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妄爲
看阿福一臉義正言辭,我不由得笑了笑,“一點點血,沒什麼的。”
“不可以。”阿福繼續搖頭,很是堅決,“這可是原則問題。”
還原則問題……
我擡手拍了怕阿福的頭,有些無奈的道:“那好吧,我親自去送。”頓了頓,接着道:“這個可不關你的原則問題了。”
阿福一愣,“這……”之後便尋思良久,我趁着他愣神的空擋,側身便進了長生殿殿門。
應付個阿福,還是很簡單的。
其實當我走到蓮池邊,看到相公的身影時,便有些後悔爲何不讓阿福轉交了。
池中白蓮開得正好,與先前一樣,相公他依舊自己與自己對弈,白衣上的流紋被身後白蓮映襯的分外好看。
步子一時間頓住,我忍住掉頭想走的衝動,心下尋思了尋思,還是走上前去,在距離剛剛好的地方停住,微微俯身行禮,“東華上仙。”
相公落子的手一頓,接着恢復自如。
望見他指尖的一枚黑子,襯得只指尖愈發的白,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若還是來送血的,便走吧。”沉默了許久,相公終是將黑子落下,淡淡道。
我裹着紗布的手有些僵硬,連茶杯都有些握不住,只能穩聲道:“若你誠心要我愧疚,便不用喝這血。”
相公只打量着面前的棋局,什麼都沒說。
我深呼一口氣,鼓起萬分勇氣走上前幾步,將茶杯放在棋盤上,但卻不敢側頭看相公的面色,想裝作鎮定的退回去,但茶杯剛放下,手還未撤開,手腕就被先一步握住。
感受到手腕處冰涼的觸感,讓我周身一凌,動都不敢動,只得維持着彎着腰的動作。
看來阿福說的沒錯,他當真沒有喝我送來的血。
“拿回去。”我愣神之時,相公在我身側冷聲道。
情緒在胸口堆積,讓我呼吸不得,手腕處的冰涼讓我心頭緊縮,我想將手抽回,但沒料到相公根被沒有用力氣,我輕輕一扯,他便鬆開了手。
我逃避一般的急急後退了幾步,相公頭也沒擡,只又拿起了一枚白子在指尖把玩。
我穩了穩情緒,才能勉強平穩聲音道:“無論你說些什麼,我還是會每天送血來的,你便當做這是賠罪禮……”
只聽得“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我注目一看,便見得相公手中的白子斷裂開來,
我一時間怔在原地。
相公將手中斷裂開來的白子放到棋盤上,緩緩站起身道,“不需要。”
“你需要與否,與我無關。”我終是回過神,只得垂下頭,不去看他的面色,“我只負責送血來,僅此而已。”
相公皺眉看向我,黑眸裡很少有的帶着幾分怒意。
我低頭盯着腳尖,躲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