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小時後。
飛機終於降落了。
讓靳長歌沒想到的是，臨下飛機時，那幾位空姐還真過來向他要簽名，甚至其中一位空姐還壯着膽子問他要聯繫方式，在旁邊成虎滿臉壞笑中，靳長歌一一滿足了幾人的願望。
雖然排名上升了，人氣上漲了，別人把他當明星，他總不能真拿捏起來，擺譜裝腕，將自己當作一頭蒜吧。
沒道理......
告別了情緒高漲的空姐，然後靳長歌到附近的銀行取了十萬塊錢，遞給了成虎。
“這是什麼意思？”
成虎沒有接，擡頭問道。
靳長歌笑道：“這不是杭州政府那邊給的獎勵嘛，人人有份，這是你的那一份，拿着！”
“什麼啊就拿着！”
成虎後退了一步，說道：“這是人家給你的獎勵，你給我是怎麼個意思，再說了，你救我一命，我還沒你道謝呢，我還拿你錢？”
看着滿臉認真的成虎，靳長歌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郁，然後不容分說的當在後者的手上，笑道：
“讓你拿着就你就拿着，這次和我一起去杭州那邊，冒了那麼多風險，險些將小命都丟在那裡了，拿着吧，反正這錢也是白來的！”
“這......”
靳長歌在成虎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行了，一會兒我還有事兒要諮詢一下你。”
“什麼事兒？”
成虎問道。
“走，先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說，這頓你可得請！”
靳長歌開玩笑道。
成虎拿着黑色塑料袋裡的錢，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緊跟了上去。
倆人找了一家小飯店。
靳長歌點了幾個平常小菜，然後將菜單遞給成虎，說道：
“這次你都上新聞了，你們老闆回去一定給升職加薪吧？”
成虎眼睛掃視着菜單，一邊說道：“怎麼可能，升職位也得看你的業績，人家是老闆，又不是慈善機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靳長歌從桌上拿起杯子搖了搖，說道：“你出名了，你們公司也間接出名了，這樣一來，顧客不就多了，顧客一多銷量也不就多了？”
“不是這麼個理兒！”
成虎點了幾個貴點的菜，然後遞給旁邊的服務員，回頭笑道：“你是明星你還不知道嘛，這就是一股風，過去也就過去了，再者說了，顧客多了可不代表銷量一定增加，這要看人家來這兒的主觀目的。”
靳長歌輕輕點頭，笑道：“說這個，我還真是門外漢，不懂！”
成虎端起水喝了一口，說道：
“三百六十行，誰又能說全部說精通呢，精通其中一道已經是了不得人物了。對了，你剛纔問我什麼呢？”
靳長歌擡起頭，黑色的眸子也多了點認真，說道：“你覺得我進軍房地產怎麼樣？”
哐......
成虎手中的杯子掉在桌上，好在杯子離桌面距離低，沒有倒翻。
語出驚人！
他沒有想到靳長歌會突然說這個。
“你想搞房地產？”
成虎愕然問道。
靳長歌倒是很鎮定，微微笑道：“你覺得怎麼樣？”
成虎也倒是沒有問前者爲什麼不做好好的明星，反而想起做房地產了，他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
“若是我的話，我不贊成現在你進軍房地產！”
“哦？”
靳長歌挑了挑眉，說道：“願聞其詳！”
成虎手指摩挲着杯口，說道：“因爲現在的房地產行業具有不確定性。”
他伸出三根手指，“給你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有三人分別做不同的行業，a先生開了個電子廠，員工近百人，去年利潤只有——17萬。
b先生啥也沒做，前年在深圳買了套房子，漲了280萬。
c先生外企高管，去年重倉美股，漲幅跟b先生的房子差不多，但再加上人民幣貶值的幅度，他成了三人中收益最高的人。”
靳長歌雙眼微眯，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說道：
“你的意思是，現在實體經濟有困境、資產泡沫瘋狂、匯率問題引發的利益重構。”
成虎點了點頭。
“尤其是近兩年的房地產行業，出現了一連串讓人意外的變化，它們改變了邏輯、改變了預期、改變了故事的講述方式。所謂的“黑天鵝”正發展成爲“黑天鵝湖”。”
“其實，早在2015年3月30日這個變化就開始了，歷時幾年的政策沉默後，終於重啓以房地產拉動經濟增長的做法。
爲什麼說這個時間點重要？在此之前，決策層反覆強調的是政策定力，決策層當時的想法是，回到市場，回到本位，不過多用政策力量去幹預經濟。”
說到這兒時，成虎冷笑一聲，接着說道：
“這種想法馬上受到了考驗。中國經濟進入下行週期，gdp增長率從7、8掉到了6，所以在2015年3月，主事者做出了選擇：不能眼看着經濟自由下降，該出手時還得出手。
緊接着，央行、住建部、銀監會出-臺刺激政策。僅僅10分鐘之後，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又聯合發佈寬鬆新政。市場都知道，房地產調控政策會放鬆，但330的這項政策力度，遠超市場預期。至此，經濟增長還是得靠投資、靠房產，寄希望於消費升級、內需拉動還不太現實。”
靳長歌若有所思的說道：
“中國經濟到目前爲止依然是靠房地產驅動，這不是很好嗎？沒有問題啊？”
“有，絕對有大問題！”
成虎斬釘截鐵得回答道：
“樓市瘋狂，以及這幾年p2p和金融監管的亂象，引發一個直接後果就是脫實向虛。
衡量實體經濟投資的一個指標“民間投資”遭遇斷崖式下跌。
人們形容錢，往往用“熱錢”來形容，錢是喜歡溫度的東西，哪有熱鬧、哪裡瘋狂，它就往哪裡去。”
成虎伸出了五根手指，依次落下：
“這其實就是20年來不斷重複的套路，經濟低迷—貨幣寬鬆—樓市回暖—資產泡沫—脫實向虛，這就又牽扯到了人民幣匯率與房價的原則問題了。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是告訴你一句話，現在搞房地產風險太高！”
靳長歌低頭思量着，沒有說話。
成虎也沉默着。
半晌，靳長歌突然擡起頭來，笑問道：“那你覺得我開一個娛樂公司怎麼樣？”
成虎沒跟上靳長歌跳躍性的思維，條件自然反應的點了點頭：“呃......應該行吧，你是娛樂圈的人，你懂得比我多吧！”
聞言，靳長歌突然站起身來，伸出手掌，笑道：
“那我現在，邀請你過來和我一起幹，如何？”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