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三人送了一口氣，對視間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濃濃的笑意。
本來還以爲科長會大發雷霆，不成想是這樣的結果。
辦公區的衆人都回復了常態，渾然沒有剛纔偷聽時的怯頭怯腦。
方刑在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轉頭向後看去，在中途卻發現是蔣天薇在喊自己，他的眼神沒有波動，而是彷彿沒看見她一般，掃視而過。
他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疑惑的樣子。
轉過頭，他又開始做自己的事。不理會蔣天薇，不是因爲他高冷，而是實在是怕麻煩。
可沒過兩分鐘，蔣天薇自己就來到方刑的桌邊，拿出一袋早餐，放到青年桌上，然後又捧過來一杯熱茶。
“方刑，吃早餐沒有，這裡是我爲你準備的早餐，快點吃吧。”
話語的聲音不大，但衆人都驚愕的看了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宋鵬天扶額，無奈了，這倆人又開始了。
“大姐，你別搞我啊。”方刑吐槽起來，她這樣的表現，他很難接受誒。
可蔣天薇彷彿沒有聽到這話，哼着小曲就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來到雜物間，拿了打掃工具，出來打掃辦公區域。
在別人的地方，她隨意的掃了兩下，隨意且敷衍。來到方刑的位置，她打掃特掃，本就沒有垃圾的地面，彷彿更加潔淨了。
衆人都無語了，蔣魔女又是發什麼瘋了這是。
令他們更加驚訝的是，整整一天蔣天薇都是這種狀態，到了後面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上班摸魚的時間結束，辦公區的衆人都收拾了一下自己東西，離開了上班的單位。
方刑也離開了，不是他忘記了他打掃衛生的職責，而是他實在是今天有事。
而他也在一個小時前，打掃了一遍衛生，真有東西的話，也不會很多，就留給其餘兩位戰友打掃好了。
方刑打車來到一處老舊小區，循着記憶力的地點，上了樓，在一處房門前停了下來。
按響門鈴，房屋裡傳來腳步聲。房門打開了，卓文賢瘦弱的身影出現在方刑面前。
因爲前幾天答應了對方，所以方刑一有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畢竟之前當過幾年同學，所以他家的地點方刑也知道。
“方刑，快請進，快請進。你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看啥準備也沒有。”
卓文賢后退着，邀請方刑進來。
方刑擺擺手，表示不要在意。
“媽，我朋友來了，家裡來客......”話說到一半，他不說話了，看來還沒有適應自己母親去世的事實。
進入房間中，方刑打量了了一下。在上次來這之時，他也只是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
卓文賢的家不大，看着應該是兩室一廳的房型。裡面傢俱齊全，只不過大都有了年頭。
方刑也不見外，坐在沙發上面，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磕了起來。
瓜子吃起來有些時日了，都已經受潮了，他吃了幾個也就不吃了。
卓文賢從一邊拿來茶壺，到了一杯茶在方刑面前的杯子裡:“放心用，乾淨的。”
方刑搖了搖頭，喝了一口茶。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傷，看來還沒有從母親去世的陰霾中走出來。
母親幾乎是每個人最親近的人，任何人對母親的去世，都難以忘懷。
再者在家中也能在諸多地方看到她曾經的痕跡，陽臺上的盆栽多肉，廚房懸掛着的圍巾，衛生間的洗漱用品。
“第二次來了，第一次來你家只在門口呆了一會沒有進來，這次才進來坐坐。”
方刑說着，回憶起年少時第一次來的情景，當時卓文賢還不是個東西，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
卓文賢的眼中也泛起回憶的神采，當時他們二人雖說有些不愉快，但已經都過去了。
夕陽餘暉下，是他們逝去的青春。
“唉，當時的我確實不是個東西，應該給她道個歉的，唉。”卓文賢說罷長長嘆了一口氣。
方刑見他不似作僞，看來他確實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卓文賢在母親去世之後一瞬間就好像長大了，再沒有了之前種種惡習。
“以後再說吧，有機會吧。”方刑默默地道，時間過去五六年了，估計苦主都忘記了，自己又何必打擾他。
“對了，差點忘了，這次的來意了，你爸爸呢?”自從方刑到來，卓鵬海一直沒有現身。
“他呀，又去那裡了，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卓文賢的話平靜的有些可怕，一改他前些日飽含憤怒的樣子。
興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平靜的話語下隱藏了多少東西。
方刑看看外面，太陽就要落山了。
“那這樣吧，你先帶我過去，到了地方再做定奪。”方刑沉吟道。
“好，那就這樣。”卓文賢說着，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
來到樓下，卓文賢打了一輛車，與方刑一起去往長溪市的另一端。
每次都是打車，方刑已經有些無奈，他想着最近應該整一輛車了，不然出行太不方便了。
長溪市不大，車子也夠快，來到地點的時候才花了不到半個小時。
卓文賢和方刑下車。
他看了看周圍，這裡的建築和方刑那邊截然不同，方刑那邊高樓林立，每家每戶都是每一次的住戶。
而這邊是一棟棟個人小院，二層小樓。
卓文賢說這裡還不是目的地，還要走一段時間，這是爲了不打草驚蛇。
他帶領着方刑進入了小巷，巷子彎彎曲曲，七拐八繞纔到了地點。
方刑和卓文賢遠遠的看着那裡，小院的門口還有一個大漢站在那裡。
小院在這片區域的最裡層，如果不是熟悉的話，估計找都不會找到這裡。
院子突然打開，從中出現兩個人，方刑感覺收回眼神。
那兩人朝方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因爲這是院子進出的唯一一條路，出入必定經過。
倆人越來越近，走過方刑剛纔所在的地方。
小樓的頂層，方刑露了露腦袋，強化耳朵，聽取他們二人所說的內容。
在他身後，卓文賢把住樓頂的堅固物體，唯恐自己掉下去。
剛纔在對方過來的時候，方刑一下子夾住自己，來到了二樓樓頂，速度之快，恍如一瞬。
不是吧，有沒有這麼誇張啊，這麼強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