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破羊皮,拿到之後,你們從哪裡來的就給我滾回哪裡去!”,上川仁面色陰沉的從懷裡掏出一卷發黃的老舊羊皮卷軸,在用略微有些複雜的眼神再次看了一眼這卷羊皮卷後,才嘆了一口氣的閉上眼,微微有些顫抖的將其朝着紫衣女子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半空中翻旋着的破舊卷軸彷彿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即便是平常喜怒皆不形於色的紫衣少女,在見到卷軸的這一刻,那晶瑩明亮的雙眸也是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期待與不安。
“小心——!!!”,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此時卻彷彿是在近乎絕望的嘶吼的聲音,卻是將其目光硬生從卷軸上給拉扯回了現實。
然後她便不可思議的見到,上川仁那猙獰扭曲的面孔,以及那一道幾乎已經到了自己鼻尖前的黑色的鋒利刀尖。
上川仁的面孔是那麼的近,以至於紫衣少女甚至都覺得自己能夠清晰的數出,其面孔上那些因爲用力過度而爆出的青筋究竟有多少條。
她想閃身去躲,因爲作爲一名初度覺醒過的異能者,其本身遠超常人的反射神經還是能夠讓其有足夠的時間去避開致命的位置的,然而隨之而來的,一股如同小山般降臨其全身的看不見壓力,卻是彷彿就連這最後一絲的希望都不想留給其一般。
Nick無法置信的看着那道柔弱的紫色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躺在大坑裡的碎木地板上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剛纔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半空中的翻旋那捲破舊羊皮卷軸上的時候,一直都只是默默地站在紫衣少女身後注視着對方的Nick卻是注意到,上川仁原本垂下的黑色野太刀微微向上傾斜了一丁點兒。
而就在連他自己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上川仁的身影以及那把漆黑的野太刀卻是已然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紫衣少女的身前!
儘管還沒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作爲一個保鏢的第一瞬間的反應卻還是讓其毫不猶豫的對着那一小片空間施展了自己的異能“重力場”。
然而就在這時,Nick卻是突然覺得地上一鬆,然後其整個人便如同一個突然失足的人一般,驚惶失措的後仰着摔倒了下去。
而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異能“重力場”本應影響的空間也由於一時的驚變,而錯誤的落在了本就站在上川仁身前不遠處的紫衣少女四周。
黑色的刀尖,如同一隻嘴裡有着腐朽腥味的黑龍的利牙一般,帶着一種死亡的味道,而紫衣少女全身上下那種如同被十七八個人給死死按住的束縛感,也是讓其對此只能報以一絲無奈的苦笑。
“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能看到最終卷軸嗎...?對不起...姐姐...”
紫衣少女痛苦的閉起了自己的雙目,無聲的呢喃着,彷彿只有在這一刻,這一秒,她才又回到了從前,那個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是隻能無助的,看着那道擋在她身前的身影,而自己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的小女孩的時候。
黑暗似乎一直都是那麼的漫長,這種感覺就好象是站在懸崖邊,等着不知何時刮來的一股強風將自己吹下去一般。
然而預料中的“風”,遲遲沒來。響起的,是一道戲虐的笑聲。
“嘖、嘖、嘖,抓到你了吧~”
紫衣少女一臉驚異的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其眼簾的,就是伸出了一隻像是正抓着什麼東西一樣的右手,一臉戲虐之色的Mike,以及一臉陰沉,用雙手緊握的黑色太刀,似乎正保持着劈刺狀的上川仁。
刀尖,依然停留在距離她的咽喉處只有幾釐米的地方。
紫衣少女回過神來,當即面色一變的身形急退,落在了距離上川仁無米遠的地方。
儘管那冰山般的美麗面孔上依然沒有絲毫的表情,然而其不均的呼吸卻還是透露出了內心的那種緊張與後怕。
事實上在剛纔那一瞬間,她都已經做好了接受死亡的準備了。然而在漫長的黑暗中始終沒有等到自己咽喉處的那一絲陰涼之時,她卻是開始疑惑起來,而在聽到了那聲熟悉的語氣之時,她也是終於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然後便見到了先前那詭異的一幕。
一臉後怕的 阿Nick見狀,當即便閃身擋在紫衣少女的身前,儘管剛纔那地板莫名的突然塌陷以及異能激發的空間出錯並非他的過失,然而因此而幾乎導致對方差點身死的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小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的沒用,才導致小姐陷入到剛纔那種危險的境地...”
紫衣少女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我知道剛纔那不是你的原因。”,說罷,她的眼角似乎還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地板上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大坑。
而就在兩人對話的期間,場中的另一邊卻又是另外一番的場景。
“哦喲,還在掙扎?嘖、嘖、嘖,沒用的...你衝破念力之手的時間可是已經足夠讓我,用你自己的刀將你的喉嚨給捅出幾十個大窟窿了喲~嘿嘿,好不容易纔逮到你,可不能讓你就這麼逃了~”,Mike伸出手指搖了搖,很是變態的笑着說道。
與此同時,彷彿是在應驗Mike所說的事情一般,上川仁握着刀的雙手竟是真的一把將刀反過來,用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他的面色異常難看,很明顯這番舉動並非出自他本意。
然而就在其準備寧願拼着一死也不願忍受這種屈辱之時,他的面色卻是驟然一變,身體上那種看不見的束縛,解開了...
鏘!鏘!鏘!鏘!鏘!......
半空中懸浮着的一把把日本刀,全部如同失去了控制一般筆直的掉落下來,紛紛插進了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木質地板裡邊。
上川仁舉着手中的黑色長刀,正一臉警惕的思量着對方的用意之時,卻是突然一愣的見到,對方慢悠悠的走到一排排散亂的插在地板上的日本刀堆前,然後隨意的抽出了一把白色式樣的野太刀的瞬間。
“來吧,放心~這次我不用異能。”
Mike隨手揮了揮手中白色的野太刀,也不見其試一試趁手度,就這樣隨意的將其抗在肩上,微笑着,另一隻手挑釁的對着不遠處的上川仁招了招,似乎竟是真的一副只准備用刀法跟對方廝殺的打算。
上川仁在見到對方向其招手的時候就已經氣炸了,從剛纔對方的動作來看,對方無疑就是個比初學者還要初學者的新手,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鬼,面對自己的時候竟然連最強的異能都懶得用,而是隻打算用那入門都沒入到的刀法來挑戰自己這種沉浸武道幾十年的刀法大師?
在很多的時候,武士道的精神就是這樣,榮譽永遠高於生命。
但是其實要用難聽點,不加修飾的話語去說得話,其實也就面子比生命更重要罷了。
所以上川仁在第一時間便已經陰沉着臉舉起刀,雙眼通紅的死命大吼着,幾步就朝着Mike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