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晨跟叔晨兩個人都已經有些呆了,不知道怎麼弄的,季晨喊了他們好幾聲,他們才耷拉着眼皮擡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後知後覺的張了張嘴。
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季晨一顆心直直的沉到了底,臉上漲的通紅,放在他們肩上的手也已經忍不住握成了拳頭,雙眼通紅的問他們:“大哥,二哥,你們怎麼回事,你們認不出我了嗎?!我是季晨啊!我是季晨啊!”
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反應。
季晨整個人都懵了,根本無法保持冷靜,激動得晃悠他們直喊。
阿朵在樓上聽着動靜不對,還以爲是朱元的人跟自己的人又鬧起來了,沒好氣的打開窗戶喊了一聲:“幹什麼呢?!”
朱元已經放下了茶盞,開始送客:“好了,你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死心吧。”
每個人性格中都有別人受不了的部分,可阿朵不是有一點,他是完完全全就沒有優點。
當然,或許有,但那個也不是朱元在乎的部分了。
“什麼意思?!”阿朵又陰沉地盯住她:“不就是兩個人嗎!?現在見不到,老子晚上再過去一趟,不信還見不到!你想不賴賬嗎!?”
“你不會再見到的。”朱元靜靜地看着他:“因爲我已經提前得到了他們。”
阿朵狐疑的轉過頭,看着朱元皺起眉頭來,在思索朱元這話裡的意思。
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她已經提前得到了他們?難道朱元一開始就想要得到這兩個人,所以才讓他去桐一樓要這兩個人的嗎?
但是......阿朵陰沉沉的看了她片刻,見她狡猾的笑了,再聯想到當時在桐一樓的時候,向問天和楊藹然也在,當時他只是以爲他們是朱元派過去監視他看他笑話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想的多一點兒。
他又不是傻子,頓了頓就忽然憤怒起來:“你算計我!?你是故意的?你的目的就是那兩個人?!”
朱元把玩着手裡的精美的茶盞,並沒有否認。
她的確是利用了阿朵,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是沒有什麼好否認的事,因此她嗯了一聲:“就像是你當初利用我,想讓我幫你找到下毒之人一樣,你想的沒錯,這回的確是我利用了你的身份,逼得背後的人送出了那兩個我真正需要的人。你之所以在鬧事失敗之後還能進來這道門,也是因爲當時桐一樓有人跟在你後面,我需要他們知道你在這裡,然後把人送進來。”
阿朵想殺人。
大周的女人都是這麼陰險狡猾的嗎?!
他憤憤然看着她:“你不是說,如果我能見到這兩個人......”
朱元冷漠的望着他,有些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是啊,那你見到了嗎?”
阿朵說不出話,覺得朱元忒討厭。
她把一切都給算計完了,別人還怎麼能看得見?
“你別得意的太早!”阿朵到底不傻,惡狠狠的放下狠話:“既然你需要利用我才能得到這兩個人,說明背後的人你得罪不起,要是我把你招出來,你可又得跟對付吳順似地,再對付一個大傢伙!”
朱元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
哪怕是一絲害怕,她嗯了一聲,手指隨意的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幾下:“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因爲你一旦這麼做了,我會不會招惹上更難對付的大傢伙我不保證,但是至少你會很慘。”
阿朵嗤笑一聲。
他是絕對不相信朱元真的敢把他怎麼樣的。
“不信嗎?”朱元並沒有生氣,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想一想吧,吳順爲什麼要對你下毒,下毒不成之後又要刺殺你?你已經兩次逃出生天了,可你以爲,你還有這樣的第三次的幸運嗎?”
提起吳順,阿朵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他始終記得剛來京城自己的老師就被算計,險些死去的事,就算是現在,徹底能解毒的解藥還是沒有研製出來。
而他從朱元這裡鬧事之後出去遭遇上的刺殺......
他只覺得渾身的煩躁都瞬間甦醒了,很認真的思索着朱元話裡的意思。
聽她的意思,吳順死了,對他的攻擊卻不會停止?
對了......
吳順爲什麼要這麼對付他?
如果只是單純的因爲厭惡瓦剌人的話,那吳順爲什麼不乾脆待在薊州?他當初可是把薊州給守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打退了瓦剌多少人。
再說,現在他到大周說到底是來求和的,想要重開互市。
哪怕不答應,也輪不到吳順出陰招來對付他們吧?
可吳順還是出手了,他明知道對付他大周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這件事有問題!
朱元稍微一提醒,阿朵就徹底知道她的意思了。
是的,她是利用了他,但是現階段,他有遠比這個更重要的事,他現在還是處於危險之中!
是,她算對了,他現在根本就不能因爲朱元利用他就莽撞的去做什麼。首發
他吞了口唾沫,冷冷的再看朱元一眼,冷哼了一聲,彷彿有無限的怨氣和兇狠:“你給我等着!”
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得到她!
朱元不置可否,連一眼也沒有再看他。
阿朵得不到她的迴應,氣勢洶洶的衝下樓,站在院子中瞪了季晨和衆人一眼,就摔門而出。
付莊摸了摸下巴,悠然的嘖了一聲:“怎麼,知道自己當冤大頭了?怎麼給氣的這麼狠?”
不過他這個表妹氣死人的功夫的確是挺精深的,付莊笑了笑,有些得意。
反正他們這些武將絕對不會喜歡那些侵犯過大周土地的人,他們能有多氣當然就多氣好了,最好是氣死他們算了。
季晨忐忑地看着付泰:“付大人,您能不能替我問問朱姑娘......他們好像不大對勁......”
看上去簡直好像是什麼生氣了似地,難道真的是被折磨的瘋了嗎?
蘇付氏嘆了口氣:“先進屋再說吧,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他們也是要休息的。”
季晨還是慌得厲害,向問天便和尹吉川兩人替他把叔晨和伯晨弄到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