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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現在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嗎?!
草原盟會即將舉行,只要盟會順利,那麼這些族長們就會達成共識,到時候把新王給從王位上趕下去,重新推選新王。
新王的人選不必說,自然是自己的父親太師帖爾其,這事也是之前大家就默認的,連他叔叔心裡也清楚。
可是現在,就不過因爲他來了以後打了兩個王八羔子,幡兒達就翻臉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輕重?!
他冷笑着,原本還打算再說些緩和關係的話的,但是被幡兒達的翻臉無情給激發的也來了火氣,頓時就道:“你可別後悔!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東西?!只要父親一句話,你還不是隻能乖乖認錯!”
是,這麼多年,他在草原上,所有人都這麼認爲。
他對哥哥言聽計從。
他哥哥說什麼話他都得聽。
幡兒達徹底不想再跟這個兔崽子廢話,直截了當的讓人把他給扔出去。
白圖被暈頭轉向的從帳篷裡丟出來,頓時引得衆人都看過來。
他的護衛也急忙來了,有些詫異的問他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圖覺得臉面丟盡,對於這個叔叔再也沒有好感,惡聲惡氣的道:“能有什麼是!?人家現在看不起我們了!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要趕我走!好!我看他怎麼收場!”
他氣的擡腿就走,他的護衛們也驚呆了,急忙跟在他屁股後頭追。
這個場面看的衆人都懵了,一時之間火鶴部的人都知道了,太師的兒子,火鶴部族長的親侄子,被火鶴部族長從帳篷裡給趕出去了!
去打聽消息的人多如牛毛。
這裡頭卻並不包括楚庭川跟衛敏齋,徐管家心裡癢癢的,他知道這中間這兩個人肯定是做了什麼-----前天的時候,他晚上起來,分明發現這兩個人都不在帳篷裡,等他們回來,不久之後太師的兒子白圖就來了。
而且今天白圖還打了小公主的那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在火鶴部的草場可沒人敢欺負,爲什麼白圖一來就碰上了這兩個孩子,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麼,讓這雙方對上?
想到這一點,徐管家頓時覺得心裡有些涼涼的,對這兩個人也更加忌憚了。
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善類,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他心裡原本還隱藏的一些小心思,也都沒了。
而與此同時,楚庭川滿意的看着蔫頭蔫腦的徐管家笑了笑,對衛敏齋道:“聰明人就是想的多,你看看,也沒費多少工夫,人總算是老實了。”
可不是,衛敏齋嘲諷的牽了牽嘴角,沒再把他當回事,只是問他:“她真的有把握?”
“不要小看女人。”楚庭川神情認真,笑了笑就說:“尤其是一個要保護自己孩子的女人。”
幡兒達怒氣衝衝的進了自己的帳篷,一羣女奴正不知道圍繞着小公主說些什麼,見了他這副殺神的樣子不由得都噤若寒蟬。
一個女奴捧上奶茶來,也被他一巴掌打開了。
奶茶打翻了一地,女奴急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還是小公主讓她起來,又讓衆人退了出去,才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溫柔的問他:“這是怎麼了?你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其他十二部的使者紛紛來了,怎麼還發這麼大的火?”
幡兒達抿緊脣,臉上少見的出現狠厲的表情,冷冷的道:“還不是我那個大哥教出來的好兒子!他算是什麼東西,竟然對我的事指指點點,還敢動手打你的孩子......”
小公主垂下眼簾,許久沒有吭聲。
幡兒達覺得有些不對,擡頭一看,卻看見她滿臉的眼淚,頓時有些心痛氣急:“你哭什麼?我.....”
小公主雙手掩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過了許久,纔在幡兒達的安慰下勉強的平復了一下心情,苦笑着說:“我這一輩子,都是被他掌控,他當年說要毀掉我的親事就毀了,說把我嫁出去也嫁了.....我如今.....好不容易纔逃脫了魔掌,我也不圖什麼,只希望能夠跟在你身邊,從此以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可是他怎麼還不放過我.....”
她哭起來的時候,着實是絕望,一雙眼睛淚眼朦朧,幡兒達心中憐惜,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豪氣干雲的安慰:“別想那麼多了,那個兔崽子是什麼東西,我把他趕出去了,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帖爾其是他哥哥沒錯,但是現在他老婆都已經死了一個了,兒子都那麼大了,難道還什麼事都要讓哥哥給管?!
再說了,看那個小兔崽子的表現就知道了,平常他那個大哥肯定也沒把他當回事,否則的話,這個小兔崽子怎麼會這麼目中無人?!
哼!
“可是你把他趕出去了,怎麼跟太師交代呢?太師畢竟手握權柄,手裡掌握着幾個部落呢......”小公主驚得臉色發白:“不如,不如我們的婚事就算了吧,何必跟他硬抗呢?我.....我也不算什麼,你還是順着他的心意,否則,否則說不得這一次我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她對於太師的畏懼顯然是到了極點, 提起這個男人都害怕的渾身顫抖。
可是這更加讓幡兒達怒火中燒。
他是一族之長,難道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他難道在自己的女人眼裡也是一個隨時都會朝着那個人跪下去的軟蛋嗎?!
想到這一點,他就想到多年以前的屈辱。
他那個時候滿心歡喜的以爲自己即將迎娶喜歡的人,但是卻迎來了莫大的恥辱-----他哥哥搶走了他的女人,然後又棄如弊履,把她扔在了一邊。
那個時候他憤怒的衝去質問,但是卻被他哥哥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攥緊了拳頭,眼裡閃着狼一樣的光。
不是從前了,要是帖爾其還跟從前一樣那樣,以爲能夠徹底掌控他,那就大錯特錯了,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哭着去求父親做主的無能少年了。
敢來他的窩裡搶人,那就不要怪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