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熙一直沒醒過來,醫生說病人沒有力氣暫時休克,等醒來要送到精神病院。
醫院看了周雲熙後顧若初跟着霍南琛回家了,總有些不敢相信那個總喜歡折騰她的周雲熙是真的瘋了,還有顧妍薇的事。
想想,還真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顧若初吃了點東西,躺回牀上睡了個昏天暗地。可能還是受了點驚嚇,躺在牀上都有些不踏實。
“別怕,我讓保鏢就站在門口,還讓金毛進來陪你好不好?”
“嗯。”
顧若初本來想讓他留下來陪自己,可看他似乎有事也不忍心折騰他,點點頭將身子埋進被子裡。
他掖好被子,才起身推門而出。
搖着尾巴的金毛很快從門外進來,兩隻前腳疊在一起,老實地趴在顧若初牀前不出聲。
那顆頭就這麼耷拉在毛茸茸的前腳上,一雙眼睛漆黑有神。
顧若初伸手摸了下金毛的頭,看着它再度搖着的尾巴這纔有了幾分安心。
張媽是看着霍南琛抱着她上樓的,看顧若初臉色似乎不太好,還以爲她身體不舒服。
看到霍南琛下樓,張媽聽着聲音走過來擔憂道:“大少,少夫人怎麼了?”
“沒事,只是累了。”
張媽鬆了口氣,見霍南琛拿着車鑰匙連忙將他的外套拿過來:“大少這是要回公司嗎?”
霍南琛接過外套點了下頭:“幫我照顧好她,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
張媽看了眼樓上幾個保鏢和女傭守在門口,隱隱有些不安,卻又覺得安心。
霍南琛再次開車到醫院,因爲醫生打電話過來告知他周女士已經醒了。
情緒和病況還算穩定,沒有吵也沒發瘋,只是一個人很安靜地坐在窗前,還會和保姆說幾句話。
他覺得有些事還是有必要問清楚,周雲熙的病況本就不穩定,這麼清醒的時刻不能錯過了。
“霍先生。”
徐姨喊了一聲,回頭看周雲熙的反應還算平靜,放下了心。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問的?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否則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瘋了。”
周雲熙沒有太多驚訝,整個人平靜了很多。
“你爲什麼覺得顧若初是顧博和張璇的私生女?”
這話倒是讓周雲熙想起了一件事,那個刻着一行詩的小金鐲子。
“孩子抱來的時候腳上套着一個金鐲子,上面刻着“人生若只如初見”一行字,顧博給孩子取名叫若初。”周雲熙冷笑幾分,聲音也跟着嘶啞,“好一個人生若只如初見啊。”
某些恨意,就像毒汁一樣浸透整顆心,日夜讓她不得安寧。
所以她纔會瘋狂地折磨這個孩子,讓自己扭曲的心靈得到一點釋放。
“那個金鐲子呢?”
“在顧麗和黃梅香手上,那對蠢母女還想用金鐲子威脅我,呵呵……”周雲熙突然看向霍南琛,“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恨了20年,下半輩子也是我贖罪的時間。”
她的手放在輪椅上,挪動了幾分。
那樣的荒涼,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