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過後,天氣終於放晴。紅彤彤的朝陽,驅散了濃重的烏雲,將光明,灑向了人間。
當陸飛來到公司的時候,江雲第一時間,便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老大……”江雲臉色有些沉重,手裡拿着一個信封。
陸飛看到後,忍不住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這是我早上在公司門口發現的。”江雲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陸飛。
陸飛接過來一看,信封的外面寫着“挑戰書”三個字,再打開看完時,眉頭也是不由皺起。
“會不會是別人搞的惡作劇?”此時,江雲忍不住問道。
陸飛搖了搖頭,沉吟道,“應該不會,現在整個華南市的市場幾乎都是我們的,還有誰有這個膽量,敢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沉思了半晌之後,陸飛眉峰一揚,忍不住想到,難道說,是自己的敵人又回來報仇了?
這倒是有些可能。林龍商會和地魔宗被自己灰溜溜的打敗,想必不會那麼甘心。只是陸飛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既然如此,那陸飛也不必和他們客氣什麼。
“算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和別人說。”片刻之後,陸飛將那份挑戰書撕碎,扔進了紙簍裡面。
江雲忍不住問道,“老大,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飛笑了笑,道,“既然對方已經給我下了挑戰書,那我當然要去會一會了,要不然的話,還能如何?”
“可是……”江雲神色有些遲疑,“我總是感覺,這好像是個陰謀,萬一他們設下了埋伏,老大你豈不是……”
陸飛搖頭,否定了江雲的想法,“不會,上一次林龍商會的人佈下了那麼大的埋伏,到頭來還不是功虧一簣,如果他們還有點腦子的話,一定不會設下埋伏的。”
“老大,那下午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吧。”江雲請求道。
陸飛“嗯”了一聲,道,“也好,你陪着我去就好,至於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有關挑戰書的事情,陸飛並沒有告訴秦蘭,深怕她擔心什麼。待到下午的時候,他找了個藉口,打算和江雲離開,去郊外會一會那個神秘人。
黑玫瑰看出兩人舉止有些不正常,因此一直跟在後面。待出了公司的時候,陸飛頓住腳步,回頭望着跟在後面的黑玫瑰,不由苦笑,“看來,還是騙不了你。”
黑玫瑰秀目中露出了一絲的笑意,道,“你騙騙蘭姐還好,可你卻騙不了我。”嬌笑了一聲之後,黑玫瑰問道,“陸飛,你們到底要去做什麼?”
陸飛微微一笑,道,“有個人邀請我今天打架,我過去會一會。”
聽着陸飛的胡話,黑玫瑰秀眉緊蹙,有些捉摸不透。陸飛這個人,有時候瘋瘋癲癲,的確是讓人看不穿。
“這……”黑玫瑰的目光望向了江雲,“到底怎麼回事?”
江雲也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告訴黑玫瑰,只能將目光望向了陸飛,請示他的意思。
陸飛怕耽誤了時間,也沒有猶豫什麼,揮了揮手,道,“走吧,反正別讓蘭姐知道就好。”言罷,三人如做賊一般,鬼鬼祟祟的山了車,一溜煙的離開了公司。
在去往郊外的路上,黑玫瑰纔是知道了事情的始終。想到有人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挑戰陸飛,她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陸飛現在的實力,如日中天。只要是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就知道這個時候要避其鋒芒。可卻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竟然有膽量在這個時候挑戰陸飛。
三人一路懷着心思,半個小時之後,就已經來到了郊外的水庫。
此時,夕陽西斜,脈脈餘暉,灑落在江面上。郊外人煙稀少,蒼翠的樹木,在餘暉的撫摸下,顯得格外的迷人。
水庫中間,是一條寬約數十米的河道。在河道的上面,有一座人工搭建的大橋。
此時,一名黑衣老者,正站在大橋上,望着下面湍急的河水沉思。即便是陸飛等人到來,那人似乎也沒有驚覺。
“就是那人麼?”江雲眉頭緊鎖,望着橋上的那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
黑玫瑰則是一言不發,一雙秀目中,露出了一絲的擔憂。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我就好了,我上去看看。”陸飛說了一聲,便朝着橋上走去。
“陸飛……”就在此時,黑玫瑰開口。
陸飛頓住腳步,回頭望了一眼,“怎麼了?”
“你小心了……”黑玫瑰囑咐道,就是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何見到那人的時候,心裡會如此的慌張。
而江雲的心中,同樣也有這樣的感覺。
作爲殺手,他們對於危險的感知,很是靈敏。從看到黑衣老者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殺氣,已經將水庫的四周籠罩。從他們踏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死亡所籠罩。
陸飛並沒有想那麼多,他不是感覺不到殺氣,只是心中並沒有害怕。生死的磨難,他已經經歷了無數。如果僅僅因爲眼前的殺氣就膽怯的話,那麼陸飛又如何能從這麼多生死的磨難中走出來?
很快,陸飛就已經來到了橋上。此時,那名老者依舊望着橋下湍急的流水,沉默不語。
“你是陸飛?”老者聲音平靜的問道。
陸飛“嗯”了一聲,道,“不錯,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老者轉過身,一雙三角眼,打量着陸飛,臉上滿是陰鶩之色,“重要的是,你接受了我的挑戰,就要付出代價。”
“哦?”陸飛眉峰一揚,道,“這麼說,你就是給我下挑戰書的那個人?”
“不錯,正是。”老者眯着眼睛,嘴角的笑意很是明顯,“陸飛,既然你來了,那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吧!”
話聲剛落,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老者的身上涌了出來,鋪天蓋地的朝着陸飛襲來。
陸飛心中一凜,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要動手。眼看着那股殺氣就已經將他整個人包圍,陸飛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好!既然陸某已經來了,那咱們就戰個痛快!”言罷,陸飛身上的氣場也是加強,迎上了對方身上涌來的殺氣。
兩人還未交手,彼此的氣場,就已經如齒輪般相互的咬合。一時間,小橋上,殺氣翻騰。陸飛和那黑衣老者,宛如兩尊雕塑一般,凝立不動。
黑玫瑰和江雲兩人,一直都在看着橋上的情形。他們兩人總是覺得,那名黑衣老者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兒見過他。
待看到陸飛和黑衣老者對峙的時候,黑玫瑰的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她身手也不錯,自然知道,陸飛和黑衣老者的對峙,意味着什麼。
雖然他們兩人尚未動手,可待會兒一旦動手,勝負很快就能分出來。黑玫瑰只是期盼,無論如何,陸飛都不要有生命危險。否則的話,她將不顧一切的過去營救。
與此同時,江雲的心中,也正在想着這個念頭。
殺氣,瀰漫在四周的空氣。小橋兩側的花草樹木,似乎都受到了這股濃烈殺氣的影響,紛紛摧折。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陸飛的頭上,汗水涔涔。掌心之中,也是沁滿了汗水。
那老者的修爲,高深的幾乎無法窺探。陸飛和他對峙了這麼長時間,幾乎連半點門道都沒有看清。而最讓陸飛無奈的是,在老者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張白紙,無論內心有什麼秘密,都可以被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不久之後,黑衣老者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的笑意,“陸飛,怪不得你能打敗林鷹,看來你的確是有兩下子。”
聞言,陸飛眉頭一皺,不由道,“你是林鷹什麼人?”
老者笑了笑,道,“對於你一個將死之人,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告訴你,我便是林鷹的師父!”
“林鷹的師父?”聽到這話,陸飛如遭雷擊。他之前曾聽黑玫瑰和江雲說過,林鷹是武道世界陰陽道宗的外家弟子。如果眼前這人就是林鷹師父的話,那麼他就是武道世界的人!
要知道,陸飛實力就是再強,也不過是黑暗世界的高手。根本就沒有能力和武道世界的人去比。
眼下這一戰,幾乎不用打,就已經敗了!
可如果就這麼敗了,陸飛又怎麼能心甘?他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好不容易纔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雖然說,還未找到摩雲藤,可是卻離希望越來越近了。
如果就死在了這裡,陸飛如何能夠心甘?
想到這裡,陸飛的心底,涌起了一股極大的不甘!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失敗!即使是被摧毀,也絕不認輸!
“那又如何?”陸飛冷笑了起來,“雖然我只是黑暗世界的人,但無論是誰,只要敢擋在我的面前,我必殺之!”
“哦?”黑衣老者眯着眼睛,打量着陸飛,不由讚道,“很有骨氣的傢伙,如果不是你將林鷹打成重傷,我倒是有些捨不得殺你了!”
“廢話少說,要打便打個痛快!”陸飛冷冷道。
黑衣老者,正是林鷹的師父,離火道人。這一次來華南市,他也正是奉了林澤天的命令,來刺殺陸飛。
如今,整個華南市的市場,幾乎都成了陸飛的地盤。雖然林龍商會實力雄厚,可要是想在華南市和陸飛爭奪地盤的話,未免有些吃虧。最後即便是取得了勝利,恐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離火道人來華南市,將陸飛殺死。如此一來,陸飛一死,飛雲宗羣龍無首,恐怕再也沒有能力掀風作浪了!
眼下看來,林澤天這一招,果然管用!離火道人可是武道世界的人,實力強出陸飛幾倍不止。別說是陸飛,即便是加上黑玫瑰和江雲兩人,恐怕也不是離火道人的對手。
這一戰,幾乎沒有任何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