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由看着,呲牙倒抽了一口冷氣,“嘶,肯定痛死了⋯⋯”
魏景行卻不屑地冷笑了句,“這點痛也叫痛?現在的孩子都矜貴得很。”
顧小由扭頭斜了他一眼,說:“你真是坐着說話不腰疼,不是你扭了你當然不疼。”
“我⋯⋯”
“你別說了,我頭暈。”
魏景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要不是看她身體欠佳,他肯定揍她。
這次出差,任務不重,他連着忙了兩天兩夜,本來忙完了可以休息一下再返回,可想着她今天要比賽,所以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他過去的時候比賽剛剛開始,在一堆粗壯的妹子中間,嬌小的她很快就被擠到了後頭。
看她跑步,豈止一個累字,冷靜的他也看得心焦。
最後一段路,許多學生都陪着她跑,臭丫頭還挺受歡迎的,沿路都是給她加油鼓勁的人。
他承認,看着她一頭栽倒下去,他確實是心急如焚,沒見過跑個1500還能暈倒的,還一連暈倒兩次。她簡直刷新了他對當代女性缺乏運動的認知。
他暗暗計劃着,這一次怎麼也不能放任她了。
小憩了一會兒,顧小由慢慢恢復了體力,只是臉色還是不好,身體也格外的虛弱,站起身來,感覺雙腿都在小幅度地打着顫。
鄭亦格見狀,走過去問:“能走了嗎?”
顧小由眼角瞄了一眼魏景行,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魏景行眼睛一瞪就給她瞪回去了。她努努嘴巴,轉回來說:“可以走了,謝謝鄭小姐。”
鄭亦格當然沒有忽視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她心裡的苦又有誰知?可她只能忍着。
“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別叫我鄭小姐麼,我跟景行是很熟悉的朋友,你就跟他一樣叫我亦格吧。”
顧小由一愣,心想着,你不用總是特別提到你們的關係,你跟他熟,跟我可不熟。
魏景行豈能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扶着她,說:“我還得回部隊處理點事情,快走吧。”
“哦。”
鄭亦格不忘提醒一句,“小由,回家多休息,以後出門包裡帶點糖,暈了可以吃,會好一些。”
“知道了,謝謝。”叫亦格,她真是叫不出來,沒到那個份上。
這時,外面擡進來一個頭破血流的同學,“醫生醫生,他撞到鐵桿上了,當下就暈過去了。”
鄭亦格轉身過去,一邊從口袋裡拿出聽診器,一邊說:“快把人放下。”
在她拿聽診器的時候,口袋裡一個紅色的小包包掉了出來,“鄭⋯⋯”顧小由拉拉魏景行的衣袖,提醒道,“她東西掉了。”
魏景行彎腰拾起,眼神稍稍一沉,淡淡地說:“放桌上吧,她這麼忙就不去打擾她了。”
“嗯。”
從醫務室出來,魏景行一路擁着顧小由,她的身上還披着他的大衣,明眼一看就知道他倆的關係了。
顧小由有些猶豫,想推開他,可他把她摟得緊緊的,故意從大路走出去。
剛比完賽趕着來探望的李文浩和程喬木,見到心目中的英雄和女神,既敬仰,又詫異。
程喬木:“顧老師的丈夫該不會是⋯⋯”
李文浩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可現實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耳光,“顧老師真的結婚了?”
程喬木:“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不單單是他們,還有另外許多學生都看到了,魏首長把自己的大衣給顧老師披着,還半摟着她的肩膀,兩人親暱地離開了軍校,一路往旁邊的軍營走去。
這層關係,不言而喻。
走出軍校,前面就是XX軍營的正大門,顧小由問:“我能進去?那不是妨礙你工作麼?”
“你去我宿舍睡一下,我忙完了去接你。”
“哦。”顧小由開始期待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踏進軍營,還要去他的宿舍。
進門的時候,門口站崗的警衛員向他敬禮,路上遇到巡邏的士兵,站成一排向他敬禮,那種注目,那種恭敬,都是他們發自內心的。
走着,顧小由開口問道:“我們這樣,關係就公開嘍?”
“嗯,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
“你是沒關係,可我有啊,我可能又要成爲別人議論的對象了。”
“軍校不比外面,沒那麼多人關注別人的隱私。”
“哦⋯⋯那反正都公開了,我能不能不戴這個戒指?”
魏景行忽然轉頭看她,臉上表情有些不悅,“你自己選的又不戴?”
“太大了,萬一弄丟了怎麼辦?再說,現在提倡節儉,人家都知道咱兩的關係了,我是不是要低調一點?”
“沒關係,戴着吧,我工作幾年攢下來的錢買個戒指總可以,都是合法的錢,你放心戴。”
顧小由眼神閃躲着,心裡更憋屈了,低着頭,滿臉的失落。
“怎麼了又?”魏景行挺懊惱的,最近的她總愛沒事找茬,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心裡受傷的可憐相,這是擺給誰看啊?
既然他問了,那她就直說了,“你都決定公開我們的關係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給我買戒指擋桃花?”
她深呼吸一下,壯着膽子說:“正好說明了一點,這個戒指不是讓我擋桃花的,而是爲了安撫我。因爲鄭亦格要找你複合,你對她內疚,你還沒忘記她,你覺得對不起我,對嗎?”
魏景行眼神一蹙,可真直接啊,她說話都不帶轉彎的,把他的小心思說得透透的。
要說她聰明吧,生活中就是一個馬大哈,說她笨吧,可有些事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前面又有幾個軍官經過,顧小由收回了追問的眼神,有點害怕他的回答,萬一他都承認了,那他們以後又該如何相處?
“魏首長好!”
“嗯。”
“莫非這位就是魏首長的夫人?”
“嗯。”
“首長夫人好。”
顧小由一陣緊張,手比大腦要快,她學着對方的動作,舉手敬了一個禮,可是,她又意識到舉錯了手,換隻手再舉。
“你你你好!”
這一系列動作,把軍官們看得既錯愕又想笑,可誰都不敢笑。
魏景行滿頭的黑線,“咳咳,”他咳嗽了兩下,伸手示意,“忙你們的去吧,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