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溪推門出去,將兩個人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安梓溪實在是難過得要死,本來自己被李晴打這一巴掌就已經很是委屈了,現在到了背後,還這麼被人嚼舌根。
儘管心中已經被這些話傷得千瘡百孔,但是臉上卻還是要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然後看着兩個人,讓自己的聲音中儘量不要帶着哭腔,說道:“難道這唐氏就真的這麼閒,能夠任由你們這樣子來到處休息?”
“我...”那個人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自己應該怎麼說?沒有,我們只是隨口說說?還是直接承認自己就是在說安梓溪的壞話?現在所有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也許還可以活得久一點。
安梓溪此時已經難過到了極點,整個人的身子都無法抑制的開始發冷,一陣又一陣的寒潮襲來,她站在中心點。沒有辦法躲,只能夠這樣承受着。甚至,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你是想說什麼?還是說因爲你之前沒有在外面,所以就沒有聽到我給他們說的話?”安梓溪看着那個人,眼中全是難以琢磨的神色,然後她側了側頭,看着另一個人,繼續說道:“我還以爲,以你們的功夫,這些消息應該傳得很快纔是。看來還是我安梓溪高估了你們。你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喜歡在茶餘飯後商討別人的事情嘛!”
安梓溪的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兩個人雖然覺得心中十分的不爽快,但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做得不對,現在又被安梓溪抓了個正着,就算安梓溪真的是小三,是情人。他們也不敢太過於放肆了。
至少,現在唐總還沒有說不要安梓溪,保不齊安梓溪等到唐總回來了會說些什麼。
“安梓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高興,但是既然做過,就應該做好被人議論的準備啊!就算你現在把我們兩個人都開除了,也只是讓大家更加會議論這件事情而已。”其中一個比較知曉安梓溪脾氣的人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
四周陷入了沉寂,空氣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似得。一切都變得黏糊糊的。安梓溪沒有說話,那兩個人也不在說話。三個人就這麼站着。整個衛生間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那個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不斷地滴水。水滴在地上摔成幾瓣。發出微乎其微的呻吟聲。似乎在爲自己的命運而嘆息。又像是在想上天質討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安梓溪此刻也像是那滴水,不斷在心中質問自己。其實那個人說的是對的,就算自己現在將她們開除了,也只是坐實了自己狐狸精的位子而已。讓大家更加的討論自己。這樣,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倒不如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後這樣反倒能夠讓大家無話可說。
有時候,沉默纔是最好的武器。
那兩個人見安梓溪沒有反應,也就互相遞了一
個眼神,悄悄出去了。
安梓溪一個人站在衛生間裡面,水龍頭仍舊一直滴滴答答的。
這樣的事情,她安梓溪應該早就料到的。伴君如伴虎。況且唐堇宸又是一頭猛獸。
自己在唐堇宸身邊,到底算得上一個什麼呢?她不過是唐堇宸身邊的一個用來替唐堇宸擋那些宴會上的女伴的。而且自己也被唐堇宸給玩弄在掌心中。
這件事情,都沒有來說唐堇宸的不是,所有的錯都是安梓溪一個人。現在自己被李晴當做小三來打。被全公司的人當做狐狸精來看,來討論。
而唐堇宸呢?現在所有的壞人都是安梓溪一個人來當了。所有的事情就真的跟他唐堇宸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讓她一個人來抗?
安梓溪實在是心中難過得要死,也不管現在還是上班的時候,就跑了出去。
看着街上人來人往。安梓溪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彷徨,自己就算以前小的時候受的委屈再多,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想不通。
要是自己當時沒有被人領養,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呢?那樣自己就可以一直和小其在一起。這樣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也就不會遇到唐堇宸,再有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這麼想着,安梓溪就摸了摸臉上的淚痕,然後往孤兒院走去。她想去那裡散散心。
安梓溪坐在孤兒院的鞦韆上發呆,陽光細細的透過樹葉的葉脈抖露下來。在她身上不均勻的撒上一層淡淡的光。整個人顯得安靜又祥和。
雖然天氣很好,但是安梓溪卻一點都提不起精神,整個人軟趴趴的在鞦韆上四處張望。總是覺得有些地方空蕩蕩的。
小其,你究竟去了哪裡?
“請問一下,這邊有人坐嗎?”一個好聽的男音在安梓溪的頭頂上響起。帶着一點讓人舒服的感覺。
安梓溪擡頭去看,卻發現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一雙桃花眼恰到好處彎了彎。陽光在他的鼻尖凝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粒。尖尖的下顎秀麗薄削,稍微斜牽脣角,面孔便猶如在微笑。
安梓溪看着面前的這個人,腦海中不斷的回想,這個人到底是誰。最後她想起來了,面前這個人就是現在很紅的明星林其淵。
她有些緊張起來,慌亂的點點頭,然後也不敢去直視他,只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林其淵。
林其淵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覺得有些可愛。這樣小心翼翼的動作,就好像自己是一隻蝴蝶一樣。稍稍打擾,就會撲棱着翅膀離開一般。
只是,這個女人的右臉頰上清晰的巴掌印有些觸目驚心,剛剛他看這個女人一個人坐在這邊發呆,總覺得背影有一些像漫漫。所以就不所控制的過來了。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是受了委屈所以才一個人在這裡傷心難過呢。
林其淵在另一個鞦韆上坐下,然後問道:“你有什麼很難過的事情嗎?”
安梓溪
只有搖搖頭,難道自己要跟他說,自己就是當了別人的牀伴,然後被他的未婚妻給打了。自己覺得心裡很難過所以纔來這裡自己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這樣說出去,也只是給自己的臉上再來上一耳光而已。
見安梓溪什麼話都不說,林其淵倒也不再追問,只是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大樓,然後說道:“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我小時候就是在這個孤兒院長大的。那個時候我也每天都覺得很難過,心想爲什麼爸爸媽媽會不要我。但是後來啊,我有了一個好朋友。就覺得什麼難題都過得去了。”
“你也是這個孤兒院的?我小時候也是啊,可是我十歲的時候就被人領養了。那個時候我也有一個好朋友,只是後來被領養之後就失去了聯繫。”安梓溪認真的說道。
林其淵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十歲的時候被領養,然後也有一個好朋友。後來再也沒有聯絡了。難道,難道。想到這裡,林其淵試探的喚了安梓溪一聲:“漫漫?”
安梓溪整個人如遭雷擊,漫漫,漫漫,鹿漫漫。這個名字她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有人叫過了。她都快要徹徹底底變成了這個安梓溪了。可是面前的林其淵卻叫她漫漫。
加上之前林其淵說的他小時候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有的信息重疊在一起。安梓溪有些驚喜,然後重重的點點頭。說道:“我是漫漫,小其,是你嗎?”
林其淵,小其。她應該早就想到的!尋找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沒想到就這麼相遇了。真是讓人驚喜得過分。
林其淵上前握住安梓溪的手,然後高興地說道:“漫漫,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一直都沒有聯繫我,我還以爲你已經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看來啊,我今天會這裡就是一個特別正確的決定。終於老天爺,被我的誠意感動了。然後讓我在我們認識的地方又重新遇見你。”
林其淵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有煙花掉落在其中。安梓溪看着林其淵臉上洋溢出的興奮。自己的心中也慢了一拍。周身都溫暖起來。嘴角也就不自覺上揚。但是又不小心牽扯到了臉頰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安梓溪的心中一下子又沉了下來。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小其重新遇見,自己卻是這麼一副難堪的樣子。真是太丟臉了。
林其淵注意到安梓溪的表情有些黯然,整個人又一直都散發着一種低迷的氣息。也知道安梓溪心情不好。然後就詢問道:“怎麼了?漫漫,你這臉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要是誰欺負你了,我就幫你打他一頓啊。”說着林其淵做出一些武打動作。並不斷去看安梓溪的表情。
安梓溪看着面前故意搞笑的林其淵,心中感覺到暖暖的,但是自己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夠說出自己那些事情呢?
安梓溪仍舊是搖搖頭,然後擡起頭看着林其淵,說道:“小其,我現在已經不叫鹿漫漫了。我現在叫做安梓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