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2 醉翁之意
鄭爲民駕駛着藍色新款奇瑞小QQ,載着許琳跟玩兒似的,車子出了縣城青陽鎮沿着一條六車道的柏油路,朝玉嶺鎮方向飛奔而去,柏油路嶄新烏亮,才竣工不久,是連接河東縣城關鎮和紅石縣城青陽鎮的一條省道,是在縣委書記喬東平一手推動下建成通車的。
以前從紅石縣到河東縣要從秦唐市中轉,至少耽誤一兩個小時,現在可以直接從紅石縣開車到河東縣,這讓鄭爲民和許琳着實高興了一陣子,只可惜路修通了,縣委書記喬東平卻進了看守所,在鄭爲民看來似乎顯得老天沒長眼,好人盡然得不到好報。
“爲民,在想什麼呢?”見鄭爲民握着方向盤,雙眼直直的瞧着前方的柏油路面一聲不吭,許琳知道他心情不好,有些替他擔心,趕緊提醒道。
鄭爲民咧嘴微笑了一下:“想起了喬書記,他是爲老百姓辦事實的好官呀,不是喬書記這條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通,我家現在就在公路邊上,到縣城比玉嶺鎮還方便。”
對於鄭爲民的回答許琳有些意外,本想着鄭爲民打傷了人,應該着急纔對,現在居然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想着喬東平,想了想還是一臉擔憂的提醒道:“爲民,我擔心秦守國他們會找你麻煩,你快點想想辦法吧。”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事情已經出來了,他們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去吧。”許琳見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鄭爲民,他盡然無所謂,這讓她有些不太高興,加重了語氣道:“爲民,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你不擔心我都替你害怕的不行。”
鄭爲民呵呵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有什麼好擔心,你還怕他們把我吃了不成,我要是出個什麼差錯,他秦守國準跑不了,我自然有法子對付他們。”說到這裡,鄭爲民瞧了一眼有些疑惑的許琳,索性分析道:“你想呀,他們幾個裡面張傑和董華星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他們自己也清楚,別看一個個腫的像豬頭,打幾天消炎針就好了,不過,秦尊的傷要重一點,但也沒什麼生命危險,再說了我已經對秦守國放出狠話,他也不敢亂來,否則,只能魚死網破,再說了他錢和權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他會爲了兒子的傷把自己搭進去,划不來呀。”
“爲民,你說的是那個理,可萬一就算秦守國不動你,不能保證張傑他爸和董華星他爸不找你的麻煩,我覺得你還是小心爲好。”許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不聽還看鄭爲民的。
許琳說的這一層意思,鄭爲民早就想到了,笑道:“除非秦守國主動找我撇清,他不會害我,否則,只要有公安的人找我的事,就算不是秦守國找的人,我也會把這筆賬算到他秦守國的頭上,我相信秦守國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不會想不到。”
鄭爲民分析問題的思路總是十分的清晰,讓許琳像無知少女追逐明星一樣,對鄭爲民佩服崇拜的五體投地,兩人在沿着一馬平川的柏油路面上說笑着,突然身上的電話鈴聲高亢的響起。
鄭爲民儘管跟秦守國父子關係很僵,但作爲鎮長,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的電話還是留在手機裡的,此刻他見是秦守國的電話,不覺臉上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麼啦?爲民。”見鄭爲民沒有立即接電話,而是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許琳把頭伸了過來,一看手機屏幕上是秦守國三個字,她倒沒有特別的在意,他擔心秦尊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趕緊用手在鄭爲民的身上推了一下,道:“爲民,秦守國的電話,你快接呀,不會是秦尊出什麼事吧?”
鄭爲民搖了搖頭,表示否定,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點開綠鍵,電話那頭是秦守國四平八穩的聲音:“鄭爲民,你現在在哪裡?”
鄭爲民沒有直接告訴秦守國自己的方位,知道這傢伙不懷好意,而是冷冷地說道:“秦副書記,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這樣,你自己選一個地點,我們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你看怎麼樣?”秦守國態度非常誠懇,儘管鄭爲民知道這是一種假意的真誠,但還是讓他心裡舒服了不少,鄭爲民口氣緩和了一些,冷笑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是要叫警察來抓我嗎?你叫好了。”鄭爲民試探性的話了一句。
“鄭老弟,你見外了,我秦守國大小也是個縣領導,還沒愚蠢到自尋死路,直說吧,你手裡掌握着我的把柄,我還能把你怎麼樣。”秦守國說到這裡,心裡已經沒把鄭爲民當成了自己的下屬鎮長,而是一個掌握自己命運的魔鬼,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他關進潘多拉魔盒之中,既然自己給鄭爲民做一個陷阱,索性把戲份做的足一點,讓鄭爲民看不出破綻來最好,想到這兒,秦守國直說道:“鄭爲民,你也是聰明人,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你說。”鄭爲民順着秦守國的話笑道。
“電話裡說不清楚,不管你在哪裡,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說到這裡,秦守國自信地笑道:“放心,鄭老弟,我絕不會讓你吃虧,也不會讓你心存顧慮,你會爲你今天的明智選擇而慶幸。”
見鄭爲民和秦守國兩人像做生意一般在電話中交談着,許琳趕緊悄聲問道:“爲民,你們在說什麼?”鄭爲民朝許琳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朝許琳揮了揮手示意別做聲,繼續在電話中跟秦守國冷冰冰的交談着。
電話終於打完了,鄭爲民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然後長長地噗了口氣,許琳有些擔心又有些好奇:“爲民,你們在說什麼呢?搞得跟間諜似的。”鄭爲民不說話,突然掛了個四檔,在柏油路上飆了三五分鐘,這才把速度降下來,朝許琳說道:“我對秦守國太瞭解了,這傢伙果然狡猾,只可惜他遇到了我,算他倒黴。”
鄭爲民把秦守國要跟自己做筆交易的事跟許琳詳細說了一遍,鄭爲民決定將計就計,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想給自己多少籌碼打動自己,不用說秦守國之所以這樣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點鄭爲民剛纔已經給許琳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