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聖城外圍,鋼鐵巨牆邊緣。
落日的黃昏映襯着漫天金黃軍道。
軍道之上,鐫刻着天河巨字的旗幟連綿不絕,深深刺痛着滿城天使的眼睛。
這一刻,就連凱倫都爲之心神失守。
因爲他已經確定,那漫天的天河軍團就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爲什麼?”
“究竟是爲什麼?”
凱倫站在白良身後,失魂落魄地驚疑嘶吼:“爲什麼暮色鍾神沒有阻攔他們?爲什麼他們要來找我?我究竟憑什麼能吸引那麼多天河軍團啊!”
凱倫的嘶吼聲,在路西法聽來就像是蠢貨的無能咆哮。
“剛纔給過你機會了。”路西法抱臂後撤,將主戰場讓給了天空中的仙庭軍團,嘴角帶着嘲諷笑意望着凱倫:“凱倫,你要是還想活命,最好主動跟天河軍團聯繫,留在城內就是等死!”
路西法想要保住白良的命。
但凱倫卻不按套路出牌。
“那又怎樣?”
凱倫掏出另一枚傳音令牌,咬咬牙呢喃:“既然暮色鍾神放任東方軍隊進軍西方,那他的意思就是天妖玫瑰的意思,既然是天妖玫瑰的意思,那我凱倫寧願把這份政績分給其餘執掌者,也不會眼睜睜看着東方軍隊踐踏我的第一重天堂!”
凱倫捏碎了傳音令牌。
下一刻,一道道富有威嚴的聲音響起。
“凱倫?在那等我,我就這來了!”
“我已經聞到仙庭的味道了,沒想到仙庭竟然敢再次大軍踐踏我天堂領土!”
“第二重天堂執掌者蓋亞,已經在前往梵蒂聖城的路上了!”
“第三重天堂執掌者波比,率領第三重天使大軍也已經出發!”
“我已經上報天父了,天父暫時沒有回覆,但我們已經可以決定,出動各大天使軍團,抵抗天河軍團!”
但這些聲音,都是第二重天堂與第三重天堂的聲音。
至於再往上的天堂,卻是意思含糊不清。
越高的天堂,越不願出兵。
“這裡是第四重天堂,沒有天父批准,我無法出動軍隊 請見諒。”
“這裡是第五重天堂,我們是天堂最緊要的部門,也無法擅自出動!”
“這裡是第六重天堂,無法出兵!”
“這裡是第七重天堂,執掌者說:究竟是誰惹出的禍端,誰惹的誰去解決,不準掀起東西方戰爭!”
“第八重天堂:凱倫自行解決,如果無法解決,要麼死在那裡,要麼等我們天堂的裁決審判所去抓你!”
“第九重天堂:三重以上天堂,禁止出動軍隊,誰敢出動,我們就滅誰!天父都沒批准,你們怎麼敢擅自行動?”
看得出來,三重以上的天堂,就已經屬於天堂的核心部門,不可能隨意答應凱倫的請求。
只有第二重和第三重天堂,因爲位卑言輕,無法代表整個天堂,纔敢擅自答應凱倫的求援。
凱倫也清楚這一點,因此稍微難過後,便雙眼燃起希望之火。
“至少還有第二重和第三重天堂幫我。”
“就算我們三個天堂位卑言輕,但聚在一起,也是一股無法虎視的龐大勢力。”
“我就不信,你天河軍團真敢在西方領土,跟我們三個天堂開戰!”
凱倫直勾勾盯着黃金軍道。
而黃金軍道之上,飛蓬縱馬踏軍道,率領一尊尊身披銀甲的天將,緩步走到軍道末端,居高臨下靜靜注視着梵蒂聖城。
準確來講,是注視着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白良。
“大將,那就是我們的新左先鋒嗎?”
王克命掃視着白良,沉聲問道:“恕末將眼拙,我沒看出這位左先鋒有什麼出衆之處。”
飛蓬眼神平靜如深湖,笑了笑:“其實你是不服,不服一個後起之輩,憑什麼一朝直接空降與你同等的地位,對嗎?”
王克命坦然點頭:“對,我不服,我沒看出他有什麼資格,如果真有能力,豈會被區區一個凱倫釘在十字架上?單單這種行爲,我覺得已經丟盡了我們天河軍團的臉!”
王克命心裡,對自身身份和天河軍團擁有極強的自豪感,他無法接受白良被凱倫釘在十字架上的事實,他覺得那是屈辱!
凱倫是什麼傢伙?
那只是一個先天神袛啊!
放在仙庭天河軍團,先天神袛也就是先鋒層次。
但天河軍團的先鋒,往往都能正面對抗兩三個先天神袛!
只是現在白良昏死,王克命看不出他的境界實力,自以爲白良既然擔任左先鋒,那應該也是先天神袛境界。
天河軍團的先天神袛,被天堂的先天神袛釘在十字架上,那就是屈辱的代名詞!
飛蓬笑了笑:“那如果我告訴你,就是你看不起的那個銅神境界左先鋒,不僅摧枯拉朽地擊敗了銀神巔峰的天使,還與凱倫交手了好幾個回合呢?”
王克命臉色驟變,緊皺眉頭看向白良,這次觀察得更加仔細:“您的意思,新左先鋒……只有銅神境界?”
飛蓬:“是啊,你該不會又要看不起他境界方面吧?”
王克命連連搖頭,眼神震撼:“絕對沒有!末將知道,比境界更重要的是潛力和能力,新左先鋒以銅神境界,擊敗銀神巔峰,交手先天神袛……恕末將剛纔的驕狂之語!”
“沒事。”
“末將請求出戰!率三千天河精銳,救我天河左先鋒!”
“哈哈,去吧。”
飛蓬滿眼欣賞,既欣賞白良,也欣賞王克命。
他視自己的先鋒,爲背靠背的兄弟。
兄弟和睦,是他最喜歡看到的畫面。
“遵命!”
王克命爆發渾身戰意,點了三千精銳自天穹而出,如一顆顆隕石般降落在了梵蒂聖城之內。
轟轟轟……
狼煙灰塵濺射漫天。
王克命於沖天而起的塵埃中,拔出腰間鍛鋼刀,橫刀指向凱倫,怒喝聲響徹寰宇:“凱倫,跪下,否則殺無赦!”
滾滾聲浪再次衝碎了滿城的玻璃。
碎裂的鏡片聲中,全城人類更加瑟瑟發抖。
而凱倫更是直面王克命的怒吼,更能直面感受來自天河右先鋒的威嚴與壓力。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