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作爲你們爲虎作倀的藉口。如果人人都以無奈自居,那麼世界上只有惡人了。”周軒揹着手訓斥。
“嘿嘿,軒爺說話就是不一樣,一套套的。”其中一人拍馬屁,看周軒瞪他,連忙改口,“我是說軒爺有文化。”
“喬三,你們聽說過嗎?”
“如雷貫耳!三哥嘛,上次交過手的。”一人噓呼道。
“對,就是他,去他那裡備個案,再要作惡,決不輕饒!”
“好,好,我們這就去,謝謝軒爺!”三人高興無比,周軒這是要放過他們了。
“另外,不要再喊我什麼軒爺。”周軒提醒道,叫自己軒爺,叫喬三三哥,這輩分太亂了。
“軒哥!”
三人相互攙扶着站起身,腿都不能伸直,卻個個喜氣洋洋,一再道謝的離開。
除了這三個人,周軒接到的騷擾電話不斷,大家都想了解下關於白芮失蹤的細節,還是事態的進展等等。
還有不少同學套近乎,曾經站在白芮那邊的也都給周軒打電話表決心。
周軒煩的要死,但卻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白芮的事情,一定傳到了羅雨凝耳朵裡,周軒幻想她也能打電話來。
然而,唯獨沒有羅雨凝。
距離白芮始終已經過去了快要七天,這天早上還不到七點,白芮的媽媽劉雲就打來了電話,嗓音沙啞的聽不出本音。
“周軒,都過去這麼久了,快到了什麼七日之變,怎麼還沒有小芮的消息?”
“這個,我也不能保證什麼的。”
“周軒,阿姨絕對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要不,你再給算算?”
周軒無語,哪能想算就算,上天又不是人類的奴僕,隨叫隨到,“阿姨,這幾天那個符都留着吧,不能沾水,也不能和別人有親密接觸,保持線條清晰……”
“現在我都要急瘋了,哪還有心思跟白雄起親密。他要是有這要求,那兒子就不是他親生的!”
巨汗!周軒使勁砸兩下胸口,憋悶得難受,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廣義範圍的親密,比如握手等皮膚接觸。
“有電話,先不說了,可能是警察!”
劉雲掛了電話,周軒看看日期,心裡有種釋然感,如果應在白芮的話,也應該是今天有消息。
給蘇芳菲打過去電話,還是關機,又聯繫歐強:“你現在跟芳菲在一起嗎?”
“沒有啊,這個瘋女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就一次打通了,說是在城北有采訪,然後就掛了。但是我問了他們單位的同事,還沒正式上班呢!”歐強直抱怨,突然想到什麼事,不安的問:“周軒,你說芳菲不會變心了吧?”
“你變了嗎?”周軒反問。
“當然沒有!”
“那芳菲也沒有。”
周軒沒有解釋,蘇芳菲多半真信了他的話,一直在北面盯着,不怕苦,不怕累,連男朋友都不要了。
“兄弟,白芮找到了!”喬三突然打來電話。
“還活着嗎?”周軒連忙問道。
“我還不知道呢,希望死了,一了百了,嘿嘿!”
喬三又去打聽消息,很快有了回饋,說警方接到了個神秘電話,白芮還活着,就藏身在城北的養雞場裡。
提供線索的人很神秘,手機號沒有登記,而且聲音很蒼老,聽起來有八十多歲。
周軒連忙跑到樓上,打開網絡電視,果然看到臨海電視臺正在直播。
記者們陸續趕到,第一排站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蓬頭垢面的蘇芳菲,正興奮的咧着嘴笑,幾天沒刷牙了,牙還有點黃。
鏡頭裡足有十輛警車,還有條搜救犬,把一個廢棄養雞場圍住,尋找白芮的下落。
白雄起和劉雲都在現場,隔着屏幕可以看到,白雄起的白頭髮更多了。然而,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不見白芮的下落。
警察被記者們圍住,蘇芳菲正在前排,高聲問道:“請問,你們從哪裡得到消息?”
警察看了蘇芳菲一眼,“你,是記者?”
“我怎麼不像記者啦?”蘇芳菲甩甩油膩的頭髮,又追着問:“知情人提供的消息是否可靠?爲何之前沒有搜查過這裡?”
“請各位記者朋友暫且後退,救人第一,另外,也不要破壞現場。”
沒有確定消息之前,警方是不會隨意發話的,將記者擋了回去。蘇芳菲很機靈,掉頭又去採訪白雄起夫婦:“請問白總,白芮的失蹤對於國貿大廈有什麼重大影響?”
“國貿大廈運營正常,而且白芮不屬於內部員工,沒什麼影響。”白雄起沉聲道。
“劉女士,白芮作爲家中獨子,您的教育是否存在不恰當之中?”蘇芳菲又問。
劉雲只是流淚,說不出話來,白雄起不悅道:“請不要爲難我的妻子,她已經夠難過了,希望記者朋友也有起碼的同情心。”
狗屁同情心,爆料新聞纔是最主要的,蘇芳菲在衆人到來之前已經率先發表了一篇文章,依然是關注富二代失蹤一案,文中含沙射影指責警方搜救進度緩慢,而且範圍太小。
甚至還明確提出,城北荒廢之地很多,應該是搜救的重點範圍。
這篇文章發表後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畢竟關於白芮的新聞很多,不差這一條。但今天不同,蘇芳菲簡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連主編都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探秘一號迅速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關注量激增,而一線英雄蘇芳菲同志還在纏着劉雲不放。
“劉女士,請問找到白芮之後,你最想對他說什麼?”
劉雲潸然落淚,擦擦腮邊淚水,終於喃喃開口,“我想說的是,兒子,只許這一次,媽媽再也承受不住了。”
“劉女士,假如白芮已不在人世……”
“滾開!”白雄起怒了,一把推開喋喋不休的無良記者蘇芳菲,此舉卻引起同行的公憤,“這是什麼態度,市長見了我們還有個笑臉呢!”
這話周軒聽過兩次,上次是在閆平川辦公室,往外清理記者的時候,他們也這麼說。
又過去一個小時,搜尋工作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劉雲哪裡還能站得住,一直坐在冰冷的地上,裹着厚厚的毛絨披肩,還是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