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心頭一沉,連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爲要在原址重新修改宿舍,譚尚文暫時將這些老人轉移到別處安頓。其中兩位腿腳利落,譚尚文便將他們安排在自己家中,反正離養老院不遠,每天可以走路來回。
只是,其中一名叫做付慶順的老人突然不見了!等到譚尚文發現時已經是接近中午,找了一下午,還沒有見到人,心裡着急,這纔想到了周軒。
“譚院長,彆着急,你不說這位老人神志清晰嗎?也許只是在不遠處走走。”周軒安慰道。
“唉,怪我心存僥倖。付慶順老人已經快九十歲了,前幾天就有些忘事,老是一個人嘀嘀咕咕,可能已經出現了老年癡呆症狀。怪我,心存僥倖,把他弄家裡去不管!”譚尚文懊惱道。
“報警了嗎?”周軒又問。
“報了!警方已經在查,可是這裡偏僻,連個監控都沒有,得慢慢排除。”
“譚院長,你們繼續找,我這就趕過去。”
“真是對不住,老人這麼大歲數了,走遠可就回不來了。說不定,說不定,唉!”譚尚文唉聲嘆氣,不敢往下想。
“二哥,你把衛哥先送租房去吧,我跟苗苗去看看什麼情況。”周軒對劉浪說道。
“軒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姜靚立刻說道。
“養老院有個老人走丟了,我可是去找人。”周軒擺擺手。
“人多力量大,我跟着你一起去找。”姜靚苦苦哀求。
看她跟丁衛水火不容,周軒點頭同意了,沒想到丁衛也舉起手來,“算我一個!”
“衛哥,這可不是去玩兒!”周軒皺眉。
“念大學時,我可是尋人志願者,但凡有這種事兒,我都會去的。”丁衛顯擺道。
“軒,就讓他們一起去吧。”苗霖說道,夜色已經深了,多一個人就會多雙眼睛。
開上房車,一路直奔天沐養老院,譚院長並不在那裡,又去別處找了,只有一名新聘用的工作人員在那裡焦急等候。
“是周董吧?”
“我是周軒,現在有什麼線索嗎?”周軒問道。
“沒有啊!真是怪了,快九十歲的老人了,怎麼跑得沒邊沒影的!”
工作人員一頭大汗,時間過去越久,對於老人越不利,而且,也會影響養老院的名聲,給譚尚文扣上一頂沉重的帽子。
只怕是老人找不到,譚尚文就要垮了。
看到一名警察正在做筆錄,周軒上前詢問:“警官,警方這邊有什麼突破嗎?”
“很奇怪,我們調取了附近有監控的地方,都沒有發現老人的影子。”警察直搖頭,“目前兩種可能,一種是監控覆蓋不到的盲區,就是向陽路和安育路岔路口,還有就是花園路。這麼算起來可能出走的方向有五個,需要逐一排查。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老人並沒有走那麼遠,就在附近,但是上百人找過一圈了,就像是憑空消失!”
“我怎麼聽迷糊了?”丁衛嘟囔道,姜靚白了他一眼,指向遠處,“那裡,還有那裡,就是老人有可能走失的方向,因爲監控裡沒看到他。”
“哦,門童神探!”
丁衛嬉皮笑臉,引來衆人側目,十萬火急之時,怎麼還有人說笑?姜靚站的離他遠點,跟這種人在一起,丟人!
“警官,指條最有可能的路線吧,我帶着房車呢,找到老人也有個好的休息環境。”爲了證明自己也有愛心,高高挺起胸脯的丁衛自告奮勇。
“說實話,我們無法確定。從此處到監控盲區,需要繞行,不得不說,老人走失具有極大的巧合性。”警察客觀道。
“是否發現了可疑車輛和人員?”周軒又問。
“重點排查了並沒有。老人只有一個兒子,是個漁民,身體一直不好,這才把他託付給譚院長,每月繳付幾百塊錢,有時也會停。去年老人兒子去世了,對他的打擊很大。除此以外,沒有發現與誰有仇。”警察說道。
說完,警察又去附近居民區,或許走累了,被哪家好心人收留也未可知。
“我覺得是朝向陽路方向走了。”丁衛分析道。
“爲什麼?”姜靚問。
“你想啊,九十歲了,可能還參加過戰爭。向陽路嘛,聽起來很有號召力的名字嘛!”丁衛嘿嘿笑。
“想當然吧你!老人走丟,難道是你指使的?警官,這裡有個可疑人員,他知道老人走丟的方向!”
姜靚嚷嚷起來,丁衛連忙捂住她的嘴,“姑奶奶,我就是那麼一說,跟我可沒關係,今天才到的臨海好不好?”
“靚妹,你別吵嚷,衛哥,你鬆開她,都聽我說。”周軒擺擺手,皺着眉頭說道。
哼,姜靚推開丁衛,站到周軒身旁。
周軒認爲,老人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平時生活又節儉,加上年齡大,如果走出這片區域,很可能是朝着另外一個盲區,花園路走去,這點和丁衛的估計截然相反。
理由是,向陽路和安育路岔路口相對繁華,車流較多,一般這個年紀的老人不敢獨自上街,即使有輕微的頭腦不清晰狀況,潛意識裡也會排斥那個地方。
丁衛分析也靠譜,那就是名字對於老人的吸引,花園路。聽起來悅耳,想象中也是繁花似錦,天沐養老院正處於新舊替換的時期,老人或許厭倦了叮叮噹噹的聲響,想要找個安靜地方休息下。
“花園路上有個公園,規模挺大,原來是面向市民收費,之後卻沒搞起來,折騰幾次就荒廢了。這也是花園路名字的由來。”苗霖解釋道。
“附近人手不少,咱們就去那個公園看看。”周軒說道。
“走,都上車吧。”丁衛張羅。
“我也去!”
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衆人一跳,卻看到一個小腳老太太,滿頭銀絲,左右搖擺着點着小腳走向他們。
“老人家,您是?”
“賽貂蟬!我還是小付的好朋友!”老人說話漏風,嗓門卻不小。
“老人家,您還是在家裡等着吧。看,已經很晚了,該休息了。”周軒勸說道。
“哪裡睡得着,小付這人倔啊,就聽我的話。其實啊,有件事我沒跟警察說,上個月他發神經,要跟我領證結婚,我沒瞧上他,肯定是因爲這個鬧情緒了!”
賽貂蟬語出驚人,丁衛沒撐住,到底笑出聲來,老人卻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怎麼了,就興你們小年輕談情說愛,我們老頭老太太就該等死?口口聲聲說關愛老年人,知道我們想要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