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給你簡單介紹下我們幾個的能力吧,”宮棋指着琴箏說,“小箏的能力是操縱系,能用樂器的聲音來操縱靈魂,另外他的能力除了能操縱死者的靈魂以外,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操縱生者的靈魂。”
“啊,那我剛纔……”
“剛纔你在噩夢中,靈魂差點被亡靈拖出身體了,是小箏用琴聲把你救回來的。”
“原來如此,”易將對琴箏說,“謝謝小箏,還真是救了我一命呢。”
“不客氣,”琴箏說,“明天的三餐就拜託啦。”
……原來是要報酬的啊。
“不過操縱系的人的能力一般都比較全面,”宮棋繼續說,“因爲要操縱靈魂,首先得能看得見靈魂,也就是要同時具有靈視系和感應系的能力,而這兩個系的人一般都有附靈系的體質,也就是說容易被靈魂跟上甚至附體。而且他還有具現化系的能力,你看到的這個琴就是他用自己的氣息具現化出來的,當然,這個琴只有他一個人能碰到,我們只能看到,碰是碰不到的。但一般來說一個人橫向能力太全面了的話,所有類系的縱向能力就不會太深,也就是所謂的半吊子啦。這傢伙就是在靈視系、感應系、附靈系和具現化系四方面的半吊子,只有操縱系的能力稍微看得過去一點。”
宮棋又指着簫白說,“不過比起小箏這個半吊子,你的室友就更加半調子了。小白的能力是淨化系,他能用樂器的聲音將生物磁場解除,也就是一般所說的在解除了靈魂的怨念之後淨化靈魂。和小箏剛好相反,他只有這一種能力,但縱向的深度卻非常強。七月學院裡他可以算得上是淨化系的第一人了。不過呢,這傢伙一點靈感也沒有,不但完全看不到靈魂,一般的生物磁場在以他爲中心的半徑十米範圍內都會繞道而行。要讓他淨化靈魂的話只有讓靈視系的人作引導,在我們組是讓小箏用琴聲來給他做引導,才能讓他吹出能夠淨化靈魂的曲子。”
琴箏不滿地說,“那你這個半吊子隊長又算什麼啦?”
“我的能力是封印系,”宮棋最後介紹道,“封印繫有兩個方面的作用,一是製造一個靈魂無法進入的空間,二是製造一個靈魂無法出去的空間。你到我房間的時候不是問過我爲什麼牆根上有一圈棋子嗎?那就是用來製造一個靈魂無法進入的空間的封印。而且我也有一定的具現化系的能力,那些棋子就是用我的氣息具現化出來的。有那圈棋子保護,我們的房間就不會有靈魂能進入了。也是爲了方便小箏,他的附靈系體質在外面的時候經常都會被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盯上,要是全都帶回房間來的話就麻煩了。”
“那你也給我的房間弄個封印吧,”易將急忙說,“我天天做噩夢,不會也是被靈魂盯上了吧?”
宮棋搖了搖頭說,“你屋裡放着這麼大個小白,在他的半徑十米範圍內都不會有靈魂出現的。當然,特別強烈的除外。不過你會做噩夢並不是因爲被靈魂盯上,而是因爲與介質接觸之後,那個靈魂通過介質來向你傳達一些東西。”
“介質?”
“所謂的介質,一般是指受害者死時身上所帶的物品。那些物品上會附着死者的殘念,從而成爲介質。靈能力者在與介質接觸之後會感覺到介質中所殘留的信息。你大概是在哪裡與介質接觸了之後,介質中的信息導入了你的記憶,才使你每天晚上都作噩夢。不過你的夢只是在讀取介質的信息而已,並不是什麼預知夢,圖書館的傷手事件跟你做的夢沒什麼關係,之所以一至是因爲那起事件所涉及的靈魂正好在圖書館被引發出來了而已。”
“你剛纔說過,要引發物理現象的話得達到什麼條件吧?”易將問,“那條件會不會是我與介質的接觸呢?”
“這應該是一方面的原因,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大概是因爲你這兩天都正好遇到了樂正老師。”
“樂正老師?”易將驚訝地問,“跟樂正老師有什麼關係嗎?”
宮棋的臉笑得有點僵,“樂正老師是很強的附靈系體質,跟小白這個靈魂絕緣體完全相反,他所到之處,再安份的靈魂也會騷動起來。而且啊……”
易將奇怪地看着宮棋,宮棋停了一下之後接着說,“而且樂正老師是多重人格。”
“啊??”
“你經常看到的那個懦弱的樂正老師是他的本體,”宮棋解釋說,“一般情況下活動的都是樂正老師的正體,他的主要生活記憶就是由他的本體所承載。除此之外,樂正老師還有其他幾個人格,偶爾會隨機轉換,變成完全不同的人。”
“那……那我昨天看到的那個樂正老師……”
“嘛,恐怕也是他的另一個人格吧。”
“多重人格啊……”易將感嘆道,“我只聽說過雙重人格……”
“就把多重人格想象成雙重人格乘以N就行了。”
“那樂正老師一共有幾個人格呢?”
“具體數目不清楚,”宮棋說,“除了本體以外,至今爲止我只見過一種人格,不過小箏有見過好幾種呢。”
“我見過三種哦,”琴箏說,“有一個人格感覺跟宮棋差不多,另外一個是很鬼畜的類型,還有一個貌似是個女人哦。”
“女人?!”
“有什麼好驚訝的,多重人格而已,”琴箏鄙視地說,“聽大叔說有時候還會變小孩子呢。你跟樂正老師接觸久了就會習慣了。”
“……這種事情也能習慣?”易將又問宮棋,“多重人格的話,是不是說有多個靈魂呢?”
“一個生物只有一個對應的生物磁場,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只有一個靈魂而已。多重人格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由心理因素引發。”宮棋解釋說,“據說是樂正老師以前因爲附靈體質而吃過不少苦頭,所以纔會產生多重人格。你可別傻乎乎地跑去問樂正老師多重人格和附靈體質的事,他的本體人格已經把這些事全忘得一乾二淨了,以爲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公共課老師而已,要是再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那可指不定還會分裂出幾個人格呢。”
“這、這樣嗎?”易將想想也對,那個弱弱的樂正老師要是知道這些超自然現象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一頭暈過去的可能。
“迴歸正題,”宮棋說,“由於樂正老師的這種附靈系體質和你與介質的接觸,再加上圖書館這個固定場所,很有可能是造成了靈魂騷動的原因。既然現在已經有兩名學生受害,我們也得開始行動起來才行了。”
“喂喂,要怎麼行動啊?你以爲是少年偵探團啊。”易將苦着臉,“好歹給我點緩衝時間行不行啊,我從小到大連個鬼影子都沒見過呢,一下子告訴我說原來我有靈能力之類的,也太打擊人了吧。”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宮棋推了推眼鏡,“我在開學之前確認過了,你的能力是攻擊系,也是解除生物磁場的一種能力。不過與小白的淨化能力不同,他的能力是需要先解除掉靈魂的殘念,然後讓它們自願去昇天。但是也會遇上冥頑不靈的惡靈,這個時候就需要攻擊系的人強制把它們驅除,就像強行拆遷辦之類的一樣。”
“……原來我是拆遷辦嗎?”
“好了,現在我們先來整理一下與事件相關的事,和小將這幾天的夢吧。小箏你可以不用彈了,這傢伙看起來恢復能力也不錯呢。”
琴箏停止了彈奏,然後手一揮,那把半透明的淡紫色古琴就像被抹掉了一樣飄散在空氣中。
雖然天還沒亮,不過易將卻是睡不着了。把剛纔做的那個夢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宮棋等人,因爲記憶猶新的關係,甚至連夢裡的對話也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結合前兩天的夢,一個完整的案發現場便清晰地展現在了眼前,夢中提到還有一個月畢業,而學校的畢業時間是每年的七月,也就是說案發時間是六月份,而提及的“一個月前”的生日PARTY是在五月份。
也就是說,五月份的時候,白裙子女生和朋友小玉去參加了小玉的男朋友男A的生日PARTY,小玉因喝醉了就在男A的家裡過夜,卻稀裡糊塗地被男A的哥哥給做了(囧TZ),但喝醉的小玉以爲是男A,並且在事後懷孕。六月份的時候,小玉將懷孕的事告訴男A,結果男A跟她說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他,並讓小玉把孩子打掉,不然就要讓全校都知道小玉懷孕的事。白裙子女生陪小玉去了醫院做人流,傷心的小玉便告訴了白裙子女生整個事情。爲好朋友打抱不平的白裙子女生聽說男A已經開始和畫院一個叫詹娟的女生開始交往,便把男A約到圖書館天台質問,並悄悄用手機錄音。結果被男A發現,然後殺人滅口。
“有沒有搞錯啊!”簫白拍案而起,“簡直就是禽獸嘛!太給我們男人臉上抹黑了!”
“你可以不用這麼氣憤,”易將說,“你除了不算男人以外,連人類都可以不算了,垃圾大魔王。”
琴箏說,“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怎麼說也該有點動靜啊?可是我們卻完全沒聽說呢。”
“應該是去年六月份,”易將想了想說,“我聽圖書館長說,天台的門是從去年六月份開始鎖上的,不會就是因爲出了那件事,所以才鎖上的吧?”
“天台的門?”
易將說,“我前幾天晚上在圖書館關門前,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人去天台,就想去跟他們說圖書館要關門了。結果一個人也沒有,還發現天台的門鎖壞了,跟館長說的時候,館長有提到是去年六月份鎖上的。”
“去年六月份的話,我們還沒入學呢,”宮棋說,“不過如果圖書館出過事的話,現在的三四年級的人應該會知道,夢裡出現完整名字的只有一個畫院叫‘詹娟’的女生,而且也只是個邊緣人物。不過如果能找到這個詹娟的話,就能知道兇手的名字了。明天去找人打聽下吧,小將去跟你們圖書館的人打聽下去年六月份出過什麼事,小箏去調查那個叫詹娟的女生。”
“那我呢?”簫白叫着。
“你該幹嘛幹嘛,”宮棋白了他一眼。
“那你自己幹嘛?”
“我去找藤原大叔來看看圖書館裡有什麼可疑的靈魂沒有,然後再去市人民醫院跟那兩個受傷的女生打聽下當時的詳細情況。”
易將問,“藤原老師?他能看到鬼魂?”
“藤原老師的能力是靈視系的,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陰陽眼。他這方面的能力很強,任何生物的靈魂都能看見。不過也跟小白一樣,除了這方面以外就再也沒別的用處了。啊不行,”宮棋突然說,“我明天一天都有課呢,下課後得直接去市人民醫院了。還是小箏你去找藤原大叔吧,反正他對你言聽計從的。”
“啊?”琴箏不滿道,“什麼叫對我言聽計從的啊!”
“小箏和藤原老師的關係不錯的樣子啊,”易將也說,“都直接叫藤原老師大叔呢,有時候還直接叫廢材大叔。”
“因爲是事實啊,”琴箏不客氣地說,“光能看到,卻什麼都不能做,不是很廢材麼?”
“呃……”
“我明天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去圖書館找你,你自己帶他到處看看好了,”琴箏說,“我得去調查那個叫詹娟的畫院女生的事呢,沒空陪他到處閒逛。”
“啊?可是……”易將超不喜歡藤原老師說話的腔調和內容,不過琴箏連打三個哈欠表示想要儘快結束話題,他也只好就此作罷。
宮棋看了看錶說,“才5點過呢,可以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小白跟小將一起睡吧,不然他又要嚇得睡不着了。”
“……我能跟你一起睡麼?”
“不行,”宮棋拒絕,“我的牀只給美女留地盤。”
易將又把可憐巴巴的目光轉向了琴箏。
“嘛,我倒不介意哦,”琴箏說,“我怕你介意。”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