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希語氣很淡,看她因爲有些醉一雙眼睛都有些懵懂而迷亂,坐在沙發上也有點媚態,單靠沙發支撐着沒有倒下。
“嗯,我喝點茶就好了,茶解酒。”
顧澤希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喝了口茶,臉色變了下,一雙眼睛深沉地看着她:“你喜歡喝這種茶?”
“家裡一直都是這種茶葉,也談不談得上喜不喜歡。”楚心蘭隨意的回答帶了點自嘲,可卻在他的眼神下心跳變得急促。
“時間很晚了,你……你先回去吧。”
“原來你也知道時間很晚了。”他放下杯子,語氣聽不出什麼,“那你還叫一個單身男性上樓休息會兒。”
他看着她,語氣有些嘲諷:“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在暗示什麼嗎?一個單身女人邀一個單身男人上樓,這其中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對不起,是我沒想周到。”
楚心蘭睫毛顫了下,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欣喜。
是他還處於單身,還是其他。
“你真的,從頭到尾都是自以爲是。”顧澤希突然起身,眼底的情緒終於掩飾不住,“我三年前是不是告訴過你,既然覺得在我身邊是個煎熬我可以放你離開。”
他忽然走過來,一條腿膝蓋跪在沙發上,手撐在她身體一側,一張帶着陰鷙的俊顏靠得很近:“我說過,你只要不出現在我眼前,我能剋制住不去見你,不去糾纏你。三年我都做到了對你的承諾,可你現在爲什麼又出現在我眼前?你別告訴我,你和你老闆出來談生意的時候不知道對方是誰?現在你又在我眼前晃悠,楚心蘭,你覺得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她要是一直不在他眼前出現,他可以熬一輩子。
可她現在出現了,他剋制不住了。
他靠得那麼近,楚心蘭呼吸有些急促。
她確實知道今天老闆合作的是他,她確實有了私心,想看到他。
原來以爲能徹底忘掉一個人,到頭來發現根本不可能。
“那你呢?”
楚心蘭淒涼一笑:“若初離開安城的那年,你問我在你身邊我是不是很煎熬?我怎麼能不煎熬呢,因爲你在我身邊只有折磨,而不是那份愛。你自以爲是地放手,可我捨不得!”
可我捨不得。
捨不得。
顧澤希第一次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忽然掠過一道光,就像密林忽然被月光照拂。
那樣溫和,那樣耀眼。
楚心蘭真的呆住了,從來都知道顧家的人眼睛漂亮,可深愛的人卻讓她陷入得更近。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良久,他才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
楚心蘭早已淚流滿面:“你……怎麼可以這麼自以爲是,我真的也……捨不得你。”
不行,頭太疼了。
在這個時候斷鏈子,楚心蘭不斷地揉着自己的額角:“我……我……”
她要把這些年的事都說出來,可眼前的男人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脣上:“噓,不要說。”
她應該好好休息了。
今晚喝了這麼多酒,早該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