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請君入甕
227.請君入甕
北漠王都,靖鄴,旌陽宮西側,公主府。,
本該和蘇安南一同進宮向北漠王請安的長公主姬秋瑤,此刻正安然的坐在大廳正中央的金座上,一身宮裝,金粉榮華,戴着鑲着五彩斑斕的名貴寶石的冠冕,慵懶的品着茶,靜靜地等待公主府今天將要迎來的一批客人。
沒過多久,她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鳥叫……
姬秋瑤眉‘毛’一挑,旁邊的宮人趕緊扶着她起來,款步繞過隔簾,走向後面的小‘花’園。
小‘花’園的巨大鳥巢旁,站着一隻威風凜凜的老鷹,這是姬秋瑤自小撫養,用以傳信的工具,不僅不易被人發覺,而且速度極快,千里之遙的路途,不瞬便可到達。蘇安南如今在濮陽,她便用這個與他傳信。
而此時……那老鷹爪子上拴着的,卻不再是一封信,而是一個密封得嚴嚴實實的黑‘色’包裹。
姬秋瑤閃過一絲疑‘惑’之意,取下那個包裹,剛一打開,便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她有些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然而很快她就笑了……
包裹裡面放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勁裝,身量纖細嬌小,是一個‘女’人的衣服,重點是這件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上面還沾着許多血跡。尤其是背上,幾乎全都被血浸透了,布料的顏‘色’都已經大變。只消一眼,就能知道這個人,曾經受了多重的傷!
最重點的是,蘇安南在包裹裡還放了一張紙條,寫道:這是顧雲羅的血衣……
很好,看來那邊的動作已經開始了……姬秋瑤滿意的一笑——蘇安槿,你今天,要怎麼走出我這公主府呢?
而這邊,算好時辰出‘門’的蘇安槿一行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蘇安槿驀地心口一痛,臉‘色’刷的蒼白。
練彩裳走在他的身邊,問到:“這是怎麼了?昨晚也是這樣,今早上也是這樣……”
蘇安槿搖搖頭,江遊陵走上前來爲他把脈,卻查不出任何‘毛’病。
等到心裡那陣刺痛過去,蘇安槿沉沉吩咐道:“彩裳,你帶一路人,迅速回隋州,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你懷疑……”練彩裳失聲問道,“不會的,雲羅不是那樣莽撞的人,何況,如果濮陽已經被佔領了,爲什麼靖鄴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軍不會出事,不代表雲羅不會出事。”蘇安槿不容置疑的說到,“我要你回去,我要得知她的絕對安全。”
“可是我們今天的計劃……”
“你們不用管了。”蘇安槿答道。
練彩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拱了拱手,帶了一隊人離開了。
“遊陵,待會兒,你帶一隊人在公主府外面。”蘇安槿吩咐道。
江遊陵剛想答應,卻突然反應過來,否定道:“你想一個人闖公主府?不行!這太危險了!”
“我們大家一起去才叫危險。”蘇安槿皺了皺眉頭,“姬秋瑤不容小覷,而且如果真的照我們之前設想的那樣,公主府冒的險就太大了,她不可能這麼做。所以,待會兒我們最有可能面對的情況,就是姬秋瑤在公主府,守株待兔。”
“你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江遊陵不敢置信的問到,“那……你是故意在彩裳面前那麼說的?”
蘇安槿沒有否認。
從昨晚的突然不安開始,他就有了要把練彩裳派回去的想法,同時,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自己一個人闖公主府。
“記着我的話,你們在公主府外面守着,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現身。知道麼?”蘇安槿說道,“我進去之後,會先按照地圖去找流年。如果我沒猜錯,姬秋瑤應該會在正廳等着我,你們要記得,守好正廳的位置。”
江遊陵並未多作猶豫便同意了蘇安槿的計劃。他遠遠比練彩裳更爲理‘性’,練彩裳稱雲錦瑟爲姑姑,也算半個雲家人,重視蘇安槿的‘性’命遠勝於重視天問樓的存亡,可他不一樣,在自己和兄弟的命,和天問樓的存亡之間相比,他更願意爲天問樓保存力量。
按照計劃行事,江遊陵帶着剩下的人埋伏在公主府周圍,尤其是正廳所對着的位置。而蘇安槿,則從旌陽宮中的一條地道,潛入了公主府中。
這條地道,是上次他們來旌陽宮時發現的,直通往公主府的後院,在地道出口的不遠處,便是公主府關押犯人的地方。姬秋瑤的鐵腕政策,曾經讓那座並不正規的監牢,染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
他走進地道,依舊如同上次他們探查時一般黑暗而‘潮’溼。他運足目力,在地道之中仔細辨別着方向,以免在四通八達的地道中走岔了路。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之中閃爍着極亮的光彩,襯得這個男子,不像走在見不得人的地道之中,而是走在漢白‘玉’石階洛陽紅地毯之上。
他走得極爲謹慎——他知道這個地道,姬秋瑤肯定也知道這裡。地道狹小黑暗,方便偷襲而難以防禦。即使他不一定會走這裡,但如果不在這裡埋伏點東西,豈不是個大大的‘浪’費?
果然,沒過多久,蘇安槿就察覺到了地道中氣流方向的變化。
地道之中空氣流動本就緩慢,何況還是比這更加緩慢的空氣流動方向的改變?這依賴的,不僅是極爲敏銳的‘洞’察力,還有深厚紮實的功夫底子,方纔能夠察覺自然。
人經過時,因爲身形和呼吸的原因,是會引起當時氣流和氣壓的變動的。蘇安槿便斷定,這裡,定然有某樣依靠氣壓和氣流推動的機關,只等着他走過,便會被啓動!
他屏住呼吸,不再前行,而是在身旁的牆壁上‘摸’索起來,纖長而有力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檢查着周圍的牆壁,北漠底下多爲砂石,並不適合修建地道,於是周圍便鋪上了長條石塊,以免砂石下泄。那些石頭因爲年久,表面已經斑駁,要藏個什麼東西,實在不易。
蘇安槿並沒有在兩邊的牆壁上發現什麼異樣,往頭頂看了一眼,忽然冷冷一笑,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剛邁出三步,頭頂上便傳來了有東西呼嘯而至的響動。
蘇安槿早有準備,在那一瞬間扭腰,往後一倒,上身與地面平行,幾根泛着深藍‘色’的銀針從他腰際上方劃過,“刺溜”一聲,刺進了旁邊的石壁裡。
蘇安槿剛一直起身來,前方便再次來了一撥毒針,兩根爲一組,十組毒針,排成一個與地道等寬的排列,二十根明晃晃的針尖朝着他呼嘯而來!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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