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秋山少爺,您洗完了嗎?”屋外,林伯叩門問道。
“就好!”從欣喜中回過神來,林秋山趕緊穿戴好衣裝,往屋外走去。
林秋山住的地方實在不小,光是前院,就有三四十平方米。
此時,林伯與青竹都站在院裡等候,而那四名護衛,卻依然不見。想來,是被林伯遣走了。
見林秋山走出房門,青竹的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亮,隨即又迅速地隱退。林伯因爲背對的緣故,沒有發現。然而,卻依然沒有逃過林秋山的雙眼。
“讓林伯久等,秋山倍感抱歉。”林秋山抱歉地笑道。
“老奴到室外無礙,只是正廳那邊傳過話來,若少爺五分鐘不到,就會以不敬長輩之罪用家法懲處!”林伯的語氣很是焦急,“少爺,別再耽擱了!”
“究竟這小子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受傷了也不放過他!不過那傢伙還真夠狠的。”林秋山聞言,暗自想到。臉上卻是一副惶恐,“什麼?難道我耽擱了很長時間?林伯,快帶我去,要是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恐怕會落下殘疾!天哪!我不要受家法!”
“少爺,請快跟老奴來!”林伯顯然知道其中厲害,趕緊往前面走去,臨走之時,卻不忘吩咐道:“青竹,你去把少爺的房間收拾乾淨,記住不要落下一點灰塵!”
林伯走得很快,若不是剛剛恢復了龜息術,林秋山也未必跟得上他的步伐。路上的下人見了林伯紛紛行禮,對林秋山,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種現象,使得林秋山的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安:“這些下人顯然也知道傳話一事,看來做這件事的人不光打算弄殘自己,還想讓自己在衆多下人面前威嚴掃地!”
隨即又是一陣無奈,“林秋山啊林秋山,你到底是惹了哪個大人物?竟引來這等災難!”
一路疾走,終於趕在五分鐘將近之時,到了正廳。正廳很大,至少比起林秋山住的地方大了不止一倍,四周還有許多護衛巡遊。那些護衛或身披銳甲,或手持利刃,面色威嚴,教人看了,不敢造次!
“沒想到,這個府邸竟然有這麼多的高手!那些護衛比之於剛纔的前院護衛,個個顯得氣息悠長,雙目泛光,竟然都有高深內功在身!”林秋山掃過那些巡遊的護衛之後,吞了吞口水,暗自想到,“光護衛都如此厲害,那這林家的掌權者,又該有多麼強悍!”又想到有人要加害於他,林秋山的心裡頓時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正籠罩這自己。
“秋山少爺,到了。”林伯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鬆了口氣道,“所幸還未遲到。少爺,您進去吧,老爺,夫人還有幾位長老與各位少爺都在裡面。”
聞言,林秋山在心底嘆道,“沒想到一個不受待見的人,居然會有如此忠心的老僕。林秋山,你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心裡的想法並未表現在臉上,林秋山只是點了點頭道:“謝了,林伯。”話畢,便緩緩往正廳裡走去。
終於,要見這個家族的人了!
遠遠地望去,正廳里居然有大概二十餘人,此時的他們,都把目光集中在逐漸走進的林秋山身上
。都說這小子被雷給劈得半死不活,怎麼現在看上去像個沒事人一樣?此時正廳裡,大半的人如此想到。
林秋山終於走進了正廳,略微一掃,卻悲哀地發現,這裡面,除了坐在中間的中年人在早上見過之外,其他的人,這具身體的腦海裡根本沒有留下一點印象。
而至於誰是所謂的便宜老爹,林秋山也不太清楚。
不過卻依稀猜到,早上見過的中年人,極有可能就是那所謂的老爹!可萬一不是怎麼辦?
考慮到這一點,林秋山所幸就站在原地,對着正廳裡的一羣人同時作揖,道:“見過父親。”哼!他誰是便宜老爹,我現在對你們全都做了禮,你們也不知道我叫誰!
果然,正廳裡的人並未說話,只是坐在最中間的林掣道:“嗯,傷怎麼樣了?如果沒事,就入座吧。大家都等了有一會兒了。”
“真是他!”林秋山掀了掀眉,暗道,“他居然就是便宜老爹,可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一點關懷!看來這小子連他老爹都不愛!”嘴上卻面無表情,淡淡地嗯了一聲,往最後一個空位走了去。
正待坐下,一道戲謔的男音從對面傳來。“九弟,聽說你前幾日過得無趣,獨自去落雷山散心,卻不慎被雷劈中,不知是也不是?”
剛坐下的林秋山聞言,心裡暗自明瞭,“原來這傢伙在家排行老九!”雙眼往說話的地方瞥去,卻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一臉微笑,可掀起的嘴角表明,他並不友善。
“嗯,有這事。”林秋山對他的話毫不在意,淡漠地道。他可不知道這少年排第幾,所以也並不呼名,反正他也不懷好意,招呼不招呼也無所謂。
“哦,那不知九弟的傷勢可有好轉?”少年似乎並不在意林秋山的淡漠,繼續微笑道。
“還未復原。”林秋山並不想透露關於傷勢的一丁點消息。
少年見林秋山對自己的言語沒有絲毫反擊,也不再詢問,無趣地道,“哦,那還請九弟好好調養!”之後,便不再言語。
而眼角卻往一旁不停地使眼色。顯然,事兒還沒完!
果然,隨着這少年不斷地使眼色,旁邊的一名錦衣少年也站了起來:“五哥,九弟是文人,文人嘛,自然有文人的雅興。”說到此處,那錦衣少年轉過頭來,對林秋山笑道:“九弟,你當時是打算在雨中一邊賞雷,一邊吟詩吧!”
林秋山並不言語,只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卻發現滿堂沒一人站出來抱不平,反而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林秋山的心裡,不禁爲此感到一陣淒涼,暗道:“同位少爺,待遇卻如此天差地別,想來這林秋山以往也活的窩囊吧!不過既然我接管了他的一切,那麼,就讓我來幫你找回應有的自尊吧!”
錦衣少年見林秋山沉默不語,隨即冷笑道:“九弟欲賞雷吟詩,老天爺卻是嫌你太過礙眼,本打算幾雷劈死了事,奈何我們九弟硬是挺了過來。呵呵,你這條蟑螂命倒是挺硬的嘛!”
話音剛落,五哥不禁擺擺手,道:“七弟,你怎麼如此說話,九弟怎麼說也是你我的弟弟嘛!”話雖如此,無少爺的臉上,卻是一副冷笑,顯然這話並非真心。
林秋山見這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配合的好不默契。便知以往他們定沒少針對過林秋山,因此心裡也起了反擊的念頭。
於是淡淡一笑,道:“所謂天妒英才,大概指的就是我這種了,不過我命賤,天不收,地不養,所以只好重回人世了。”
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幽默感十足,倒是令七少爺頓時語塞,悻悻地坐了下去。
五少爺見自己找的幫手被如此擊敗,也不爽地哼道:“你若是英才,就不會被洪家弄殘雙手,連帶我林家也受辱了!”
話音雖小,卻依然傳進林秋山的耳朵裡,而四周的目光,也突然冰冷地盯着林秋山。
是洪家弄殘了我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