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你讓我去跟黎明社談生意？？”
海邊別墅，希爾佩斯看着齊夫斯瞪起了眼睛。
好傢伙，他讓齊夫斯去挑黎明社的刺，結果刺沒挑出來不說，這貨一回來還一個勁的誇對方的新產品牛逼，讓他一定要想辦法給軍研部弄一批迴來……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收了黎明社的好處？”希爾佩斯冷冷地問。
“我突破到半步六階了。”齊夫斯想了想，如實答道。
“哼，我就知道，你太讓我失望了……等等，你剛說什麼？”希爾佩斯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突破到半步六階了！？”
齊夫斯直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希爾佩斯。
他激發出一個五階頂級的防禦裝置，然後隨手一拳，便將光罩打得四分五裂。
希爾佩斯倒吸一口涼氣！
這還真特麼突破了？！
“你確定這是那什麼試煉副本的原因，而不是巧合？”希爾佩斯問道。
“當然不是巧合。”沒有人比齊夫斯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了，他用了個比喻，說道：“蘇牧說提升修爲的環節叫做以太超流，按照我的理解，以太應該是指靈力，以太超流給了我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非常明顯，像是有人在給我傳功。”
希爾佩斯這下子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能突破身體的限制，那幫小傢伙弄出來的新產品恐怕真沒那麼簡單。
“試煉副本提升修爲的效果，對每個修煉者都有用嗎？”希爾佩斯問。
“是的。”齊夫斯點了點頭，說道：“跟我一起進副本的還有三個女生，她們的境界也從五階初級提到了五階高級。”
連跨兩個小境界，這效果絕對可以用“驚人”二字來形容了，只不過齊夫斯當時沉浸在突破極限的驚喜之中，所以並未表現出多麼詫異，而事實上，從五階頂級到半步六階，其中的難度也確確實實比從五階初級到五階高級更大。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齊夫斯認真道，“將軍，如果軍研部能得到進入試煉副本的資格，那一個月之內，我們士兵的個人作戰能力將會至少提升五倍以上！”
以太超流的最終效果是根據參與副本戰鬥的人數來決定的，他們之前只有4個人，所以提升相對巨大，這也可以大概算出一個試煉副本的以太總和。
五階之上六階以下，下個境界的極限戰鬥力約等於上一個境界的十人之和。
換句話講，假設以太超流爲平均分配，那麼能讓四個人從五階初級提升到五階高級的試煉副本，便也能讓四十個五階初級的騎士各升一級。
十個副本就是四百個，一百個副本就是四千個…
且算上穩固身體狀況的時間，整個過程也僅僅只要一個月不到。
這效率簡直高得可怕！
如今的軍研部，發展重心其實更偏向於科技側，對於修煉之事，他們反而沒那麼上心。
畢竟，教會在個人武力方面，已經有了聖衆議會，也不需要軍研部的士兵裸裝上陣。
軍研部和聖衆議會，可以說是兩個不同側的軍事機構，一個注重裝備，一個注重自身。
但是，這也不代表軍研部就完全沒有修煉上的需求。
誰不想自己變得更強大呢？
況且，一個人這輩子能活多久，也是直接和自身境界掛鉤的。
另一方面，修爲越高，不也更能發揮出裝備的性能麼？
綜上所述，齊夫斯覺得軍研部是真有必要找黎明社購買一批試煉副本回來。
最好雙方之間還能長期合作，每個月都能讓士兵進去跟蠻神虛影打一架。
“我知道了。”希爾佩斯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考量，又問道：“那兩種藥劑呢？效果如何？”
“都是真的。”齊夫斯說道，並微微擡手，在掌心處凝出了一個和他天賦八竿子達不到一塊去的小火球。
火球術——這是他從技能領悟藥劑中獲取的技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冰槍術，一個風牆術，都是最普通常見的法術技能。
他挑這三種藥水來喝，完全就是沒想再趁機佔黎明社的便宜，而是純粹想證實一下這藥劑到底是不是像蘇牧說的那樣沒有服用限制，喝多少都能起效果。
結果很明顯，這又是一種違反常理的黑科技產品。
至於天賦藥劑，齊夫斯就沒有親自去測試了。
他對自己天賦很滿意，並不想換，所以只是去操場上逛了一圈。
那400名激動到語無倫次的志願者就告訴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聽說技能和天賦都能定製？”希爾佩斯又問。
“嗯。”齊夫斯答道，“走之前蘇牧還特地提醒了我一句，如果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技能或天賦，一定要提前一週告訴他，他好早點準備。”
“特地提醒？”希爾佩斯忽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這怎麼聽起來，有種蘇牧故意讓齊夫斯把消息帶給自己的感覺呢？
難不成那羣小傢伙打一開始就是衝着軍研部來的？
這般一想，希爾佩斯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上當了！
最初的推測或許沒錯，黎明社可能的確是因爲沒錢了，才推出的這三樣新產品，但這並不妨礙那羣小傢伙藉此來“算計”軍研部！
給予自由城居民購買黎明社的產品1折優惠，純粹是爲了引起軍研部的注意！
希爾佩斯此前一直覺得那羣小傢伙是故意在搞事情，想公開搶瑪拉教會的人。
可仔細一想，這麼做對自由城有什麼好處呢？
一點好處都沒有。
公民多到連自己的國家都裝不下，這並非是件好事情。
教會說不定還能以此爲由找自由城收取“租金”呢，畢竟這些人可是住在他們的地盤上。
黎明社絕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何況爲了這個錯誤，他們還將損失一大筆金錢。
原本打個八折九折便能凝聚民心的事，何苦非要打到1折呢？
只可惜，希爾佩斯現在纔想到這一層，已經太遲了。
黎明社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們成功引起了軍研部的注意！
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
如果——如果以上事情都沒有發生，黎明社就簡簡單單規規矩矩的賣自己的產品，那軍研部必然不會過多關注，就算那試煉副本和兩種藥劑的效果真讓所有修煉者爲之瘋狂，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軍研部依舊會把目光投過去，那也至少是兩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兩三個月”的時間纔是整件事情真正的重點。
不管是對教會還是對自由城，時間都是現在最寶貴的東西。
自由城需要大量的金錢，越早拿到手越好，這樣他們纔好儘快啓動自己的各項計劃。
而軍研部需要提高自身實力，同樣是越早越好，這樣他們才能在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爭中有着更大的勝算。
這兩個看似恰好可以相互幫襯的“越早越好”，就導致了一個必然的結果出現。
那就是自由城需要的這筆錢，將由他們軍研部來支付！
那些以1折價格賣出去的藥劑和副本資格，所產生的損失會一分不少的從他們軍研部身上找補回去！
算下來，黎明社該賺多少，還是會賺多少，且這個賺錢的速度，比正常銷售要快得多！
這相當於是瑪拉教會在用自己的國庫爲自由城居民的特權買單！
爲什麼說這是陽謀？
因爲希爾佩斯即便現在看穿了黎明社的想法，也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
要不然這消息傳回軍營，人家平民老百姓都可以享受得到的東西，他們這些保家衛國的軍人反而享受不到，這豈不是要亂了軍心？
“混賬！”
希爾佩斯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羣小傢伙是幾年沒洗澡了，怎麼能髒成這樣！
用瑪拉教會的國力，來幫助自由城凝聚民心，這是人幹事的嗎？
簡直是欺人太甚！
當了多少年的將軍了，他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
希爾佩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遂了這羣小東西的願！
……
三天後，
菲斯亞城某個商務會所。
希爾佩斯坐在談判桌前，冷冷地道：“說吧，你們要多少錢。”
蘇牧笑容比陽光還燦爛，說道：“將軍，瞧你這話說的，以我們之間的關係，談錢會不會有些太俗氣了點？”
“俗氣點纔好！”希爾佩斯哼了一聲。
既然選擇了坐在這裡，他自然便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而且，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他還就怕蘇牧獅子大開口找他要其它東西。
然而，若是不獅子大開口，蘇牧還是蘇牧嗎？
“將軍，我們不要錢。”
蘇牧微微一笑，說道：“相比之下，我對貴國海軍部的光母更感興趣。”
“不可能！”希爾佩斯一口回絕！
開什麼玩笑？光學航空母艦是瑪拉教會最核心的軍事力量之一，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嗎？
況且，自由城已經敲詐了一艘海螺號回去，教會也並未追究，這還不知足？
“那就五階異世界的密匙卡吧。”蘇牧說道。
“也不行。”希爾佩斯拒絕道。
不用想都知道，蘇牧要的密匙卡必然不是個小數目。
要知道，研究生命科技、天國科技、以及高等靈力科技所需的材料，有一大部分都產自於各個五階異世界，而之前騎士團大賽的資格賽，胡萊德壓了一手黎明社第一，就已經掏走了教會不少的五階密匙卡，蘇牧現在又來要一波，那教會的科技還發不發展了？
“那就把菲斯亞城劃入我們自由城的領地吧，怎麼樣？”蘇牧再次換了個條件，“正好最近移民過來的人口比較多，自由城有點安置不下了。”
“安置不下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教會有什麼關係？”希爾佩斯有點惱火。
這臭小子怎麼越說越離譜？
先是想索要教會的核心軍事力量，再又是想截取教會的高級科研材料，現在更是想讓教會割地讓城……這到底是在談生意還是在談戰後賠償？
還有沒有點誠意了？
“美杜莎吧。”
這時，先前一直沒說話的趙果果開口了：“一枚美杜莎的完成品，和它的全部設計圖紙，這是我們最低的要求了，如果上將先生還是覺得不合適，那我們就換個時間再談吧。”
希爾佩斯這下猶豫了。
他本來想接着拒絕的。
光母是教會的核心軍事力量，美杜莎同樣也是。
但一想到之前美杜莎被威爾遜家族的人偷走了一枚，還差點釀成大禍，他這話就說不出口，因爲太丟人。
已經被盜走過一次的秘密武器，還算得上秘密武器嗎？
相比起蘇牧的那三個條件，趙果果的要求明顯要合理得多。
至少，教會不會因此產生無法承擔的損失。
於是，再三遲疑後，希爾佩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美杜莎我可以給你們，但必須簽署保密協議，絕不可讓第三方知道這件事。”
“那是當然。”蘇牧估計，奧德教會和以前的廷冶教會也沒少打美杜莎的主意，不出意料的話，他們應該都空手而回了，若是知道了剛成立的自由城反而後來居上，怕是少不了要找希爾佩斯鬧上一番，而見希爾佩斯一副肉痛的樣子，蘇牧又道，“美杜莎是軍研部的秘密武器，試煉副本同樣也是黎明軍才能享受到的東西，我們拿到市場上出售的副本資格會相當有限，每月就那麼幾百個名額，運氣極好才搶得到，所以，這筆買賣，軍研部一點也不吃虧。”
蘇牧說話的時候，趙果果拿出早就擬定好的協議，推到了喬伊思面前，示意對方過目。
“從12月1號開始，也就是大後天，自由城將每月定時向軍研部提供三階、四階以及五階的試煉副本各100個，爲期一年。一年之後若是將軍還有合作意向，我們可以再來商談。”
趙果果這話和協議的內容一般無二，喬伊思便將協議和筆都送到了希爾佩斯手上。
希爾佩斯也不含糊，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便很果斷的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此，蘇牧露出了一個狐狸般的笑容。
“將軍，試煉副本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但技能藥劑和天賦藥劑，軍研部不打算再買一些回去嗎？”
“……”希爾佩斯握筆的手突然一僵。
他這才反應過來，蘇牧和趙果果之前從頭到尾都沒去提藥劑的事。
甚至還刻意去解釋試煉副本對自由城來說多麼珍貴。
彷彿黎明社的新產品就只有試煉副本一個。
而他剛纔簽下的協議，也跟那兩種藥劑沒有半點關係。
也就是說，軍研部用一枚美杜莎和設計圖紙作爲代價，換來的僅僅是一年份的副本資格。
若是想要給士兵們搭配更好的天賦和技能，軍研部還得另外掏錢！
該死，又特麼被套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