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之後,洛西越想越是心驚,他感覺他家的那個老祖宗好像察覺到什麼了。
唉,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一來,不但沒有除去眼中釘,還惹了一身臊。段飛還好說,但一旦讓老祖宗看破了他的心思,那他這個皇帝就當得不安穩了。
唉,什麼聖堂,什麼魔界,都統統見鬼去!在他看來,想必是老祖宗因爲顧忌聖堂,所以才讓段飛活着離開。他就不相信,沒有了段飛,就抗擊不了魔界。
但現在老祖宗已經發話,讓他好好款待段飛,讓他與段飛好好商談結盟之事,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對段飛有什麼意見,也只有乖乖地照着去做。
第二天,洛西派凌落雪親自去接段飛入宮,然後擺下國宴,招待段飛。給洛西擺了一道,雖然段飛的心裡有氣,但爲了大局,也只好忍了。而且看在洛玉仙的面上,他也不好與洛西翻臉。不過,翻臉可以不翻臉,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的,所以,他一見洛西便問道:“陛下,你爲何把家裡的長輩當老魔頭?還誘我去殺她?”
洛西異常尷尬,一時啞口無言,好一會,才解釋道:“不瞞大將軍,朕主要是想試一下大將軍的武功,所以纔出此主意。還有,如果朕不把老祖宗說成那樣,大將軍也不會出手。”
“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如果雙方收不了手那怎麼辦?”
洛西乾笑了下,說道:“這是朕考慮不周,還請大將軍海涵。”
段飛很想抽他兩巴掌,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看段飛的臉色不善,洛西又幹笑了下,說道:“昨天大將軍來去匆匆,朕還來不及好好招待你,所以今天補上,大將軍一定要多喝兩杯。”頓了頓,洛西又說道:“等會朕還有一個驚喜送給大將軍。”
段飛忍不住問道:“什麼驚喜?”
洛西故作高深,說道:“大將軍先不要着急,等會自然就知道。”
見他不說,段飛也懶得再問,拿起酒杯,說道:“陛下,來,段某敬你一杯,祝兩國的友誼長青。”
洛西說道:“大將軍,這杯應該是朕先敬你。”
“誰先敬都沒關係,反正都是要喝。”
“好,大將軍豪氣,朕先乾爲敬。”說着,洛西仰頭把酒乾了。
幹了一杯之後,洛西說道:“大將軍,盟書朕已經準備好,等喝完酒之後,會拿給大將軍過目,如果沒有問題,那大將軍就帶回國去。”
“好,陛下爽快!”
兩人又喝了兩杯之後,一位內侍來報:陛下,胡大人已到。洛西說道:“快叫他進來。”不一會,一個笑容滿臉的老人走了進來。段飛定眼一看,赫然是那胡天豹。洛西看了看段飛,說道:“這位胡大人大將軍想必認識?”
段飛點了點頭,說道:“認識。”
洛西笑眯眯的,說道:“大將軍遠道而來,今天朕特意安排胡大人來陪席,以慰大將軍思鄉之苦。”
胡天豹進來之後,一看到段飛,臉色也是一變,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向洛西揖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胡愛卿免禮。”然後指着段飛問胡天豹:“胡愛卿,可認得這位故友?”
胡天豹很是尷尬,說道:“稟陛下,微臣認得,這位正是武聖朝段飛段大將軍。”
“不錯,快上前拜見段大將軍。”
“是,陛下。”於是,胡天豹向段飛揖禮道:“胡天豹見過段大將軍。”
段飛沒想到胡天豹竟然投靠了靈山國,心裡很不是滋味,淡淡地說道:“胡大人客氣了。”
洛西說道:“胡愛卿,段大將軍遠道而來,遠離家鄉,你是他的故友,可要替朕好好招待大將軍。”
“是,陛下。”
洛西對段飛說道:“現在胡愛卿是我朝的司財衙門的副使,官居二品,主管我朝的財庫。”
段飛無不諷刺地說道:“胡大人原來就是我武聖朝的執財大人,現在陛下讓他主管財庫,可說是人盡其才。但可惜的是,在他的執管下,我武聖朝的國庫越來越空虛,百姓的生活越來越貧窮。”
胡天豹一聽,滿臉怒容地看着段飛。段飛笑了笑,說道:“胡大人,你不要生氣,段某隻是實話實說。”
洛西叫胡天豹來陪席,原本是想在段飛的面前威風一下,同時讓段飛難堪一下,沒想到一見面,段飛就揭胡天豹的老底,好像在諷刺他用人不當,這就讓他尷尬了。其實胡天豹的底細他是知道的,他之所以重用胡天豹,一是胡天豹的確有才,二是胡天豹是武聖朝的重臣,對武聖朝知根知底,用他,有助他了解武聖朝。
“陛下,段大將軍言過其實,武聖朝之所以國庫空虛,百姓貧窮,與微臣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這都是因爲武聖朝連年征戰,消耗巨大引起的。”胡天豹辯解道。
段飛笑了笑,說道:“哦,原來是段某誤會胡大人了,那段某自罰一杯。”說着,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乾了。
洛西看了看段飛,心潮浮動:這段飛實在是個大禍患,他一日不死,靈山國都會有危險。只可惜現在老祖宗不讓動他,否則,一定要想方設法殺了他。
胡天豹也是氣得滿臉鐵青,恨不得伸手掐住段飛的脖子,活活把他掐死。見胡天豹的臉色難看,段飛又說道:“胡大人,恭喜你劫後重生。”
胡天豹喘了口粗氣,說道:“段大將軍有心了。”頓了頓,胡天豹問洛西:“陛下,請問段大將軍是爲了何事遠赴我朝?”
洛西說道:“大將軍是來與我們交好的。”
“陛下,我朝與武聖朝向來有深仇大恨,不是一句交好就可以磨滅的。”
“那愛卿有什麼好的建議?”
“陛下,武聖朝要與我們交好,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
“哦,需要什麼誠意?說來聽聽。”
“武聖朝狼子野心,對我朝一直虎視眈眈,誰知道他們這是不是緩兵之計,然後暗地裡使壞,所以,他們要交好,必須贈銀割地,以示誠意。”
洛西沉吟了下,說道:“胡愛卿說的有理,那你把你的要求跟段大將軍說說。”
“是,陛下。”然後,胡天豹對段飛說道:“段大將軍,我們陛下不了解武聖朝,難以與你馬上締交盟約。”
段飛冷冷問道:“這麼說,胡大人是想當代表來與段某談條件?”
“不錯。”
“那胡大人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要交好,一。贈送一千萬兩銀子給我們作爲心意;二。割讓邊城給我們,你們的邊關往內回撤200裡。如果能做到這兩點,我們才相信你們是真心想與我們交好。”
“就這兩個條件嗎?”
“不錯。”
段飛笑了笑,說道:“果然不愧是管財庫的,開口閉口都是銀子。”
“段大將軍過獎了,胡某食君之祿,理所當然爲我君擔憂。”
“果然是個忠臣。”
“段大將軍,胡某的條件就擱在這裡,答應了,兩國交好。如果不答應,說明你們沒有誠意與我們交好。”
段飛拿起酒杯,看了看,突然把杯裡的酒潑向胡天豹。胡天豹一驚,正想躲閃,但酒來得很迅猛,想躲卻躲不開,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酒已經潑在他的臉上。同時,他覺得有一股內勁向他涌來,讓他無力抗拒,不由驚叫一聲,身體已經被那股內勁掀起,飛跌出去。然後,只聽見噗通一聲,胡天豹已跌落在一丈開外。
見段飛突然動手,洛西也是一驚,嚇得跳了起來。凌落雪一見,趕緊攔在洛西的面前,對段飛喝道:“段大將軍,你想幹什麼?!”
段飛冷冷說道:“段某在幫你們陛下教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佞臣。”
洛西的臉色變了變,喝道:“段大將軍,你這話是何意?!”
“陛下,段某之所以與你交好,並非是懼怕你靈山國,而是出於保護整個人界。這本該是雙方共同的心願,但這個胡天豹不知天高地厚,在此胡說八道,破壞雙方的友誼,有損陛下的威嚴,所以段某略施小懲,替陛下教訓教訓一下他的無知。”
洛西氣得滿臉鐵青,兩眼瞪着段飛,卻說不出話來。這時,胡天豹已爬了起來,跳着腳說道:“陛下,反了,反了,這廝竟當着陛下的面侮辱微臣,這就是侮辱陛下,侮辱我靈山國,懇請陛下嚴懲這廝!”
他的話剛落,一個酒杯已飛了過來,打在他的嘴脣上。頓時,他的嘴脣腫得象條香腸,又痛又辣,再也說不出話來。同時,看到段飛的武功這般神出鬼沒,胡天豹也給嚇到了,兩眼呆呆着看着段飛,露出驚恐之色。
自從段飛的武功突飛猛進之後,胡天豹還沒親眼見過,只是聽別人說段飛的武功非常嚇人,他還以爲是別人言過其實,但今天一見,似乎比傳說中的還厲害。
見段飛如此目中無人,洛西簡直給氣瘋了,大聲叫道:“來人,給朕拿下這個狂徒!”他的喝聲一落,外面的侍衛便涌了進來,把段飛團團圍了起來。
段飛笑了笑,問道:“陛下,你要動手嗎?”
洛西怒吼道:“動手就動手,難道還怕你不成!”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飄了進來,喝道:“不準動手!”
洛西一看,竟是老祖宗座下的侍女小鳳,不由心一凜,忙喝道:“都住手!都退下!”那些侍衛一聽,又紛紛退了出去。
小鳳看着洛西,問道:“陛下,你曾經答應過教主什麼,難道忘記了?”
洛西一驚,忙說道:“朕沒有忘記,只是這廝欺人太甚,竟當着朕的面侮辱朕的大臣。”
“剛纔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是這位胡大人信口開河了,不怨段大將軍。”
洛西的臉色變了變,不出聲了。
小鳳又說道:“剛纔段大將軍說的沒錯,兩國結盟,是出於保護人界,抗擊外敵,不應該以這個做爲脅迫。”
段飛說道:“謝前輩,剛纔晚輩出手傷人,也有不對的地方。”
“大將軍客氣,小鳳奉教主之命,來送大將軍一程。”
“謝洛前輩的關愛。”
“大將軍,教主對你很是欣賞,吩咐小鳳一定要護送大將軍安全離境。”
“多謝前輩。”
小鳳對洛西說道:“陛下,靈山國與武聖朝結盟,於國於民都是有利的,還請陛下不要再猶豫,儘快做出決定。”
洛西沉吟了下,對內侍說道:“你去把朕的盟書拿來。”
不一會,內侍把盟書拿來了。洛西對段飛說道:“段大將軍,這是靈山國的盟約,你過目一下,如沒什麼問題,雙方就這樣約定了,你回朝之後,籤回一份給我們。”
盟書的內容主要有兩大項:一是兩國友好相處,互不侵犯;二是當魔界入侵時,兩國相互守望,共同抗敵。段飛看了之後,沒有異議,說道:“謝陛下,段某回朝之後,一定遵守雙方的約定。”
洛西的臉色很難看,說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