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在軍區大院高幹家屬區悠閒地散着步,龍予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老戰友們在聊着他們往日的鐵血風采和一些戰鬥場景,聽得津津有味的龍予不時得體的向他們提出一兩個問題,將軍們自是有問必答。
老首長們在談到對中國歷史上遭受西方列強欺凌的百年恥辱尤其是小日本對中國所進行的大規模侵略擴張活動的往事時心情特別沉重。對當今中國成爲了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而美國的一些反華勢力以所謂的“人權”、“軍售”、“知識產權”、“西藏問題”、“臺灣問題”等來遏制中國的做法更是反映強烈。孫副司令一拍胸口,嘣出一句:“實力,一切都靠實力,只有具備了強大的軍事實力,我們中國纔會揚眉吐氣。”
談到軍事實力,自然就扯到了臺灣的現有軍事力量和與美國的軍力對比,龍予對我軍的三樣利器:核潛艇、空對地導彈和先進系列戰機將在未來戰爭中起着戰略性作用的話題十分注重。他從老將軍們的話語裡體會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超常含義,頗有感慨的他隨口說出一句:“勵精圖治,增強實力、揚我國威、永不稱霸”的話來。
徐司令仰天一笑:“聰明絕頂、可造之材。”
一行人沿着院內的林蔭道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張參謀長家,各人捧起寶貝似的瓷瓶互相道別回家。
龍予跟着同樣捧着瓷酒瓶的少將回家,回到家中的少將沒有迫不及待的練功品酒,而是示意龍予泡茶。
品下幾杯極品烏龍的少將開口說話:“小予,老戰友們時常和我談起你,你先別得意,也就是在一起喝原來那瓶酒時談的,你小子一瓶酒弄出個政治前途來。”
少將開始時說話還有些詼諧的成分,逐漸嚴肅到:“龍予,你重歸組織的時間不長,但表現是可圈可點,勇於爲國獻身,臨危不懼,是個好同志。但你的思想意識還是欠缺,經過組織的慎重考慮,希望你能向組織靠攏,申請入黨,我來做你的入黨介紹人,今晚你就把入黨申請書交給我。”
這段時間因成功將神酒弄到手的龍予有點飄飄然,他早已把少將當成自己的大哥,在少將家裡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聽到少將說的幾位大首長經常在一起談到他,龍予顯得有點得意忘形。到後來少將那一句“政治前途”的話讓龍予馬上變得異常
莊重,在聽到少將代表組織要他“申請入黨”時,龍予的頭腦頓時“嗡”地響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將大哥,我入不了黨的,我的思想覺悟還沒有到那種境界。”
“什麼話?我現在的身份不是你大哥,是代表組織與你談話,我不和你談大道理,也懶得和你走過場,你照着我的話去做就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有些微怒的少將將茶杯大力倒扣在茶桌上說到。
“部長,嗨,這稱呼叫得真彆扭,還是叫少將大哥吧,我一生中最崇敬的有兩個人,一是精忠報國的岳飛,二是抗倭名將戚繼光,我欽佩他們的忠肝義膽,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像他們一樣爲祖國獻出自己的滿腔熱血。但我不是入黨的料,你饒了我吧!大哥。”龍予求助似的望着少將。
龍予心裡其實一直在打着小九九,他不敢入黨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受不了黨員那種清教徒似的生活。公司的法人、董事長、股東他可以按軍隊的規定全部退出,因爲他知道段曉玫、戴婷、林正嚴、文泰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忠心程度,何況股權和金錢也不過是名義和數字上的遊戲而已。但入黨則不同了,一旦入黨,黨的紀律會像緊箍咒一樣緊緊地束縛着自己,使喜好隨性的他什麼也幹不了。軍隊是他所熱愛的,爲祖國爲軍隊他可以奉獻出包括生命在內的所有東西,但要他放棄他所擁有的千辛萬苦拼搏到手的富貴和自由隨性,特別是那麼多愛他的女人,他真是打死也不會幹。
要政治前途就必須接受黨的考驗,入黨、提級、升官,一路青雲直上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龍予從一個曾經的普通士兵重新歸隊後升到中校,已經很滿足。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絕不會亂承諾,他認爲自己的入黨、升官,是“非份之想”,因此才坦誠地告訴少將自己不是入黨的料。
少將站起身來在書房內踱來踱去,說道:“司令員和政委可是很看重你,不要誤認爲你的茶葉和酒這些小玩意會起什麼作用,我說的話也不管什麼屁用,是他們看到你身上所發揮的作用和潛力。不可否認,你逗他們喜歡,你得到他們、甚至是整個軍區領導班子的器重和認可。你知道‘接班人’這個詞的含義有多重嗎?幾年內我就要調動,我這個年紀已不適合再管這攤太過緊張,太過刺激的工作。實話告訴你,你是軍
區黨委考慮來接我的班的人選之一。”
少將揮手製止龍予的答言又說道:“你入黨後,升上校、大校,幹出成績來,做將軍也爲期不遠,你知道將軍的頭銜在軍隊中的意義嗎?這些難道都比不上你的那些花天酒地、比不上你那些風花雪月嗎?你給老子說說看。”
龍予看着彰顯激動的少將,小心翼翼地說:“大哥!升官、掌權不是我的人生目標,我就是個很隨性、很自我的人,感謝您及大首長們對我的厚愛。我所追求的生活並不是糜亂,而是一種海闊天空、隨心所欲和自由自在,最終我將回歸山野,過那種田舍魚獵、閒賦園林的神仙生活。將軍我也想做,但我有自知之明,不是拿塊料,大哥,你就放過我吧!”
少將睜大眼睛望着這個心態怪異的年輕人,坐回茶桌說到:“你還記得你初三寫的那篇作文嗎?忘了吧!那篇作文的題目是《參觀軍營有感》,裡面有一句話‘我多麼想做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像軍營裡的士兵一樣,保衛祖國,保衛人民。我最喜歡《從奴隸到將軍》這部電影,一生金戈鐵馬、浴血沙場,我想:我長大以後一定會參軍,也會成爲一名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爲祖國而戰。’龍,這篇作文就在你的檔案裡,這是你最初的理想,也是你一個男子漢的志氣,這個理想不久就會實現,你會忘得了?你不想實現它?”
龍予擡起頭,無法置信地聽着從少將口中念出的自己少年時期的夢幻之想,心情難以平靜。那兒時的夢想、入武時胸前的大紅花、耳邊的軍號聲、退任時的熱淚和商場的殘酷、事業失敗後的人情冷漠、幾百天自我囚禁的日日夜夜……
看着龍予不說一句話,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少將仍下一句“你自己好好考慮”的話把龍予一個人留在書房,大步走了出去。
不久,少將夫人走了進來,性情溫和的她很認真的對龍予說:“小予,你朱大哥現在正躺在牀上生悶氣,和平和你是他最欣賞的人才和兄弟,和平的身世遭遇讓他心如死灰,總不願調回機關。老朱對你寄以厚望,聽嫂子一句,好好考慮你大哥的話。”
龍予回到少將夫人給自己準備好的房間,這裡已是龍予在省城的家,無論何時到來,他都能見到嫂子發自內心的微笑,感覺到親哥哥親嫂嫂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