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男子的衣襟輕輕擦拭着手上沾染的些許鮮血,林秋山眼眸中的殺意漸漸隱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漠然。
望着柵欄門口的那名黑袍中年人,林秋山的心底陡然掠起一抹驚訝:“這人竟然有着三階中級力師的修爲!”
心中的驚訝並未表現在臉上,在林秋山眼裡,三階力師已經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你是什麼人,在本少爺面前竟敢大呼小叫!真是尊卑不分!”下定決心凝聚霸勢,林秋山已經在潛意識下培養自己的霸氣。
“你!哼!在下神武營外營副營主連山!”
沒想到林秋山竟然如此說話,一抹怒意頓時從連山心底泛起,本欲呵斥,但想到林秋山雖然廢材,卻仍舊是林家少爺,自己身爲林家下屬,應當先行禮儀,何況,剛纔林秋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他心底感到些許震驚。
這廢材林秋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竟然能一招秒殺二階力者!
“外營副營主?”聽到連山的自我介紹,林秋山的眼中掠過一抹冷芒,“這人屬你管轄?”
“正是!林秋山,你……”
見林秋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毫無反應,反而質問自己,連山心底不由得更加憤怒,但礙於林秋山的身份與突然展現的實力,連山也只得在應答後才質問林秋山何故殺人,卻不想林秋山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很好!此人目無法紀,以下犯上,還妄圖弒主,若非我有些保命招數,剛纔已經死在此人刀下!你連山身爲此人上司,卻不加管教,有縱容之嫌!今日我林秋山,憑藉這點就可以將你削職處理!”
沒有給連山絲毫多說的機會,林秋山冷厲的眼眸直逼視連山,使得連山的臉上一陣發青。
“林秋山!說話得講證據!更何況,你有什麼權利將我削職!”
怒咬牙關,林秋山的話讓連山心中早已怒氣沖天,奈何他此時卻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地將林秋山拿下。
話音落下,那羣呆滯的護衛中,一名滿臉怨氣的護衛從連山身後站出,“啓稟副營主!剛纔林秋山擅自闖營,頭兒無奈之下出手製止,卻被林秋山扇了兩耳光,頭氣不過,出去跟林秋山理論,卻沒想到林秋山突然發難!頭兒猝不及防,被林秋山偷襲得手,才丟掉性命!”
說話這話,連山身後的護衛紛紛出言作證。
“沒錯!連副營主,林秋山公然出手,此時還污衊頭兒以下犯上,論罪當誅啊!”
“營主!頭兒一心爲了神武營安危,卻被林秋山無故殺死,您一定要爲頭主持公道!”
“沒錯!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行了!此時本營主自由主張!”揮手製止了衆人的喧譁,連山微眯雙眼,冷笑注視着林秋山,“林秋山!這些人在你動手之時,都在場吧!”
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衆人,林秋山心底泛起冷笑,“他們,似乎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呢!”
心底的話顯然沒有說出,林秋山只是淡淡地一點額頭:“沒錯!他們都算得上人證!”
聽林秋山沒有狡辯,連山身後的護衛頓時都露出一臉陰笑。
“很好!如今,這裡所有的人證,都指正你擅闖營地,公然襲殺營地守衛,這事,你可承認!”沒想到林秋山居然不做辯護,連山冷哼一聲,隨即厲聲一喝。
“闖營,沒錯!殺人,也沒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闖營與殺人,林秋山冷眼一瞟正欲說話的連山,然後不慌不忙地道,“不過,闖營非我擅闖!殺人更非我襲殺!”
“哼!林秋山,如今人證俱在,你竟敢當面狡辯!且不論你闖營是否擅闖,殺人是否襲殺,這兩樣你既然犯了,就是死罪!”連山冷眼一橫,單手一揮,“來呀!拿下!”
“得令!”聽連山發令,那羣護衛頓時立即便要捉拿林秋山。
然而,連山聽到下面的話,便駭得直接喝住了一擁而上的衆人!
“如果說,我帶着天羽令呢!”嗤笑着地盯着連山與衆人,林秋山的心中搖頭想到,“看來他們真的忘記了這玩意兒呢!”
“你說,天羽令!”聽到天羽令三個字,連山的腿不禁爲之一陣哆嗦。
天羽令作爲林家三令之一,有着兵符之稱,其功能自然可以調兵遣將!甚至連林家最爲強大的金甲護衛,也能調動,林家金甲護衛,每一人都有四階力君的實力,是林家真正的高層人物!
連山雖然是神武營外營副營主,但也不過是個銀甲護衛而已,此時聽到天羽令的消息,自然是膽顫心驚。
“沒錯!我來神武營,攜帶了天羽令!”淡漠地望着氣勢陡然掉到低谷的連山,林秋山不禁一聲冷笑。
“胡說!他沒有天羽令!”連山身後的護衛見林秋山搬出了天羽令,頓時紛紛呆住,然而想到天羽令的已被他們拿走,林秋山即便再厲害,也一時找不到天羽令,只要他們堅持說林秋山撒謊,那便行了。
心驚膽顫的連山一聽此言,心中的懼意便消了半分,然而考慮到林秋山的話,連山依舊不敢太過放肆,“秋山少爺,你說你帶着天羽令,不知可否亮出讓屬下見上一見!”
“被他們拿走了!”緩緩地指着連山身後的衆人,林秋山最終一聳肩膀,無奈地道。
“我們沒有拿!林秋山撒謊!”見林秋山竟然指向自己,連山身後的護衛頓時紛紛汗毛立起,然而聽到他最後的話,衆人隨即鬆了口氣。
“林秋山,你敢騙我!”似乎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雙眼中的眼珠一陣翻滾後,連山的氣勢便再度提起。
“你們當真不承認?”略皺眉頭,林秋山的聲音瞬間冰冷。
“我們根本沒拿,自然不能承認!”陰笑着盯着林秋山,連山身後的護衛強自狡辯道。
“很好!”輕輕點頭,林秋山隨即蹲下身子,扯開了男子的衣袍。頓時,一道奪目的華光四射,天羽令,正躺在男子胸口的護心鏡上!
“那是!”刺目的華光落到連山眼裡,使得後者的瞳孔頓時一陣緊縮,“天……天羽令!”
沒有想到林秋山居然發現了林秋山的下落,連山身後的護衛頓時紛紛坐在地上,污衊林家直系,縱容行兇,這兩條罪名,足以殺他們很多回了!
林秋山卻冷笑一聲,拾起天羽令的手一抖,便將令牌甩到連山手中。
從連山的表情可以看出,天羽令很重要,重要到他怕丟失而不敢多拿。
迅速一掃天羽令,連山立即將令牌恭敬地送還給林秋山,隨即雙膝跪地,顫聲道:“神武營外營副營主連山,恭迎九少爺!”
“那羣人目無法紀,以下犯上,意圖弒主!這三條罪名,你知道該如何處置!至於你,該去哪去哪!”
不再多瞧連山,林秋山冷漠地望了眼徹底絕望的衆人,隨即冷笑着往神武營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