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是蕭銘天還是沒有絲毫睡意的盯着文件。他已經看了一個下午,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繼續看下去。將所有的線索都翻過來複過去的仔細研究。
銅錢有點擔心的看着蕭銘天,自從下午開始,蕭銘天身上的氣息就越來越危險。他很擔心如果這次蘇恬恬出點意外,蕭銘天會不會直接崩潰。
銅錢正打算出去跟胡海商量一下,身後傳來了一聲很大的響動,杯子燭臺都摔在了地上。蕭銘天緊緊握着拳,“叫胡海進來。”
胡海進來後,就被蕭銘天劈頭蓋臉的一句她懷孕了你知道嗎砸暈了頭,表情還沒來得急掩飾,就被蕭銘天看了出來。“原來你也知道,就我一個不知道。”
胡海連忙辯解:“當時你被綁架了,那時候才查出來。後來你回來又失憶了,她就叮囑我不要說,不想給你壓力。再後來她就失蹤了,我又擔心你心理負擔太重壓垮你,就沒告訴你。”
蕭銘天跌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該衝誰生氣。他已經有了孩子,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最初的原因就是他裝作了失憶,也打斷了蘇恬恬跟他溝通的橋樑。
蕭銘天從來沒有一刻是這樣的憎恨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如果不是假裝失憶,如果一切都攤開來說,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將不一樣。
“我想起來了,胡海,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胡海剛開始還沒聽懂,後面才反應過來。“你好了?”
蕭銘天點點頭,“一早就好了。”
胡海激動過後纔想起以前的那些違和感,“我說呢!看你前一陣子辦事那麼明白。這可是好消息,要是蘇總知道了還不得多高興呢!”
原本還很高興的聲音,可是提到了蘇恬恬,一想起她現在的處境,胡海就說不出話了。“現在怎麼辦?”
蕭銘天閉上了眼睛,“她快生了,這個狀態估計很危險。明天跟王家聯繫看看,對方提出什麼條件,如果他們做不到的,我們可以全盤接手。”
***
跟王家的會面就安排在酒店,王家的掌舵人王老爺子跟陳新都過來了。一見面陳新就有點質疑的看着蕭銘天,“恬恬姐說她老公早跟她分開了。”
蕭銘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草草說了幾句。“我之前出了車禍,失憶了,後來跟恬恬發生了點意外。所以失去了聯繫。”看陳新還要說什麼,他又加了一句,“當然現在好了。”
蕭銘天將打印好的一系列照片遞了過去,“你們要是懷疑的話,可以看看這些照片。”
陳新拿起來一看,都是在同一所房子裡拍攝的照片,主角就是蕭銘天跟蘇恬恬。兩個人都笑得很幸福,沒有PS哼唧,甚至還有婚紗照。陳新這才接受這個事實。
王老爺子對於蘇恬恬跟誰在一起,完全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被人抓了呢!”
蕭銘天
也想解開這個謎團,“恬恬在深圳算得上是初來咋到,平常也不愛出門,現在懷孕更是如此。我們公司跟深圳這邊的集團也沒有什麼利益相關的業務往來。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是想要藉故發泄一下心中邪火的王老爺子也啞然了。跟蘇恬恬比起來,王思要招人恨得多。更何況王思白手起家,打下這麼一大片家業,裡面沒有貓膩誰也不信。
算來算去都只怕是蘇恬恬受了王思的連累。蕭銘天不想再這個時候跟王老爺子爭執什麼,轉向陳新問道:“我看資料上說,吳小姐對恬恬的敵意很大,曾經他們家綁架過恬恬。而且吳家的衰敗跟王思有直接關係,現在的情況是吳大少還潛逃在外,據說手裡還有點東西。是不是吳家乾的呢?”
陳新苦笑了一下,“排查了好幾遍了,跟吳大少只怕沒有關係,到現在他還沒有冒頭。按照吳大少以往的手段來看,這也不像他的作風。這邊的吳三少跟吳小姐可都沒有智商策劃這種行動。”
蕭銘天也陷入了沉思,“那他們有提出什麼條件嗎?”
陳新揉揉額頭,他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精力交瘁。“沒有,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什麼條件也沒有提出來。”
兩方的會談並沒有談出什麼結果來,蕭銘天跟陳新約好互通消息後就送兩人離開了。
胡海目送兩人離開後回過頭跟蕭銘天說:“蕭總,我看那王老爺子估計不會多管蘇總的事情。我們還是要主動點,不然綁匪跟他們聯繫了,只救王思怎麼辦?”
蕭銘天臉上閃過一絲厲色,“還不至於,陳新跟恬恬的關係也很好,視如親姐。他跟王家的關係緊密,一定會盯着的。王家不可能繞過他做什麼。當然我們自己也要盯住。下午人馬就過來了,到時候你們商量一下,各自要做什麼。”
現在已經得知了蘇恬恬的消息,他是必須把蘇恬恬找回來的,如果王家敢擋道,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沒有蘇恬恬就像是靈魂失去了一半,在沒有她消息的這些日子裡他已經像一具行屍走肉。他不能容忍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失去蘇恬恬。
等待的日子最難熬,第二天陳新就搬到了酒店的隔壁。“我一個人等消息實在熬不住,過來跟你做個伴。”
對於陳新的舉動,蕭銘天除了有點奇葩的感覺就是感激了。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跟他聊聊蘇恬恬都是種安慰。
對於蘇恬恬,作爲朋友弟弟的陳新看到的跟作爲戀人的蕭銘天看到的自然不一樣。蕭銘天突然發覺是他不能沒有蘇恬恬,而不是蘇恬恬不能沒有他。
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蘇恬恬其實也生活得很好,至少,她很會照顧自己跟孩子。
想到這裡蕭銘天跟陳新說道:“我想去恬恬生活的房子那邊看看,順便查看一下綁架的地點,你要一起去嗎?”他想去看看蘇恬恬離開他生活的地方。
兩人加上安保浩浩蕩蕩的開了七八輛車到了
蘇恬恬居住的小區。
陳新先帶蕭銘天去看了那條巷子,“當天這中間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地上還有恬恬姐的一條手鍊。當天晚上有人聽到了呼救聲,但是等到他們過來的時候一件沒有人了。
聽他們說,當時這裡的路面能看到清晰的打鬥痕跡。也是根絕這些綜合起來,我們才知道他們被綁架了。”
蕭銘天仔細的掃視着這條巷子,“這邊的路口前後都有巷子,左右也相通,能知道是從哪邊擄走了人嗎?”
陳新指着右邊的巷口,“是從那邊上的車,有痕跡可查。但是上車後車子的動向卻查不到了。這邊的車流太大了,當時這兩邊的路燈都被人爲的破壞了,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綁架。”
蕭銘天覺得有點奇怪,“綁架的時候現場沒有血跡,就是說綁匪還是沒有下狠手的意思。那就是爲求財而來,可既然是求財,爲什麼三天了還是沒有綁匪聯繫呢?”
陳新雖然二,卻不傻,一聽就懂了話裡的意思。“還真沒有聯繫,這個做不了假,王思那個萬能助理現在吃住都在王家了。王老爺子丟了個兒子還有一個,助理可就只能找到王思這麼一個慷慨的老闆了!絕對比王老爺子還要盡心。”
想了一下又道:“你也別擔心王二少在裡面搞鬼,破壞消息。他還沒那個腦子可以做到這種事情。再說,不光助理,我的人也盯着呢!真有消息過來,跑不了。”
其實對於王思跟蘇恬恬的失蹤,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陳新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念頭。可是再一仔細想,那樣的做法根本不符合王思的作風,也不是他的手段,太低劣了。所以他就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專心尋找綁架的人。
留下大雨跟一隊安保繼續查探現場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蕭銘天跟胡海跟着陳新上了樓。
陳新對這裡的感覺挺複雜的,“當初這房子還是我介紹給恬恬姐的,那會她剛來深圳,急需要個落腳的地方。剛好屋主是一對小年輕要出國留學。恬恬姐看房子不錯,就直接掏現金住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風水跟恬恬姐相沖,住進來就沒有幾天安穩日子。哎!”
蕭銘天能從陳新的字裡行間聽出蘇恬恬剛到深圳的不容易跟無奈,甚至他自己都能想象得到。懷着孕什麼都沒有,急需一個落腳點,在一天之內疚決定了要住一所房子這個行爲就說明了一切。
蕭銘天開始在心裡感到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隨時隨地的燒着他。可是意識裡他的理智卻又很清晰,“她在這邊,真的是多蒙你照顧了。”
如果沒有陳新的幫助,蘇恬恬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的在深圳安頓下來。也是陳新的照顧讓蘇恬恬能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安穩下來。對於蘇恬恬而言,陳新就是她在這座城市的指路燈。
甚至在蘇恬恬孕期不適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由陳新來陪伴。陳新爲蘇恬恬做的,遠遠超過了朋友一詞所包含的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