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在醫院裡,我拍了個片,拆了腳上的石膏,那一瞬間我感覺特別的舒暢,我終於不用懸着一條腿走路,再也不用那根柺杖架着自己移動,再也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這個破舊的房子裡。
我第一件事把整個臥室重新收拾了一遍,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好,我換了條玫紅色的裙子,長髮沒有扎,而是直接披在身上,我坐書桌前,拿着小鏡子開始化妝,半小時後,完畢,我的臉比以前白了瘦了很多,打完粉底,自己看着都覺得恐怖,我抹了點腮紅,纔看起來正常。
我是瓜子小臉,眼睛很大,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我抿脣笑了笑。
笑容明媚,心裡卻是一片蠻夷。
周昊天開始一個月,早出晚歸;第二個月,中間會出差幾天;第了這三個月,我看了眼旁邊的日曆,我好像有一個星期整整七天沒有見到他了。
我看了眼時間,拿起手機打了他的電話,響到那曲《明明很愛你》的彩鈴要停止,那邊才傳來他慵懶的聲音。
“小琪,你腳好了?”
他的消息倒是很快,我剛從醫院回來不久,婆婆在家裡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嗯,好了呢,昊天,你什麼時候出差回來?”
我的聲音柔情似水,像一個期待着丈夫回家的妻子,透着濃濃的思念,濃濃的情意,可是,我的眼底卻是一片清冷。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出差”去哪了!去了關洛的懷裡,我總會收到她發過來挑釁的照片,她跟周昊天的自拍照,親密照總是故意的發給我,周昊天在我面前就是愛我的老公,離婚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
我從開始的爆跳如雷到現在的波瀾不驚,也只是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我的身體好了,我要開始尋找真相,一個一個人想要瞞着我的真相,我的兒子到底是不是意外死亡!
想到這裡,我手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心如刀絞。
“小琪,我後天回家,我在這裡簽了好多客戶,公司的業績我已經達標,我給你帶禮物啊……,嗯,就,這,樣……嗯。……”
電話那端他的聲音開始很平衡,到了後面是喘着粗氣,帶着申呤,像在極大的隱忍着什麼。
我冷笑,眼底染上了幾分猩紅,掛了電話,指甲陷入我的掌心,我都感覺不到疼痛。
我盯着鏡子,把自己的脣勾得很豔紅,出了房間。
“你去哪裡啊?”
電視那邊傳來婆婆的聲音,透着幾分不耐煩,這三個月都是她在照顧我,自從在醫院我跌倒,她沒有扶我而是去關心關洛時,我們的關係就拔劍弩張。
只是,這三個月,我都很聽她的話,倆人相處倒沒有過多的針鋒相對,我忍,她更能忍。
“我出去一下。”
我對着她淺淺一笑,腳還沒有走到門口,聽到她不滿的話裡滿是諷刺。
“你穿成這樣準備去勾哪個男人?別忘記了,你還是昊天的老婆,還是我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