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
劉星明顯興奮起來，相當好奇，歪斜的身體都坐直了。
透過後視鏡的蘇晚晴看着兩人，覺得無比頭疼。
後面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王晨像剛出獄的光頭大哥，至於劉星，只能算街道上混了多年的老混混。
若非王晨的帥足夠的頂，打死她都不會跟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
實在危險！
更不要說兩人還在說什麼女妖女妖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暗號。
“這位女妖的本體有些出乎意料。”
王晨皺眉，金丹期的靈識下，想洞悉女妖身份並不難。
可聽到這話的劉星就繃不住。
“臥槽，這隔着十多裡呢，您的靈識竟然連人家本體都洞悉了？”
劉星瞪大了眼睛，震撼後便是無與倫比的羨慕。
“修仙者的靈識簡直爽爆了啊！”
王晨挑了挑眉毛。
基操勿六。
該低調還是要低調的。
畢竟現在的修爲僅僅是練氣初期。
蘇晚晴聽着劉星的吹捧，有些不耐煩了，索性順着話題問道：“所以女妖的本體究竟是什麼？”
“留聲機。”
“留聲機？這東西也能成爲妖怪嗎？”蘇晚晴差點沒笑死，她顯然不信這兩人的鬼話，只想看看他們還能出些什麼幺蛾子。
劉星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說不準再過幾百年，手機都能成精。”
“幾百年後手機裡的電池早就壞了。”
“妖從來不在乎這些硬件，他們屬於超自然生物的一種，科學沒辦法解釋，任何器物都有成爲妖的可能。”
劉星認真講解着：“所以你這個新人以後得好好補課，多瞭解些。”
王晨倒是能夠理解。
很明顯，這是個新品種，恐怕放眼全世界，這頭留聲機女妖恐怕也是獨一無二的。
“她是怎麼化成人形的？”
王晨想了解的更詳細些。
“妖怪化形的原因千奇百怪，具體原因誰都不清楚，但往往與精神力量有關。”
“靈識？”
“您老的靈識可比精神力量的檔次高太多了。”
對於劉星的尊稱有些顯老，王晨並不會在乎，也許這正是超管局裡的習俗也說不準。
人總要學會尊重別人的習俗。
修仙者也一樣，要懂得順其自然。
“具體是什麼原因，等抓住她好好審問後，自然就瞭解了。”說到這時，劉星搓着手無比興奮。
好在這個點魔都並沒有堵車，桑塔納速度並不算慢。
也就一個多小時，終於駛過了這十多裡的路。
嗯，魔都的不堵車，並不代表一路通暢。
石庫門老街的街道整體風格屬於上個世紀，街道狹窄，並不方便通行，所以三人只能下車步行。
“石庫門其實是種建築風格，這條老街道就是代表。”
“太平國戰亂時，姑蘇許多富商逃到了租界，開始修建這種以江南傳統四合院爲主，融合了西式建築特點，形成了這種的獨特建築風格。”
劉星點燃根紅雙喜，對這條街道如數家珍。
“許多電影裡都會有這種場面，居民在這裡十分擁擠，更像是貧民窟。”
王晨開口，只是現存的街道被保護的很好，乾淨整潔，兩旁許多店鋪早就進行了現代化裝修，裡面的人氣也都不錯。
“還不是因爲那個年代的戰亂。”
“戰爭爆發後，大量的難民逃到這裡，富商們開始搬離，石庫門風格的建築也逐漸淪爲電影裡的那些場景。”
“現在還留存着這些建築，就是要讓咱們這些後人，永遠不要忘掉歷史。”
劉星說的大義凜然，讓王晨有些另眼相看。
也不算一無是處。
當然，能成爲超管局的人，又怎麼可能一無是處呢？
在靈識的引領下，王晨帶着兩人很快就鑽到了狹窄的弄堂裡，向着目標不斷靠近。
可沒過多久，他就明顯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對，停下腳步。
“等等，周圍的空氣中帶着發黴的味道，這不應該。”
蘇晚晴皺着鼻子輕嗅，充滿疑惑：“魔都的整潔程度放眼世界也能排行前列，這種老街道更是被重點整治，這裡的黴味怎麼這麼大？”
王晨指了指灰濛濛的天空。
“不僅如此，這裡的天空有着灰濛濛的霧霾，像是燃煤過多所形成的。”
靈識再度擴散，王晨的神色瞬間變了。
“不對，這裡完全就是一處自我封閉的空間，所有氣息與外界並不流通！”
“在這方圓一里內，簡直就是完整保留下來的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魔都一角，比電影裡表達出來的還要更加真實。”
王晨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免警惕起來。
最關鍵的，是這片空間內，老舊纖細的電線雖然掛在漆黑色的木質電線杆上，但電線內並沒有電力供應。
也就是說，在這裡，他無法進行有效的補充體內靈力。
劉星也不負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神色鄭重，那本鋼筆形狀的探測器出現在他的手中，上面閃爍着灰白色的光芒。
“糟了，我們進入到靈墟內了。”
“靈墟？”
哪怕是堅信科學的蘇晚晴，也察覺到不對了。
虛擬現實技術還做不到這麼逼真，就連氣味與那股蕭瑟的氛圍都復原的那麼真實！
這簡直就像是在穿越，脫離了現代的懷抱，回到了上個世紀。
那老舊斑駁的漆黑門窗，也絕對不是現代社會該有的樣子。
最關鍵的！
在嚴格執行垃圾分類的魔都，這弄堂裡竟然看不見任何垃圾桶。
王晨伸手招向空中，一道道灰濛濛的氣息在半空中浮現，在他的掌心匯聚成一道灰濛濛的光團。
“這片靈墟內，竟然存在着靈氣。”
“只是這種靈氣很雜亂，吸收後會對身體有損害。”
哪怕是他，都有些被震撼到了。
現在社會，四方天地無論怎麼榨取，都尋不到半絲靈氣，哪怕是那些極其出名的名山大川，擁有着許多仙人傳說，也壓根找不到靈氣的存在。
但在這方圓一里之內，竟有靈氣！
“我的靈識也被影響了，只能探測這方圓一里的空間內。”
王晨頭皮上閃過細密的電絲，丹田內的雷雲電閃雷鳴，渾厚的電力遊走在身體的每一寸角落，讓他的身體素質極度提升，以防不測。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修仙的世界，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
可笑自己修煉了近二十年，直到了現在才知道。
“這片靈墟，跟外面完全是兩個時空。”
他開始不斷分析着這裡的環境，金丹期的靈識在瘋狂探測，可以發現更多的訊息。
“這裡的時間，都停留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
劉星重重點頭。
“您說的都對。”
“靈墟是片特殊的空間，裡面會殘留着早已逝去的影像。”
“並且靈墟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這頭女妖應該就是這片靈墟的主人。”
“在這片靈墟內，她，就是絕對的主宰！”
“我們玩大了。”
王晨散掉掌心內渾濁的靈氣。
“所以，之前她並非沒有發現我的靈識，只是爲了引誘我們過來。”
話落，悠揚而又古老的音樂響徹在這片靈墟內，那是三十年代黑膠老唱片的聲音，旋律輕鬆帶着些許歡快，讓王晨聯想到了上世紀三十年代十里洋場內的歌舞廳。
嗒！
嗒！
嗒！
高跟鞋踩踏在石板上的聲音蓋過唱片音樂，仿若鼓點般影響着三人心臟的跳動。
舞女，
已經悄然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