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艾米從樓上下來了,塗着厚厚的脂粉,還穿着一套漢服,金髮高高盤起,不能說不好看,但顯得有些另類。
“艾米,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周軒疑惑地問。
“讓你看到不一樣的我。”艾米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劃過周軒的手臂,徑直進屋去了。
又有一個大家庭趕來了,爲首的正是周軒最爲敬重的閆平川,旁邊是師母文靜,還有已經長成大人模樣的閆嘉佳。
後面還有三人,正是裴亞茹、裴勝男和布萊克的母親瑪麗。
“周軒,這種氣氛過新年,對我來說,還是頭一次。”閆平川道。
“老師以往都是看書吧?”周軒道。
“看,你學生一猜就猜中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連晚會都不看,初一也不許人往家裡來拜年,過得那叫一個沉悶。”文靜替閆平川回答了。
“別這麼說,我也放過鞭炮的。”
“那是剛結婚的時候。”
“前年不是也放過一次嗎?”
“還不是兒子考上了首陽大學,你心裡高興!”
夫妻之間就是這樣,少不了拌嘴,也是恩愛的一種表現,周軒餘光瞥見裴勝男直撇嘴,裴亞茹卻打了女兒胳膊一下。
這時,閆嘉佳跑過來,笑呵呵的對周軒道:“大哥哥,我跟我爸商量好了,以後也要經商。”
“呵呵,嘉佳長大了,等你畢業,歡迎到賢士上班。”周軒笑道。
“不,我也要創辦一個大集團,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嘉佳實業,爭取做到賢士一樣的規模。”
“胡說八道,你也要有周軒的才華才行。”閆平川一把將兒子拉過來,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當着大老闆的面,什麼都敢說。
閆平川小聲詢問了周軒和袁宏的關係,這裡不好多說,周軒只說是兄弟倆的感情從來沒變過,請老師放心。
得到周軒親口承認,閆平川才露出笑臉,僅是曇花一現,又擺出老師的架子,這麼大的事兒,連老師都矇在鼓裡,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
一家三口進去了,虞江舟連忙親自將他們安排在前排,裴勝男過來說道:“軒,我感覺自己老了,皮膚都鬆弛了。”
“瞎說,我沒看見。”周軒道。
“你再仔細看!”
“還是沒有啊?”
“那是沒看清!”
裴勝男踮起腳尖,被周軒笑着用巴掌把她按下去,一把將推拉到屋內,這點小心機太明顯了,當着衆人,故意製造曖昧。
裴亞茹打了聲招呼,也就進去了,瑪麗則解釋,布萊克正在做實驗,沒法分身趕過來。別人都在放假,而這孩子,一忙起來就沒了時間觀念。
周軒表示不介意,其實,布萊克不過來也好,這個秘密雖然瞞不住了,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來的都是周軒的好友,姬盛一家人,商玉紅一家人,湯普森也帶着妻女趕來,寒暄幾句後,進屋落座。
湯普森的妻子看起來很穩重,也很漂亮,穿着得體不張揚,有些老師的風範。女兒艾麗西亞卻穿的很新潮,皮褲短夾克,露着細腰和小肚臍,頭髮五顏六色。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白芮一看見艾麗西亞,目光就直了,連忙過來打招呼,還主動坐在跟前。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他可是對這名搞抽象藝術的女孩很有好感,可惜只說過幾次話,沒緣分進一步接觸。
當然,白芮也不清楚艾麗西亞的背景,否則,當時的他,可能會展開猛烈的追求。
周軒回頭看見了這一幕,微微一笑,他相信,以白芮這小子的執着勁頭,應該會把艾麗西亞給追到手,都是搞藝術的,應該能談得來。
唐濤升也帶着五位專家趕來了,自從得了諾貝爾獎,老頭越發的傲氣,走路都仰着臉,周軒不得不提醒他,小心腳下。
“周老闆,隨隨便便就能搞這麼大的排場,了不起。”唐濤升探頭看看屋內,噓呼道。
“您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周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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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那點獎金,都不夠在首陽買一套房子的。你知道了吧,還被裴勝男這個丫頭扣走二百萬,閆校長就是裝看不見,其實心裡明鏡似的。”唐濤升直襬手,抱怨一通,接着又切回正題:“周軒,我們搞出了捕獲暗物質的計算公式,現在的困難是,沒有容器盛放。”
“我不懂這些,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不談公事。”周軒道。
“還有比暗物質實驗更大的事兒嗎?”
“呵呵,科技大於天,不過今天親朋好友都到了,上班後再研究不晚。”
周軒指指裡面,唐濤升一眼就看到了閆平川,“呦,稀客,閆校長也來了,你的面子不小。等着,我去跟他說幾句話,工資不要了,別想用那點錢困住我的理想。”
“祝您成功!”周軒微微拱手。
“怎麼,不相信我?同樣是老師,只有我才得了諾獎,對不對?”
“嗯!”
“瞧你,什麼態度。”
唐濤升大搖大擺徑直走向閆平川,事實上,校長的威嚴不容侵犯,閆平川一個冷冽的眼神過來,唐濤升囂張的氣焰就澆滅一半。硬着頭皮走過去,閆平川幾句話就把唐老頭給壓了下來,然後是賠笑點頭,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說着什麼感謝臨海大學的培養,吃水不忘挖井人之類的話。
周軒斜眼看着,差點笑出聲,在科研這方面,閆平川無疑是具有超前眼光的,在基地建設上也做出了巨大貢獻。對於性格怪異四處受排擠的唐濤升,閆平川也是他當之無愧的伯樂,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周軒,那些文字還是沒有破解。”拉米克道。
“不着急,今晚忘了這些,盡情歡樂。”周軒笑着對專家們說道。
將專家們送進去,周軒剛出來站好,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似乎很小心地走了過來,一身白色的布藝長裙,上面繡着幾朵藍色的小花,正是陶寶兒。
今年,周軒親自給她打去了電話,陶寶兒才答應過來參加晚會,但步履之間,還是顯得不太自信。
“寶兒,歡迎你!”周軒過去拉住了她的手,也許是穿得太少,陶寶兒的小手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