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換上了厚厚的冬常服。眼看着這一年又要過去了。一天晚上金剛炮又來找我,頭一句話就令我大吃一驚,“老於,我要退伍了!”
“爲什麼?”我問道。
“當夠了,不想當了。”今天的金剛炮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讓你扒下軍裝,等於要了你的命。”金剛炮一直以這身軍裝爲榮。他一直以爲穿上軍裝的他顯得比穿便裝有派頭。儘管他穿那軍裝是三號5的。
這傢伙低着頭不吭聲。
“到底爲什麼,你快說。”我催促道。
“前幾天家裡給我來電話了,我爸在石窩子幫人打石頭,放炮時手指頭被炸掉好幾根。我沒請下假來,沒能回去。”看着他難過的樣子,我也很感無奈。看來這傢伙還是有點孝心的。然後坐着努力平息自己體內亂竄的氣息。現今的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駕御控制茶杯這麼大的東西,儘管事先我取巧似的只斟了半杯茶水。今天的勉強施爲着實令自己很是難受。
“真人不露相啊。”王老頭說話了。此人不簡單,換做很多人在遇到令自己接受不了的現象時往往會有思維停頓的現象,而這個老頭幾乎在我放下茶杯的同時就回過了神。
“王老先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位國家公務人員吧”我勉強的壓制着內心的難受,勉強的開了口。
年老成精的王老頭聽罷這話,也終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小兄弟,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什麼了,如你所說啊,正是我的小女兒出了問題。如果小兄弟能幫我這次,王某定有厚(後)報。”
也不知道這個老頭說的是厚報還是後報,憑心而論我更希望他說的是前者。要是後報還指不定等到哪年哪月呢。
“那你得把事情的經過原本的跟我們說說,我得和我兄弟商量商量。”我指着坐在旁邊一直被他們當做廢物的金剛炮發話了。
王老頭這才一五一十的把在他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王老頭是本省財政廳的重要人物,膝下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比小女兒大十幾歲,早已經出嫁了。小女兒是某電視臺的記者,因爲工作需要經常接觸形形**的人,也經常去些市井僻巷。因此如何得的怪病王老也說不清楚。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不知爲什麼,小女兒在半年前忽然就犯病了。一開始時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寫畫畫的,寫完了撕,畫完了燒。所以誰也不知道寫的啥東西畫的啥玩意。再後來寫也不寫了畫也不畫了,只是呆坐着,再後來就開始往外跑了,別的時候不跑,專挑半夜三更時跑。每次都往那所廢棄了的小學跑。每次都得王老親自去才能拉回來,別人去了屁用不管。所以這大半年下來。王老已經被他這個寶貝女兒折騰的神經衰弱了。省城各大醫院都跑遍了,北京上海也去好幾回,到頭來診斷結果就是個抑鬱症。藥吃了不少,就是不見效果。後來實在沒辦法了,王老病急亂投醫偷偷的請了幾個和尚。可誰知道不請還好,他這小女兒一見和尚犯病的更厲害了,紅着眼珠子亂打亂咬的,小小的弱女子偏偏這時候力道大的出奇。打的幾個和尚抱頭鼠竄,其中一個還被她在光頭上啃了一口,估計這個倒黴的和尚以後不戴帽子是見不得人了。就在王老無計可施之際,經常得到他額外照顧的楊總聽聞了這個消息,就把我推薦給了王老。
聽完王老的敘述,我皺眉想了半天,根據王老的描述,他女兒的這種情況很可能是被什麼邪氣衝了身。至於是什麼目前還不好說。就在我皺眉深思的時候,楊總衝我說話了“小於啊,咱倆下去再點條魚吧”我明白他話裡有話,就起身跟他出了包房。
楊總把我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本收據樣的小本子,刷刷幾筆撕了兩張遞給我“小於,這是兩張5萬的銀行本票,王廳長的事情你一定要幫幫忙。真的治好了,我還有重謝。”
我地媽呀,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竟然是廳長。我看着楊總手裡的這兩張銀行本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要是收了就跟收了人家定金一樣,不管王廳長女兒是被啥玩意衝上的,我倆都得硬着頭皮上了。要是個山精鬼魅還好說,藉着干將和九陽,我還有點把握,這要再厲害點,我還不得把小命搭上啊。可要是不收,這可是十萬塊啊,夠我和金剛炮抽一輩子“五塊的”了,再說金剛炮那兒還有個半死不活的爹和倆癡呆哥哥呢。這十萬可是能改變一家子的命運啊。我着實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緩緩的伸手接過了楊總手裡的本票。
現在想來改革開放的確對社會進步,國家富強有着重要意義。可是也使得我這一代人的思想定格在了金錢萬能上。那時候的我雖然身穿軍裝,可是內心並不高尚。我始終認爲金錢可以改變一切,如果改變不了那是因爲還是不夠多。
可是當時的我卻並不知道爲了楊總這區區的十萬,我幾乎鑄成滔天大錯,釀成千古遺恨。我也沒有想到爲了彌補這一過錯,我耗費了將近十年的時光,揮九陽拂塵擅闖崑崙,持干將古劍三上九華,借五嶽之氣以觀天下,恃御氣法訣反逆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