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一口氣游到裴勝男身邊,催促道:“勝男,快,踩到我肩膀上!”
“不,你踩我肩膀!”裴勝男說道。
“不要犟了,趕緊的!”
“軒,你力氣比我大,上去後把我拉上去!”裴勝男嚇得面無血色,卻依然非常堅持。
周軒內心十分感動,但此時不是表真心的時候,不由分說將裴勝男抱起來,管清遠處又不停勸說,裴勝男這才踩着肩膀爬到島上,還沒站穩就伸手將周軒拉了上去。
再看水中那抹灰色的暗影,沉了下去。
呆坐了好幾分鐘,大家才反應過來,確定大鯊魚已經離開,裴勝男將另一頭繩索繫好,管清才放下小艇上岸,上來就是一頓埋怨。
“裴阿姨,你想要把我師父害死嗎?你都不想想,他怎麼突然就跳到海里去,還真以爲去追美人魚餌啊!”
裴勝男直翻白眼,也有幾分泄氣,好好的心情讓一條鯊魚給攪合了,想想非常後怕。思來想去,三人的討論有了結果,那條鯊魚是被裴勝男身上的紅色泳衣給吸引來的。
“有可能,但是距離未免太遠,它怎麼會如此靈敏?”周軒還有些不解。
“也可能是正好路過。”裴勝男還想爲自己開脫,被管清不客氣打擊,“就賴你!不用說別的!”
“好吧!”
裴勝男低下頭,潛水還沒玩夠,就惹來大麻煩,周軒安慰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到,應該找個大點的島嶼,對於海上的危險估計不足。”
“軒,如果鯊魚真的游過來怎麼辦?”裴勝男眼淚汪汪的,顯得楚楚可憐。
“咯嘣咯嘣,把咱倆吃了唄!”周軒故作輕鬆。
“還有動靜,嚼冰糖呢!”裴勝男直撇嘴。
周軒和管清都看得比較清楚,那是一頭大白鯊,以兇狠以及廣泛存在而聞名,以它們堅固牙齒的咬合力,吃人比嚼冰糖還要容易。
“潛泳暫告一段落,咱們可以釣魚,爭取把那條鯊魚釣起來!”周軒打趣,緊張的氣氛終於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釣魚是個好主意,但是紅色泳衣不能再穿了,畢竟帆船沒有停在岸邊,確保回去時這段距離的安全。
“扭過臉去!”裴勝男開始脫泳衣。
“當俺稀罕啊,村長媳婦俺都見過多少次了!”管清不在乎。
“少拿我跟村長媳婦比!”裴勝男傲氣道。
“嘿,人家哪裡都比你大!”
管清一邊嘲諷,還是扭過去頭,屁股卻被裴勝男狠狠踢了一腳,搖頭嘆息,總結出一條經驗,在自身實力不足夠強大時,得罪女人的話千萬不要說。
被踢下去,海里就有鯊魚!
在岩石上方拋下釣魚繩,收穫不斷,魚蝦蟹紛紛上鉤,很快桶裡就滿了,還有條魚跳了出去,重新游回大海。
“哈哈,撿了一條命!”裴勝男笑道。
釣魚的樂趣遠大於吃魚,習慣了簡單的餐飲,飯後三人又開始登山比賽,笑聲灑滿荒蕪的小島。
最高處倒有一處平坦低窪帶,適合夜間留宿,躺在上面看着滿天星星之時,會有種錯覺,人飄在空中。
裴勝男和管清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周軒慢慢坐起身,看着東南的方向,那裡有他追尋的希望,哪怕渺茫如天上的星光,也不能停下腳步。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夜幕中的深海,只能用想想來判斷它們到來退去的模樣。
一直睡到第二天十點,三人才陸續醒來,都是精力充沛,裴勝男戲稱是滿血復活。
帆船安穩停在原處,三人登船後,沿着既定的航線繼續行駛。
“管清,你怎麼沒衝衛生間啊?”裴勝男大呼小叫。
“衝了啊!”
“還有很大的味道!”
“唉,海鮮吃多了,上火。”管清無奈。
“肯定是尿外面了!以後衛生間你收拾啊!”
裴勝男絮絮叨叨,管清表示無所謂,他是男人,大不了站船尾直接方便。
周軒反覆研究海圖,要儘量選擇有島嶼相對密集的海域,惡劣天氣下,可以到島上躲避。裴勝男主張去無人小島,自由而且歡樂多,但周軒卻認爲還是靠近有人居住的島嶼,可以補充燃料和新鮮食物。
畢竟,長期喝淡化海水和密封壓縮食物,人也會吃不消。特別是管清,還在長身體。
“你把管清都快當兒子看了!”裴勝男笑道。
“我師父也拿我們當兒子。”周軒脫口而出。
“你師父還有其他徒弟?”
那當然,管輅天下聞名,拜師學藝的不計其數,還有貴族子弟拿着金銀供奉。只不過師父挑選徒弟條件苛刻,不以身份和金錢論,但要有人品和絕對的悟性。
三國的事情距離周軒也開始遙遠,正想着該如何應對裴勝男,船尾大叫一聲,然後便是一陣搖晃,管清慌張張捂着襠部回來了,小臉慘白。
“管清,怎麼了?”周軒問。
裴勝男呵呵笑了,“厲害啊,一聲吼就把帆船掀翻。”
“師,師父,有鯊魚!”管清一邊提褲子一邊指着後面說道。
周軒心頭一沉,連忙過去查看,果不其然,一條五米有餘的大白鯊就跟在船尾處,體型輪廓清晰可見。
“天哪,怎麼會有鯊魚跟着咱們!”
裴勝男也慌了,這可不是可愛善良的小海豚或者呆萌海獅,鯊魚體型龐大極具殺傷力和攻擊力,如果它瘋狂進攻的話,帆船不沉也會被撞裂,到時候海水灌入,葬身魚腹的可能性很大。
“還不是因爲你,就是昨天那條大白鯊,跟着來了!”管清惱道,剛纔他站在船尾小便,突然海水中冒出一個碩大的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過來。
“哦,我知道了,是你的小便,腥氣沖天,把鯊魚吸引過來了!”裴勝男不肯承認。
“就是昨天那條,長度外形都一樣!”
“扯,成年鯊魚都這個長度這個模樣好嗎?”
“你看,它在看你呢!”
“哪有,分明是在翻白眼。咦,它怎麼會翻白眼?”
兩人吵了起來,但鯊魚卻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面,儼然把帆船當做了有趣的獵物。不過追了一段時間後,這條鯊魚向一側移動,跟在帆船左後方。
是不是想要離開?三人屏住呼吸,祈禱驚喜發生,並沒有!
右邊不知何時也冒出一條大白鯊!
一左一右,夾擊前行,這還不算完,船頭向下傾斜,後方涌過來一個小小的獨立浪頭,一條長長的灰白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船尾後方,保守估計,長度超過八米!
“這,這是變異的大白鯊嗎?”裴勝男一屁股蹲在甲板上,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