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大事兒,但也讓張磊抓狂。赫拉年輕,恢復得非常好,經過治療後,已經基本康復了,出院後被關押,體重還長了十五斤!
但是赫拉卻表現非常任性,因爲她長期困在菜窖裡,牙齒脫落了很多,這卻是醫術無法解決的難題。赫拉向警方申請鑲牙,很快也批覆了,但是當牙科醫生爲赫拉檢查時,卻出現了矛盾。
赫拉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首先她要求全世界最好的牙科醫生爲她診治,另外還要鑲最好的假牙,除此以外,她對牙齒的材質大小還有形狀都有自己的高要求,必須按照她說的來,難看一點都不行。
“哪有這樣的在押嫌疑犯,還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宙斯接班人呢!我打聽過了,還真不知道假牙有這麼貴的,按照赫拉的要求,使用那種生理相容性極強的種植牙,一顆要好幾千美金!她的牙沒剩幾顆,都這麼安的話,再加上手術費等等,一百萬下不來!”見到張磊後,他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周軒也苦笑不已,赫拉被抓時,窮到老鼠肉都不夠吃,而且個人銀行賬號被凍結,個人財產也全部被沒收,沒有能力支付這筆費用。
“我可以替她來出這筆錢。”周軒說道。
張磊卻擺擺手,“現在還不是錢的問題,赫拉被關押後,倒是很配合,但她有精神病史,這些話不能作爲供詞。所以,我想讓請墨尼大師去鑑定下,看哪些證言可以被採納,畢竟他是這方面的權威。”
“原來是爲了墨尼大師!我在西班牙忙得焦頭爛額,你自己去請就好了,墨尼大師是赫拉的老師,一定會答應的。”周軒抱怨道。
“我也這麼想,但考慮兩點因素,還是放棄了。第一,我自己去的話,墨尼大師不一定給面子,自討沒趣。第二,就是那個,他們可是師生關係,上次去墨尼家裡,他所流露出對赫拉的偏袒我還記憶猶新。”
“張組長,你什麼意思?擔心墨尼大師跟赫拉串通一氣,再次從監獄逃出去?”周軒不高興了。
張磊嘿嘿笑,拍着周軒肩膀,笑道:“我知道這麼說有點過分,但是,赫拉是重犯,她可以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她的老師一定更厲害,不得不防啊。”
擔心是多餘的,墨尼如果想要救走學生,讓她免於責罰,還是能想到方法的。何況,已經失去了組織的赫拉,又飽受飢寒之苦,哪裡也不想去,只想着每天能吃飽喝足睡好。
周軒被張磊叫回來當擋箭牌,也在情理之中,之後兩人拜訪了墨尼,將這個情況告知。墨尼二話不說,立刻動身,他也早就想要去看望赫拉了。
非常體貼的,墨尼還給赫拉帶了一些小點心,那是陶寶兒精心烘烤的。但是來到看守所,這些東西全部都要檢查,探視的人還要進行非常嚴格的安檢,墨尼隨身攜帶的一支筆也被扣留。
有點過了,周軒衝張磊使眼色,但他還是我行我素,墨尼和赫拉在催眠方面都是高手,兩人聯手的話,後果非常可怕。
墨尼忍住不悅,不作聲進入探視間,非常生氣,因爲中間隔着防彈玻璃,還是茶色的,雙方通話需要用對講機。所有通道出口都安放了鏡子,尤其是最裡面這道,周軒看了眼,哭笑不得,位置擺放還有大小,都很像是照妖鏡。
“赫拉是個非常可憐的姑娘,爲什麼還要這麼對待她?赫拉經歷這麼多苦難,早就失去了鬥志,而且,她也不會再懼怕鏡子。”墨尼生氣道。
“大師,這些我都懂,但我們壓力也很大,這也是上面的意思。”張磊賠笑解釋。
“哼,如果她在此遭受了虐待,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墨尼說道。
“虧您還是精神大師呢,看不出我撒謊還是說實話?”
張磊臉色陰沉下來,也不是好脾氣,他所做的都符合流程,而且赫拉又是極爲特殊的人物,當然要特殊對待。
“墨尼先生,我們還是先見見赫拉再說吧。”周軒勸解道。
張磊衝裡面點點頭,隨後在兩名女警的押送下,手上戴着手銬的赫拉慢吞吞走了出來。赫拉還真是胖了不少,皮膚粉白細膩,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擡頭看到墨尼非常開心,還打了聲招呼,但聽不到聲音,從口型判斷是老師。因爲沒牙,嘴巴有些憋,如果艾米同行,兩人看上去至少要相差十歲。
墨尼眼圈紅了,來到防彈玻璃前坐下,赫拉也在對面坐下,不過椅子是特製的,等她坐下後,便有一根鏈鎖將她的腰部圍住,手銬也沒有打開,而是給她戴上了耳麥。
周軒也拿起話筒,裡面傳來赫拉欣喜的聲音,“老師,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赫拉,你還好嗎?”墨尼問道。
“哦,不能再好了。”赫拉露出滿足的笑容,也露出空蕩蕩的嘴巴,墨尼直搖頭,張磊忍不住問道:“赫拉是不是傻掉了?”
墨尼擺擺手,示意張磊想錯了,又說道:“赫拉,我給你帶來些小點心,我想你會喜歡的。”
赫拉眼睛放光,咕咚嚥了下口水,“我真的迫不及待現在就想吃了,老師,是陶寶兒的手藝嗎?”
“不錯,寶兒非常乖巧,還有艾米,她們的陪伴讓我晚年也少了些孤獨。”墨尼說道。
赫拉低下頭,喃喃道:“老師,對不起,我欺騙了你。”
“你該清楚,老師是心甘情願被欺騙的。”墨尼嘆了口氣,將手放在玻璃上,赫拉也想伸過來,但被椅子限制住,又有手銬,只是指尖觸碰到了。
周軒皺眉,暗中給張磊遞個眼色,其實張磊也在猶豫,赫拉此時狀態非常好,墨尼是她最爲信任的人,甚至超過父母。
思索再三,張磊還是同意將赫拉的限制全部去掉,吩咐將赫拉帶出來與墨尼見面,讓人把點心放在桌子上。
看得出來,張磊十分緊張,默不作聲地出去片刻,那一定是加強了警備,或許還下達了特殊命令。
“老師!”
赫拉像只小鳥一般撲到墨尼懷裡,用臉輕輕蹭着他的脖頸,墨尼熱淚盈眶,將她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