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澈的突然到來讓錦繡不得不對自己的計劃做了一些改變,這日從朝堂回來後她便一頭紮在了一堆卷軸中,這些是她讓人找來了,裡面記載着一些有關於邑族的事情。
“錦兒。”
門被推開的瞬間,君璃澈看着埋首在桌案上的人低聲喚了一句。
這邊,錦繡不知道在卷軸上看到了什麼突然蹙起了眉頭,當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不由擡起了頭。
“怎麼了?”君璃澈看着眉頭深鎖的人兒,關切的問道。
錦繡揉了揉眉頭,神色間明顯的帶着幾分倦意。
“你看。”玉指指着卷軸上的某處,君璃澈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不解的看了過去。
“這?”饒是一貫行色不言於表的君璃澈在看到卷軸上所記載的內容後也不免露出了一抹震驚,“這就是你近日來一直在追查的事情。”
錦繡緩緩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爲何要查這些?”
這邑族,據他所知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覆滅了,如今錦兒爲何要突然追查此事?莫不是當初邑族還留有餘孽?
透過他的表情,錦繡已經猜到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麼了,“三百年前,這片大陸乃爲邑族所統治,但是當政者卻橫徵暴斂,荒淫無道,激起萬民憤怒,而當時民間有兩支隊伍,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是那兩支。”
他自然知道,當初君氏先祖和淩氏先祖率衆一舉推翻邑族統治,後紛紛建立了蒼雲和寒夜。如果說邑族尚有後人留存於世,那麼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無非是妄圖顛覆蒼雲和寒夜的統治,光復邑族。
“邑族後人是誰?”
“夏侯奕。”
乍聽到這個消息君璃澈再次被震驚了一次,不得不說,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這夏侯奕會是邑族的後人。
“怎麼,很詫異?”錦繡反問了一句,繼而繼續道,“其實我也是碰巧才得知此事的,若不是當初我夜潛畢秋楓的府邸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另外,還有一事我要告
訴你。”
“何事?”
能讓眼前這個女人變色,想必接下來要說之事非比尋常。
“據我這些天的打探,如今的火蜀國已經盡在畢秋楓和夏侯奕的掌控之中了,火蜀王的權利早就被架空了。”
“哦,是嗎?”聞言,君璃澈挑了挑眉,但是深邃的眼眸當中卻是冰冷一片。
想以小小的火蜀國來對抗蒼雲和寒夜兩大國,簡直就是自不量力,自尋死路。
“錦兒,火蜀國這邊的事情我自會料理,你尋個機會脫身,隨我和翊兒回蒼雲。”想着她以男子之身混在火蜀國朝堂中和那些男人打交道,他心裡面終歸是有些不喜,再者說畢秋楓此人生性多疑,而夏侯奕這個人又手段毒辣,若是讓這兩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怕是會給錦兒帶來危險。
“我自會護自己周全,你放心吧。”暮雲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她自然不會離去。
“我知你是要追查馬暮雲的死是不是和夏侯奕有關。”君璃澈看着眼前的女子,聲音帶着幾分喑啞。
雖然說那馬暮雲已死,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去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但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子總是心中記掛着其他男子,終歸是讓人覺得憋得慌。
錦繡看着突然沉默不言,轉身背對着自己的人,心中略作一想便也就明白了個大概。
“暮雲的事情一解決我便隨你同回蒼雲。”這已經算是她的妥協了,當初她在暮雲的墓前許過誓言的,這仇,無論如何她都要報。
罷了、罷了,就當是當年他欠那個男人的了。
“好了,用膳吧。”說罷,錦繡率先走出了房間。
“主子,夏侯奕在外面求見。”
閻烈走到正在用膳的君璃澈身旁,俯身低語了一句,聞言,君璃澈夾菜的動作滯了滯,將這一切看在眼底,錦繡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君璃澈朝着閻烈使了個眼神,而後柔聲說了句,“沒什麼?”
“屬下先行告退。”行禮過後閻烈躬身退了下去。
君璃澈微微點了點頭,錦繡一心撲在身邊的小人兒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中交流。
“大將軍,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家主子昨兒個忙得太晚了,剛下朝便回房歇着了,這會還在睡。”
府外,閻烈看着正對面的人,面不改色的說道。
聞言,夏侯奕雙眼一凜,眼中帶着一抹探究,“你們家主子真的睡了?”
“不錯,將軍不若改日再來好了。”無視對面之人臉色陡然一沉,閻烈右手一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侯奕雖心有不悅,但卻又不好直接闖入府中,最後冷哼了一聲憤然離去。
閻烈勾脣冷笑的望着夏侯奕的身影離去,而後轉身折回了府內。
“走了?”
涼亭內,君璃澈隨手翻閱着手中的書卷,開口問了一句靜身候在一旁的人。
閻烈持劍站在一旁,聞聲應答了一句。
對此,君璃澈無聲點了點頭,之整座涼亭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良久後……
“閻烈,娘娘身邊你在挑幾名影衛在暗中保護。”思來想去,君璃澈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放下書卷吩咐了一句。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恩,去吧。”君璃澈揚了揚手,只見閻烈轉身步出了涼亭。
“夫人,府外有人送來了一張請帖,說是給您的。”
錦繡伸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請帖,當看完帖子裡面寫的內容後神色變了變。
“夫人,怎麼了?”看着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的人,暗七開口問了一句。
“畢秋楓派人送來的,說是今晚於醉霞樓設宴招待我。”錦繡信步走在古藤架下,左手拿着請帖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右手,緩緩言道。
“畢秋楓爲人陰險狡詐,只怕用意不善。”
她自然也清楚這場宴席不會那麼簡單,只怕多半是鴻門宴,不過別有用心的可不止只有他們,她倒要看看到底誰纔是那佈局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