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時間,胡山一直纏在項楊身邊,從三才陣一直到五行陣,一個個陣法重新調校和操練。
這幾天,他似乎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爲何在這位項主使手下,這些被先輩們琢磨研究了無數年的陣法竟然會發生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
施法威力提高了一至三成。
別小看這一成到三成,無論是蠻族的五行豁免還是修士的防禦法陣、法寶,都有個極限,說不定威力大上一絲便能被突破,更別說一成和三成了。
而後,施法時,佈陣修士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進行移動,這點更是重要。
在蠻亂戰場上,由於佈陣之後移動不便而造成的死傷佔到了整個戰役的五成之多。
試想想,你佈陣完畢,對方擲過來一塊巨石,而又穿透了法術的防禦,偏偏你卻一動都不能動,那會是什麼結果?
如今陣法被項楊調整之後,在三尺的範圍內,修士可以移動閃避,卻又不會影響陣法的佈置,當然,大範圍攻擊造成的傷害還是避免不了,但是如此一來,也至少可以減少兩至三成的死傷。
每次參加蠻亂之戰的修士都是以數百萬計的,死傷也過百萬,這兩至三成又是多少?
如若項楊這改良的陣法傳出去,他直接便能成爲整個北神州修士心目中的英雄!
隨後便是靈活性了,改良過後的陣法,可以根據情況分由各階進行攻擊,而且不會影響到整個陣勢的佈置,也避免浪費修士們的元氣。
感受着胡山越來越恭謹的態度和眼神,項楊不由得有些好笑,在天衍之下,這些簡單的陣法真的不難,唯一浪費的便是自己的靈覺而已,但如今天地福瑞萬靈訣已晉升十層,這點消耗也撐得住。
不過如果讓他再去衍算六合、七星之類的陣法那便有些吃力了,多增加一人,陣法的複雜性可是幾何增加的,不過有了攀天樹的幫助,問題也不大就是了。
再後來的八卦和九宮暫時就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了。
按照項楊估計,以他現在的靈覺強度,天衍的衍算能力,在戰鬥中面對真人境可以支撐一段時間,法寶可到玄器,功法在仙級以下,多的依舊不行。
不過暫時也已足夠了。
將最後的五行陣也推演、操練了一遍,隨後讓胡山去指揮,半晌之後,隨着一聲轟然巨響,駐地左側一塊十幾丈寬的巨石被一擊粉碎,他滿臉皆是興奮的潮紅色,抹了抹額頭細細的汗水,停止了吼叫,朝着項楊奔了回來。
他太過激動,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項。。。項老大,這戰陣。。。這戰陣。。。”
前幾天晚上聽見楚軒他們都喊老大,他雖然喝着項楊的仙釀又看見了白天他的威風,但畢竟還抹不下面子來,如今卻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口。
項楊微笑着從身旁的石案上端起杯水遞了過去,看他一口飲盡,這才笑着說道:“既然有效,那你便將這戰陣交出去吧,都是同道中人,又都是爲了北神州的安危,能少損傷點便少損傷點。。。”
胡山聞言更是激動,雖然項楊說的雲淡風輕,但是這戰陣的意義他又怎會不知道?
唯一可惜的是,如今離那蠻亂之戰越來越近,時間不夠了。
齊天山脈縱橫百萬裡,九鼎仙門負責駐守的乃是北格峰一帶,共有大型堡壘一十八個,小型堡壘不計其數,和其他區域相隔最近的也有數萬裡,而如今的駐地相隔更遠,就算用秘法將消息傳過去,但戰陣的詳細情況卻還是要靠玉簡傳遞。
這來來回回的時間便要個把月,就算他們收到了改編後的戰陣,只怕也沒多少時間操練了。
這位項老大回來的太晚啊。。。
將改進後的戰陣刻入了一枚玉簡之中,胡山拿着匆匆離去,實在太過激動,駕起飛劍時差點一腳踩空,踉蹌了一下方纔急速而去。
天湖仙宗也有真人長老駕臨九鼎仙門,這麼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先找自己門內的長輩彙報了。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項楊微微一笑,如今自己的實力大增,許多顧慮也就不存在了,也是時候讓自己的名頭再響亮點了。
他還惦記着要借用霸主門派的傳送陣前去中神州的事情,這麼久了,也不知綠芽兒在那怎樣。。。
雖然平日裡從未曾表現過什麼,但其實心底的思念隨着分別的時間而愈發濃厚了,偶爾看見那一支玉鐲,他都會泛起一絲甜蜜的笑意。
這次蠻亂之戰後,再將浮玉宗的底子打的結實些,他便準備出發了。
不過此時倒還是有些別的事情要做。
一年前,他曾答應過烏法一些事情,而後就去了迷途火窟,也沒來得及兌現,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要履約的。
項楊素來一諾千金,不輕易承諾,但既然承諾了便要做到。
自從他回來之後,楚軒這幾天也都在浮玉宗的駐地,有了項楊提供的資源,幾天時間,他便穩住了境界,收到項楊的傳訊,便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老大,你要去找烏家兄弟?”
項楊點了點頭,也不說爲何,問道:“嗯,他們住在何處,你可認得?”
“自然認得,鼎尊堂的弟子都在第八鼎峰之上,他們所在和我的居所很近,我這便帶你去。”
隨着前幾日那一戰,浮玉宗也算是揚了名了,結丹期戰敗九轉期啊,就算放在整個山海大陸都算個神話了,項楊的名頭也在不經意間傳了開來。
烏法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隨之,宗務堂便傳來了訓示,任何九鼎仙門弟子都不得去打擾這位浮玉宗的項主使。
這讓他很是鬱悶。
一年多前,這位項主使可是答應過自己一些事情的,而後便失蹤了,據說是陷在了迷途火窟之內,這讓烏法也寒了心。
但沒料到,他竟然又活蹦亂跳的出現了,剛想找上門去,偏偏宗門又下了這樣的訓示,叫他怎能不難受。
這幾日,他連修煉的心思都沒了,整天就在自己的府邸中來回踱步,盤算着如何找機會去通報一聲。
“這都一年了,這位不會把當時的約定給忘了吧?唉。。。”
正在那唉聲嘆氣,烏天急匆匆的從屋外走來。
“大哥,楚軒帶着那位項主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