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葉禮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順帶也找到了以後的目標,接下來就是認認真真的考試了。
躺在墊子上,葉禮開始總結這一段時間的得失與錯漏。
說實在的,葉禮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也不認爲自己是個壞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上輩子打了八年黑拳,離開訓練營後,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能力去破壞規矩,而是按部就班的進工廠學本領,出來開自己的小店,結婚生子,遵紀守法。
如果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估計他這輩子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不會有人把他和那種空手能打死人的黑拳拳手聯繫到一起。
爲什麼?因爲上輩子是一個法制社會,守規矩的人,規矩也會保護他,並不需要靠拳頭說話。所以隨着年齡越來越大,葉禮動手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有時被一些小年輕衝撞了,他也很少有用拳頭去解決的衝動。
甚至結婚後,他連訓練都不怎麼保持了。
上一世,規矩能保護他,但在這個世界,他卻發現這並不絕對。
原本只是很普通,連爭風吃醋都算不上的小衝突,竟然會惹來殺身之禍,葉禮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重生到兵王校花之類的都市小說裡了。
雖然搞不懂,但他卻意識到,自己的小命,在有些人的眼裡算不上什麼,想捏死就捏死。
這也許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了,葉禮很樂意的遵守這種規矩,於是他殺人了。
穿越過來不到一個月,他的手上就已經有五條人命,比他上輩子打了八年黑拳加起來都多。
這種體驗真不好,葉禮更希望自己的精力能放到探索這個全新的世界上,而不是整天打打殺殺的,幸好,事情暫時算告一段落了,只要沒有什麼破綻被抓住,那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來。
煉氣期的復讀生,殺了五個築基期的修士,這樣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第二天上學,往學校走的路上,葉禮就慢慢的發現氣氛有些緊張,路口有騎警巡邏,人羣中有一些氣質一看就是便衣的警察,走到學校門口,更發現了一頭盤在學校操場的猗獸。
走過路過的學生遠觀着猗獸吱吱喳喳,葉禮也一臉好奇的跟着圍觀,臉上的表情有一半是刻意,有一半卻是真的,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猗獸,很好奇它爲什麼能成爲警用靈獸。
猗獸百無聊賴的盤着身,把頭擱在自己的腰上,對圍觀的目光習以爲常,自顧自的用鼻子吐着泡泡,那小模樣萌死了。時不時聽到女人發出尖叫,如果不是有馭手攔着,估計猗獸會被那些小女生給非禮了。
葉禮圍觀了一陣,也隨着人流散去,但進到教室不久,便被通知到教務處去一趟。
到了教務處一看,已經有不少學生被叫了過來,大家在外面排隊,然後一個個被叫了進去。
葉禮等了一小會就輪到他,進到房間裡,幾個老師,幾個警察,教導主任和校長都在,還有兩個穿着白衣服和藍衣服的男女,藍衣服的女人祼露的肌膚紋滿了淺紋,帶着一種奇特的風情。
大家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葉禮看到這麼多人,腳步忍不住頓了頓,臉上現出少許畏懼和緊張。
夏安見狀,趕緊招呼到:“同學不要緊張,警察辦案,想找你問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了。”
“哦。”葉禮哦了一聲,掌心在褲子上擦了擦,一副手足無措的緊張模樣。
開口的是一位中年警察,他向葉禮問到:“你認識劉東嗎?”語氣帶着一種不經意的威嚴。
“認…認識。”葉禮應到。
“怎麼認識的?”中年警察問到。
“呃……”葉禮嘴巴張了張,但最後又有點畏懼的停了下來。
夏安趕緊安慰到:“不用緊張,照實回答就行了,校長在這裡,別怕。”
夏安其實並不樂意把學生召過來,這簡直就像把學生當成了嫌疑犯似的,但爲了儘快找到線索,夏安還是妥協了。
不過妥協歸妥協,嚇到學生那就肯定不行,別擺出一副審問的架勢,安慰完葉禮後,夏安更是狠狠的瞪了發問的警察一眼。
中年警察額頭冒汗,語氣頓時軟多了,說實在,被金丹大能這樣瞪一眼,中年警察的壓力也是挺大的。
“我…我被劉東帶人攔過,他恐嚇過我。”葉禮喏懦的說到,把一個飽受欺負又敢怒不敢怒的好學生演得活靈活現。
中年警察沒察覺到什麼,他自信自己的雙眼,沒有哪個十幾歲的學生能瞞得過他的眼睛,是不是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惜,葉禮不是十幾歲的少年,而是一個年近不惑的中年大叔。
“劉東死了,昨天被人刺殺在學校的門口,你知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一直在旁觀的白令突然插言問到,兩眼緊緊的盯着葉禮的臉。
他說話的時機非常突兀,葉禮震了震,往他的方向望來,聽到‘劉東死了’幾個字時,葉禮眼睛一亮,現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但馬上意識到場合不對,強行按捺了下來。
但就連最不懂察言觀色的老師,也察覺了葉禮陡然精神了很多,有種眉飛色舞的神彩。
白令在心裡暗歎:少爺平時在學校裡得多不討人喜歡啊。
“不知道。”葉禮搖頭不迭。
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後,葉禮離開了房間,中年警察和白令藍靈等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又少了一條線索。
葉禮腳步輕快的往教室方向走去,一副心情愉快的樣子。
葉禮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在觀察他,但他還是表現出一個少年應該有的狀態,畢竟一個曾經恐嚇過他的人死掉了,年少不懂敬畏生命,自然不會惋惜,反而會幸災樂禍。
剛走到門口,剛好看到江島正倚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把玩着一塊玉牌,在等着上課鈴響,看到葉禮也沒什麼表情,只是瞥了一眼。
葉禮連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走入教室裡,來到座位後倒往桌上一趴,面朝下貼在桌子上,頓時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裝小孩子好累啊。
趴了好半晌,直到上課鈴響了,葉禮才擡起頭來,前桌的陳琪突然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葉禮道:“十幾天沒來上課,你是準備放棄了吧?算你有自知之明。”
葉禮眨眨眼睛,茫然的看着陳琪。
什麼意思?自己什麼時候準備放棄了?他是不是誤會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