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嫣,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感情畢竟是雙方面的。我不想欺騙你,你還年輕,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我更不想耽誤你的幸福。”
顧斯墨努力的想着措辭,他不想傷了容語嫣的心,儘管他知道他已經傷了,但也只能儘量將傷害降到最低。
“不想耽誤我的幸福?可是你已經耽誤了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當初又爲什麼要和我結婚?又爲什麼要讓我懷上你的孩子?”
容語嫣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控訴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顧斯墨,反正他已經失憶了,無論她說什麼都是事實。
看着容語嫣失控的樣子,顧斯墨好半晌沒有說話。當初的事情季可兒已經全部都跟他說了,再結合顧逸塵並不是自己的孩子的事實,顧斯墨大致上也猜出來當時的情況。
只是他不想戳破容語嫣的謊言,就算分手,他也想要讓容語嫣體面一些。他是男人,這個責任理應該由他來承擔,這個惡名就讓他來背好了。
“語嫣,對於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可以補償你。你可以提出任何的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儘量去做。”
容語嫣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裡啪啦的掉下來,不斷的搖着頭看着顧斯墨。
“補償?你要怎麼補償我?二十年的青春,你拿什麼補償?你以爲用錢就能買到二十年的青春嗎?顧斯墨,你別癡心妄想了。”
顧斯墨的身子也震了一下,之前他拿出相冊給餘少白看的時候,他自己也跟着一起看。每一張照片上只要是有他的,就一定會有容語嫣。她總會用一種愛慕的眼看着看着他,而餘少白則是在角落裡癡癡的看着容語嫣。
從照片裡他看出了餘少白對容語嫣的感情,也看出了容語嫣對自己的感情。他們三個人就好像是惡性循環,容語嫣追逐着他的腳步,而餘少白追逐着容語嫣的腳步。
“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願意把顧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轉讓給你。還有這棟別墅,以及我名下所有房產的一半都給你。並且我可以繼續幫你經營容氏,直到你找到更適合的人接手,還有什麼其他的條件你也可以提出來。”
顧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在一般人的眼中相當於一個天文數字。就連顧斯墨的手中也不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他願意拿出一半來補償容語嫣,可見他是真的想補償她。
並非是其他,而是對容語嫣這二十年的感情,對她五年來不離不棄的照顧表示感激。他願意用任何一種方式來補償她,卻不能再繼續跟她生活下去。
近幾年來,容志翔的身體每況愈下,經營公司也有些力不從心。自從顧斯墨回國之後,容志翔便將容氏的經營權交給顧斯墨,只是顧斯墨一直不肯接受,他願意在暗中幫忙做出任何的決策,卻不願意接手容氏。
那是容志翔留給容語嫣的,他只是幫忙經營,卻並不想納爲己有。
“顧斯墨,你都願意將你一半的財產給我,爲什麼我們不能好好在一起生活?我們之間還有逸塵,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失去父愛嗎?”
容語嫣用力擦了一下眼淚,看出顧斯墨的不忍,心中重燃起希望的看着他。只要他不提離婚,無論什麼樣的要求她都願意答應。
“語嫣,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再這樣拖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還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顧斯墨看着容語嫣泣不成聲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不忍心的時候,這種事最好快刀斬亂麻,否則拖的越久,便越難以處理,也會對大家都造成傷害。
不光是他和容語嫣,還有顧逸塵。他還那麼小,整天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對他幼小的心靈也會形成一個陰影。
“怎麼會沒有感情?說穿了不過是你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住了,是那個季可兒吧?顧斯墨,五年前你選擇了我,拋棄了她,爲什麼五年後你的選擇會發生變化?一定是她對你用了什麼手段對不對?你告訴我,我去找她。”
容語嫣猛的站起來,這件事究其根源都在季可兒的身上。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亦是如此。本來顧斯墨和她生活的好好的,可是自從回國不久之後,他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在生活上依舊很照顧她,但是她需要的不是這些。身爲容氏集團的千金,容語嫣從小就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下,她需要的不是錢。她要的是顧斯墨,是跟他好好生活,白首偕老。
“語嫣。”
顧斯墨叫住了要跑出去的容語嫣,拉着她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看着她的眼神無比的認真。
“這件事跟季可兒沒有一點關係,完全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是我對你沒有感覺了。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好一些,你放心,就算我們離婚了,該負的責任我一樣會負,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容語嫣冷笑了一聲,顧斯墨說跟季可兒沒有關係,是他對她沒有感情?他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爲什麼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沒有這麼說?爲什麼他剛回國的時候也沒有這樣?
偏偏是在遇到季可兒之後,他就對自己沒有感情了,他以爲她會相信嗎?
“墨,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還有逸塵,他也不能沒有爹地。我可以當做你今天什麼都沒有說過,我們還好好的過日子好嗎?我知道你不高興我揭發你堂哥的事,我保證以後我什麼都不會強迫你去做,你喜歡經營斯語就繼續經營斯語。你願意把顧氏拱手送人就送給別人,總之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嗎?”
容語嫣如泣如訴的看着顧斯墨,只要他不離開,她怎樣都行。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只要你,除了你之外,我什麼都不要。墨,求你別離開我們好嗎?”
顧斯墨看着容語嫣悽楚的容顏,曾經這個他最親密的愛人,眼下如此委曲求全的哀求着他,顧斯墨的心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