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用他一個人的死可以換來所有人的開心,所有人的幸福,那麼南宮炎是願意的,她寧願自己一個人痛苦,也不想讓旁邊的人跟着他一起沉浸在過去的往事之中不可自拔。
揹負着濃濃的罪念感,還有深深的痛恨,南宮炎像越來越深的夢魘中走近,求生的意識越來越薄弱,因爲現在連他自己都已經放棄了自我,他覺得自己不配爲人,不配行過去,因爲他根本就配不上寧卿卿的關懷和這麼長久以來的愛意。
“怎麼怎麼會這樣南宮炎的生命體徵越來越薄弱了,現在上面的儀表顯示的他的呼吸又漸漸開始衰弱,要是在人家這個趨勢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還沒有到72個小時,南宮炎已經撐不下去了。”
護士焦慮的對主治醫生說道,原本之前南宮炎的情況明明是有好轉的,可是突然之間卻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過這樣子的情況。
“再給他加一倍的氧氣,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自主呼吸了,所以我們要強制性的供養,否則的話他可能會窒息而死。現在我趕緊在想別的辦法。”主治醫生也十分着急,要是南宮炎明明朝轉的情況在他的手下惡化的話,他自己都快開始質疑自己的醫術。
“醫生不如讓寧卿卿進來吧。上一次就是寧卿卿在南宮炎的耳邊講了很多話之後,所以南宮炎的情況纔會漸漸的好轉,我覺得聲音的傳感這一點還是非常的重要,也具有科學性的,要不咱們現在在試一試,因爲南宮炎現在的情況實在是非常的不好,而且並不是身體上面的問題,主要是心理上的問題,他自己在逃避事實,自己沒有求生的慾望,這一點我覺得也只能靠心藥來醫,我覺得可能寧卿卿進來在南宮炎的耳邊給他加油鼓氣的話或許還能撐過去。”
醫生猶豫了一下,因爲在這種重症病房並且還在進行手術的時刻是絕對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因爲一個差錯就有可能讓一個病人失去生命。
可是南宮炎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差,他的呼吸也越來越薄弱,這完全就是南宮炎自己潛意識裡面的決定,這是因爲他自己的原因,所以纔會讓他自身產生這種逃避現實的感覺,這種情況下,或許真的讓家屬在旁邊的話,效果會很好。
“好,你現在馬上把寧卿卿給叫進來,但是進來之前必須進行全身的消毒,還要給她穿上防護服,所有的器械全部都要擺好,絕對不可以讓寧卿卿因爲不知情的情況下碰到任何的物件。”
“是!”
重症病房的大門突然之間被打開了,可是寧卿卿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只是一個護士走了出來,並且表情十分的焦急,走到了寧卿卿的身邊,直接遞給了寧卿卿一件防護服就要拉她進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爲什麼現在要我進去?難道是南宮炎出了事嗎?”寧卿卿心裡十分的惶恐,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護士也來不及跟寧卿卿解釋太多,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急救的緊要的時刻,於是只能簡短的跟寧卿卿說了兩句:“南宮炎現在的情況有點危險,但是並不代表沒有救治的希望,所以現在我們需要你在她的耳邊跟他一直說話,喚醒他的意識,這樣纔會增加救治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寧卿卿努力穩定下自己的心神,她知道現在自己是最關鍵的人物,只有她在,纔有機會把南宮炎給救回來,把南宮炎給喚醒。
於是寧卿卿手忙腳亂的快速把衣服給穿上了,並且按照規程給自己,全身上下都噴了消毒水,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
看着裡面的醫生,一個個表情都非常的嚴肅,寧卿卿知道南宮炎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非常不好,她心裡也非常的慌,這麼久的焦慮的等待已經讓寧卿卿的體力完全透支了,可是這個時候寧卿卿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倒下去,一旦她倒下的話,南宮炎的生命可能就非常渺茫。
“醫生,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繼續像之前那樣,在南宮炎的耳邊講話,不管你跟他說什麼,只要能刺激到他的大腦皮層,讓他整個人的意識清醒一些,這就可以了,最好講一些曾經發生的事情,或者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徹底的清醒,纔有機會讓我們對他進行救治。”
寧卿卿抽了抽鼻子,把在眼眶裡面打轉的眼淚,努力憋了回去,朝醫生用力的點了點頭,馬上坐到了南宮炎的旁邊。
“南宮炎,我是寧卿卿,我現在在叫你,你聽得到嗎?我知道你肯定是聽得到的,那你能不能醒過來看我一眼,你不要這麼閉着眼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只要看我一眼就好了,你如果繼續這麼混下去的話,留我一個人在世上,你要我怎麼辦?你是想要我一起陪你去了嗎?我真的離不開你,假如你走了,我覺得我活着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跟你一起走了,我們之前錯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不想接下來的日子裡面也沒有你,如果你真的要走,你真的不肯醒來的話,那不如就讓我們在黃泉底下重新補回這段失去的時光好不好。”
寧卿卿講話講得磕磕絆絆的,而且還不時哽咽,因爲太過於傷心,有時候幾乎要講不出話來,可是寧卿卿還是堅持着讓自己在南宮炎的耳邊不停的講話,而且這些話全部都是寧卿卿的心裡話,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假如南宮炎不在了,那麼寧卿卿也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了,就算其他人不支持,可是這是寧卿卿的選擇,她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在世界上苟活。
旁邊的護士聽到寧卿卿的話看了寧卿卿一眼,雖然他們身爲旁觀者,肯定不能明白寧卿卿心中的痛苦,可是聽到寧卿卿身淚俱下的話語,有一些感性的護士眼眶也不由得溼潤了。
“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你說假如可以跟我重新在一起的話,你一定會什麼都去幫我做,我想去哪裡你就跟我一起去,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不對,你說你一定會跟以前不一樣,把之前欠我的全部都還回來,你欠我的這麼多,但是你現在就這麼走了,那你怎麼還,我揹負着這麼重的債務,真的很辛苦啊,所以你快點醒來,醒來還債知道嗎?你不可以欠着債走的,你是一個商人,怎麼可以欠債呢?”
寧卿卿一遍一遍的在南宮炎的耳邊說着話,試圖想要把南宮炎的精神給換回來,可是不管怎麼說,南宮炎的眼皮都動也不動一下,而且旁邊的心率表也在持續的保持着一個極低的狀態。
寧卿卿心裡急得不行,可是她又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能將南宮炎的意識再換回來,於是求助的看了旁邊的醫生一眼。
醫生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究竟該怎麼做,因爲感覺寧卿卿已經說了很多了,可是南宮炎卻完全無動於衷,但是這就代表着寧卿卿所說的這些話還不足以讓南宮炎的大腦皮層起了效應,並不是南宮炎當下最想聽到的事情。
“你再跟他說多一些,說一些最近發生的,比如說他最想知道的,但是你一直沒有告訴他的,把這些事情講出來,這樣可以激起他的興趣,纔會激活他的大腦皮層,你就算這麼一遍一遍的表白,但是他現在是聽不到的,就算他能聽進去,就算他會爲此而感動,但是也不足以刺激他,你要把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
最想知道的事情,寧卿卿迷茫了,她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瞞着南宮炎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是欺騙着南宮炎的,到底應該講些什麼才能徹底的把南宮炎給換回來呢?南宮炎又到底想聽些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寧卿卿腦內突然之間靈光一閃,她知道了,知道南宮炎現在最想聽的究竟是什麼了。
“南宮炎我知道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跟那個外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想跟你說結婚了也全部都是騙你的,但事實上我跟他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我知道這件事情,剛開始你可能也不相信,但是後面我一次又一次的拿出證據來,所以你可能也不得不信,或許這已經成爲了你的心結,但是現在我告訴你,前面全部都是我騙你的。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因爲我知道我一直以來愛的都只有你。”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那個外國人和小男孩的時候嗎?個小男孩喊我媽媽,我知道那個時候你肯定是心痛的,無以復加的,甚至還在懷疑我是不是已經跟外面的人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