所以他當然不可能爲了林毓而讓自己身敗名裂,也好,趁這機會給林毓上一課,讓她知道,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記下了,這些方法,會全數用在你身上。”閆律冶優雅地拿起了茶杯,在上面吹了吹。
“你什麼意思?”張永輝馬上放下了茶杯,戒備的看着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閆律冶喝了一口茶,挑眉,笑了笑,“身敗名裂?新聞頭條?你看這個新聞吸引人嗎?黑心建材公司董事長,爲保事業,把繼女送上銀行行長的牀。”
張永輝聽了,臉色一沉,眼神變得陰霾。
“我已經蒐集了證據,很快會送到公安機關,你就等着進監獄大門吧。”閆律冶學着他的樣子,自在的喝着茶。
張永輝越聽越心驚,有一剎那,他會以爲自己真的落實了他說的這種命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很挑釁的看着他,“我破產了,我可愛的女兒喝西北風啊?還是你要養她?那我老婆怎麼辦?”他說着,狠狠的看了王雪梨一樣,示意她別傻站着,說點什麼。
王雪梨接收到了張永輝的眼神,也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對啊,言先生,你千萬不能這麼做,你會毀掉我們這個家的。”
“這個家,你想毀掉嗎?”閆律冶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過頭來,看着林毓,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眼含溫柔。
林毓愣住了,定定的看着閆律冶,心裡一下子空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有這個能力毀掉他們的家。現在的關鍵似乎在於,自己是否同意。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林毓。
張永輝看着林毓不說話的樣子,有點惱火。她不是應該馬上拒絕嗎?敢情自己白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還想毀了這個家不成?
王雪梨也知道林毓是關鍵,見她沒反應,不禁焦急的說道:“毓兒,你在想什麼,這個家怎麼能毀掉呢。”她對林毓使了使眼色,讓她說服言笑不要惹事。
林毓眼裡閃過一抹痛苦,低下了頭去,說道:“不要這樣做。”她知道,說了這句話之後,自己可能錯過了被拯救的唯一機會,但爲了媽媽,她不得不這麼做。
王雪梨聽了,鬆了一口氣,才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青春和心血在這個家裡,可不能就這麼毀掉了。
閆律冶笑了笑,手指敲打在桌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即使你不想毀掉,我也不能讓這個讓你傷心和絕望的家繼續存在。”
林毓心裡一咯噔,變得小心翼
翼起來,試探性的說道:“毀掉了之後,你對我負責嗎?”家被毀掉了,哪還有收留她的地方。
“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閆律冶這樣說了一句。
林毓便放下心來,既然他這樣說了,那她相信他,這件事,就讓他幫她解決吧。
王雪梨觀察閆律冶和林毓兩人之間的互動,知道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急的直罵道:“林毓!你忘恩負義,這個家白養你了?還有你,言笑,你沒資格對我們家這麼做。”就算張永輝怎麼對毓兒,也是他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這麼插手。
“資格?這有意義嗎?實力纔是王道。”閆律冶眼裡閃着冷意,看着張永輝。
張永輝此時心裡嘀咕了起來,看這言笑的樣子,不像是在嚇唬他,他莫非真掌握了什麼證據,能讓他身敗名裂?
“實力?”王雪梨覺得好笑,“你的實力就是毀我們家?然後呢?你養毓兒一輩子嗎?你敢說你現在確定娶她嗎?”男人都是不負責人的動物,若是他毀了他們家,以後拋棄掉毓兒,那可怎麼辦?
她的語氣憤然,有些咄咄逼人。
“媽……”林毓看着王雪梨,有些爲難。其實閆律冶是不是養她一輩子並不重要,她就是希望脫離張永輝這個苦海,可這對媽媽來說,還是難以接受吧。
“你的自私,會害死你女兒。”閆律冶擰眉看了王雪梨一眼。
“什麼?”王雪梨看着他冷笑,現在倒反咬一口來指責她?
“你怕離開了張家這個財政支柱,會讓你女兒受苦,但是你知道她哪怕是吃最多的苦也無所謂,只要能離開這個家。你打着愛你女兒的幌子,其實是爲了你自己,你養尊處優慣了,不願意再受苦,是嗎?”閆律冶一針見血的指出。
“就是因爲你的這種懦弱,讓你一再的妥協,甚至眼睜睜看着你這黃花大閨女被送到一個老男人牀上,遭虐待!即使以後你什麼都不做,對一切欺壓容忍、視而不見,但這卻是對她最殘忍的傷害。”他一字一句,直擊人心。
看着閆律冶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眼神,王雪梨突然就慌了,眼神閃躲着,“不、不……他說的不是真的,毓兒,你、你別相信他。”
可她的樣子,分明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
“媽……”林毓看着她,眼睛有些溼潤。是的,媽媽不會知道她在潘松明那裡遭遇過什麼,即使知道了,只會令她自責而已,她還是離不開這個家。
王雪梨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發現一樣,只是語氣強硬的說道:“女兒,沒有的事,你別聽他胡說!”同時,閆律冶的話在她的腦海裡深深的迴盪,一直揮之不去,像夢魘一樣。
張永輝聽着,對閆律冶的話思考了起來。虐待?潘行長如此對林毓?
“媽,我走,你留在這兒。”最後,林毓笑了笑,做出了一個決定。
“你走?”王雪梨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你還指望他會養你?”張永輝猛地指着閆律冶,沖沖的說道。笑話,他
白養了她那麼多年,眼看着她成年了,出落成一個大美女,以後的用處可大了,就這麼讓她走了,他豈不是虧大了。
林毓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張永輝說道:“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後我出來工作了,肯定會定時寄錢回家,也算是我的報答。你放心,我的人生那麼長,就寄個20年,這場買賣,你就算不虧。”她知道張永輝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也是她盡力能做到的。
“閆,放過我的家吧,我離開就是了。”林毓擡起頭,看着自己身邊的這個英俊的男人。自己以後,是不是就能呆在他身邊了呢?她還以爲自己被送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不是個意外的收穫呢?
閆律冶看着林毓那期待的小眼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本來他是要送她回家的,結束他們之間的糾纏,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
他當然知道林毓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本來想陪她回家,順帶警告一下張永輝就算了。沒想到,經過這場較量,他越覺得張永輝太不靠譜,若是自己離開之後,他肯定還會繼續把林毓推進深淵。那自己這次豈不是白來了?
他從來不做無用功,要做的事,就一定要達到比預想更好的效果。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真的得收留林毓了。
“你敢帶她走,我就告你誘拐!”張永輝見林毓決心要跟閆律冶走,就狠狠地對他威脅道。
“你如果不怕你跟潘松明的醜事暴露,就儘管去告,我保證,一定會是你先坐牢。”閆律冶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你!”張永輝啞口無言,心知自己不能魯莽,有把柄在他手上,得想個好對策。
“毓兒,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呢?萬一他要是個……”王雪梨依依不捨地流着淚,緊緊握住林毓的手。或許,這個男人愛她,會給她好的生活,那是比呆在張家強。
“即使他是壞人,也總比他好。”林毓安慰道,還冷冷的看了張永輝一眼。
“反了!養你這麼多年,竟然胳膊往外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張永輝要氣炸了,潘行長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也不知道他醒來之後要怎麼處理自己公司的事,真是煩躁。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快速一閃,只聽的“嘭”的一聲,一有力的拳頭落在了張永輝的臉上,他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啊!”張永輝慘叫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狠狠的瞪着打他的閆律冶。當他見到閆律冶那冷得滲人的眼神時,不由得心裡咯噔了一下,他還沒見過哪個人有這麼恐怖的眼神呢?他難道是混黑社會的嗎?
“老公!”王雪梨看着這打架的場面,心裡害怕極了,趕緊去把他扶起來,“你們別打了。”
林毓也趕緊扯住閆律冶的手臂,臉色擔憂。閆律冶的狠毒,她是見識過的,雖然張永輝可恨,但媽媽畢竟還跟他生活在一起,如果打壞了他,受苦的還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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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我聽到你罵她,下次就不是這麼輕了。”閆律冶冷冷地看着張永輝,丟下了這樣一句話,就帶着林毓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