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初帶着唐婉涼回了韓園。
唐婉涼此時已停止了哭泣,呆呆地回房間去了,完全無視韓景初的存在。
唐婉涼連澡都沒有洗就躺在牀上休息着。她是急匆匆地出來的還沒和顧詩詩說她已經回來了。
所以,唐婉涼又坐了起來,撥打了顧詩詩的電話。
“詩詩,我回韓園了。”唐婉涼吸了吸氣。控制住自己的嗓聲,捂着嘴。努力不讓顧詩詩聽出她哭過了。
“唐婉涼,你這個壞女人。你不聲不響地走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顧詩詩哭着向唐婉涼抱怨着,明明是滿滿的擔心,卻開口就是對着唐婉涼一頓臭罵。
“詩詩,我錯了,下次有事我一定會和你先說的,這次就原諒我吧。”唐婉涼也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低聲細語地說着。
“你怎麼就回韓園了。是韓景初抓你回去的,是不是?”顧詩詩隨着自己的猜想都忘了哭了,大聲喊道。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可她卻是不能讓顧詩詩知道的。以對方的性格如果知道這個事實,詩詩一定會不管不顧地衝過來救她的。“不是,是我自己回來的,這裡有點事要處理一下就回來了。”
唐婉涼又安撫了顧詩詩幾句,就掛了電話躺回牀上,閉上眼睛休息了。
韓景初推門進去就看見她已經休息了,默默地退了出來,交代方姨照顧好她,沒事讓她不要經常出去。
韓景初的話還沒交代完,就又接到李合.歡的電話了。
“海水,我怕,你快回來,好不好。”李合.歡哭得嗓子都啞了,好不傷心。
“我很快就過去了,很快,不要怕——”韓景初捏捏自己的眉頭,柔聲應道。
掛完電話後就立馬驅車離開韓園,向韓家老宅趕去。
唐婉涼閉着眼睛聽見院子裡的車子離開的聲音,在心裡冷笑,他就這麼的博愛嗎?巴不得趕回到李合.歡的身邊去嗎?
去了就去吧,反正她在他眼裡可能連李合.歡的手指都不如了吧,在他的眼裡她就是個卑鄙無恥,犯賤而說謊的人。
閉着眼睛的卻有不斷的淚水滑下來,浸溼了枕頭,浸涼了她的心。
可她還不能沉浸在悲傷中,她還有事情沒有想清楚。
蘇薇安是不可能輕易把唐爺爺的手機交給她的,蘇薇安一定有什麼計劃,今晚沒有傷害到她,那麼就是在爲以後做準備,看來她之後要小心防着蘇薇安了。
想到自己終於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唐婉涼再也睡不住了,一個翻身就爬起來拿過包包,把唐爺爺的手機拿了出來。
她抖着手按着開機鍵,可弄了一會兒也不見手機的屏幕亮起來,“難道手機壞了?還是沒電了?”
唐婉涼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再按着開機鍵。果然,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開機的音樂響了起來。
這是她爺爺的手機,現在是物在而人非了,一滴淚落在手機屏幕上,再慢慢地滑了下來,在屏幕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痕。
唐婉涼擡手擦了擦,顫抖着手開始翻找着手機裡的信息,想找到那天發生的事的線索,可唐婉涼翻遍了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蘇薇安一定是把證據刪了,不知道還可不可以恢復之前的狀態?”唐婉涼把手機放回包包裡,決定明天就去問問專業人員。
而蘇薇安其實是沒有離開的,她躲在一個牆角後看着那裡發生的一切,當看到一切都按着她的計劃進行着,很是高興,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錄音筆就更開心了。
蘇薇安笑了笑,然後滿意地回家休息去了。
至於她給唐婉涼的手機,裡面的東西當然是被她刪了。江城的鄧隊長不是還在查唐爺爺的案子麼,那她就給他們送一個兇手過去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唐婉涼想出去,可她剛走到門口時就被方姨攔下了。
“少奶奶,您不要讓我爲難了,少爺說了不能讓你經常出門。”方姨張開手臂攔着,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少爺也是爲了您好,您就在家好好安胎吧。”
“讓開,韓景初沒有任何的權利軟禁我!”唐婉涼氣極反笑,韓景初又想軟禁她了?
“少奶奶,少爺說了,如果你想出去也可以的,不過要和他說一下。”方姨還是攔着唐婉涼,不讓她離開。
唐婉涼冷哼一聲,轉身上樓去了。
“韓景初,你這是什麼意思,軟禁我?”唐婉涼一上樓就打電話韓景初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沒有任何的權利軟禁我——”
“唐婉涼,在這裡我說了算,我沒說軟禁看誰敢說!”韓景初坐在公司的辦公室裡,霸氣地回答着。
“你——”唐婉涼氣到不知說什麼,狠狠地掛了電話,再把手機甩在牀上。
韓景初掛了電話後,也在坐在那發了會呆,直到許銘進來。
“總裁,這是項目的資金預估。”許銘雙手遞上文件。韓景初回過神來翻看着文件,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手指點了點文件。
“總裁,這次的金額是小了點,這是有原因的。”許銘急急地解釋着,“上次城北的土地的事我們被佳成集團陰了一把,所以纔會這樣的。”許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都不敢看韓景初了。
“佳成集團?”韓景初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韓景初努力回憶着,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傅斯寒查的資料中提到的名字麼。
“是,是的,佳成集團。”許銘結巴着。
“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你和我說說城北土地的事。”
許銘苦着一張臉,不知怎麼說,難道要他說是總裁的妻子把資料偷了給佳成集團的嗎?
“怎麼,不想說還是不能說——”韓景初低着頭處理着文件,沒聽到許銘的聲音,開口問道。
許銘都要哭出來了,“總裁,我說。上次您帶着我們一起努力了一週才把企劃案確定下來了,可沒想到佳成集團的陳總卻讓人把我們的企劃案偷了,所以城北的土地我們沒有得到,被佳成集團拿走了。”
韓景初聽着許銘的話,想讓自己回想起來,可無奈的是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偷企劃案的人找到了嗎?”
這種事一聽就知道是自己人乾的,他的公司裡一定出現了奸細或者商業間諜。
許銘支支吾吾地半天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誰來教教他?
韓景初斜瞟了他一眼,“如實說就好了。”
“據佳成集團的陳總說,是總裁夫人偷了我們的企劃案賣給了他們。”許銘看着韓景初越來越暗的眼神連忙接着說,“不過,這件事還沒有確定其真實性,有可能是陳總在說謊也不一定,之前您就在查這件事,可結果還沒查出來您就落海出事了,這件事也就耽擱了。”
原來他的生活那麼精彩的,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背叛了他,這個認知讓韓景初很是生氣,心裡又在微微地抽痛着。
韓景初忍住痛疼,揮揮手讓許銘出去了。
現在事情可以接上了,傅斯寒交給他的文件是他查唐婉涼的事而來的,他還記得那份文件上清楚地寫着佳成集團的陳總那段時間和一個叫黑老大的人接觸過很多次,這是不是就代表着這個黑老大才是事情的關鍵點。
想到這裡,韓景初就立馬打了個電話給傅斯寒了,而接到電話的傅斯寒表示壓力很大,戰戰兢兢地接起了電話。
“喂,韓總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傅斯寒,你上次給我的文件我看了。”韓景初沒有時間和他繞圈子,就開門見山地說着,“你再幫我查個人。”
“我知道你想查誰。”傅斯寒苦着臉說,“你是不是想查那個黑老大?”
“……”韓景初沉默着聽傅斯寒接着說。
“這個黑老大的背景有點大,好像和北邊有關呀,是江城黑道的老大,在查佳成集團時我就注意到這個人了,也去查了,可是我放出去查的人都沒有帶回一點有用的消息。”
“所以說這個黑老大你也查不了?”韓景初摩搓着下巴,看來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平靜的水面下到底該隱藏了多少不爲人知的事情?
“嗯,這個人我還查不了。”傅斯寒乖乖地認慫。
韓景初掛了電話,沉思着他該如何繼續這件事,要是他還記得之前的事就好了。
韓景初煩躁地揉着辦工座上的白紙。
而唐婉涼坐在房間裡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韓老爺子打來的。
“婉涼,你之前讓我查的人已經查好了,之前因爲景初的事和其他的事就一直沒有給你。”韓老爺子在那頭慢慢地說,“現在我就讓人發給你吧,你自己看一下。”
“好,謝謝爸!”唐婉涼此時才記起自己之前拜託過韓老爺子的事,讓他幫忙查蘇薇安治療腿的主治醫生——姜志偉。
頓了頓,見韓老爺子沒有掛電話,唐婉涼忍不住問了一聲,“爸,你相信李合.歡的話嗎,相信她口裡說的,我對她的羞辱,辱罵?”
她急需找到個相信她的人,好讓她繼續堅持下去。
半晌,話筒那端纔有了聲音,“婉涼,我不信她,我只信你——”
“謝謝——”不管韓老爺子是假意這樣說的還是真的這麼認爲的,唐婉涼都真誠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