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下來,陸飛和黑劫兩人都是莫諱如深。兩人都想從言語中,試探對方。可是彼此之間,卻都又隱藏的很深。
因此,一番商議之後,雙方並沒有從對方的口中,套出太多的線索。不過,唯一確定的就是,雙方打算聯手,一起從沉船島逃出去。至於具體的計劃,則是各自思考。等有好的辦法,再一起商議。
直到半晌之後,黑劫纔是離開。
他前腳剛一走,趙金凱幾人便都沉不住氣的叫了起來,“這傢伙可終於走了,再不走,我可對他不客氣了!”
陸飛瞪了他一眼,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黑劫和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人,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再結什麼樑子。”
“可是老大,要是我們從這裡離開了,我估計他還會對我們不利的。”趙金凱說道,“倒不如趁着現在這個時候,我們結果了他,省的以後麻煩。”
道森望了他一眼,道,“你真的以爲,黑劫那麼好對付?”
趙金凱撓了撓頭,道,“那有什麼難的,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不成?”
道森搖頭笑了笑,道,“這話你可就說錯了,先不說黑劫實力如何,單單是他手下的十三太保,就是個麻煩,如果我們貿然動手的話,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引起白禽的注意,到時候,想要離開沉船島,可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陸飛點了點頭,也是贊同道森的話,“現在我們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黑劫雖然以前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現在同樣也想離開這裡,所以我們不必和他爲敵。”
“陸飛,那我們也應該提放他這種人!”蘇秦在一邊補充道。
陸飛心中清楚,他正是因爲提放着黑劫,所以剛纔的一番長談,纔沒有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畢竟,黑劫什麼目的,他現在還不敢肯定。
如今,陸飛等人的計劃,倒是十分的明確。各方面,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那些隨他們一起出海的船員,現在正在修復一艘軍艦。而林穎那邊,也正在聯絡那些島上生活在底層的人,準備一起反抗白禽。
除此之外,陸飛還詳細的計劃,暴發當天,該如何去水牢中救出莫清風等人。一切的發展,現在都掌控在陸飛的手中。但是對於白禽來說,一切的發展,也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現在的局勢,就像是一盤棋。真正下棋的人,只有陸飛和白禽兩人。黑劫雖然是影響輸贏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但是他卻不可能成爲棋手。
陸飛也好,白禽也罷。無論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想要贏得這一盤棋局的勝利,就要看誰的局,布的更深一些。也只有算計到組後的那個人,纔會贏得這一盤的勝利。
入夜時分,島上的各種娛樂場所,再次傳來了歡呼聲。而在一些破舊的船艙,一些生活在沉船島底層的人來說,他們卻永遠也無法去享受那種生活。
他們這些人,在沉船島,無非就是一些勞工。除了能夠填飽肚子以外,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奢求。
生活在這裡上層的人,對他們不斷的剝削和壓迫。他們的妻兒,淪落爲對方懷裡的玩物。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有絲毫的反抗。因爲一旦反抗,就意味着死亡。
曾經有不少的人,都試圖發生過造反。可惜的是,他們終究是一些普通人,無論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擺脫白禽給他們早已安排好的命運。
雖然活着只是一種屈辱,可是爲了生存,他們只能這樣。
這些天,林穎因爲有陸飛的照顧,並沒有像是其他的女人一樣,面臨着悲慘的遭遇。而是趁着這個機會,林穎聯絡了底層社會中一些還有血氣的人,勸說他們,準備一起反抗白禽的統治。
雖然這些人心中還不肯屈服,可是卻也不敢貿然行事,因此他們並沒有急着答應林穎的條件,而是打算先見一見,這一次準備帶頭造反的領袖。
如今,陸飛正朝着一艘破舊的船艙走去。幾個小時之前,林穎就已經給他傳來了消息,讓他準備和衆人見一面。
現在,白禽,幾乎都在娛樂場所裡面紙醉金迷,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雖然還有不少站崗的人,但是以陸飛的身手,想要避開這些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很快,陸飛就已經來到和衆人約好見面的船艙。
此時,林穎等人早就到來。看到陸飛進來,林穎站了起來,“陸飛,你來了!”
陸飛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在場的,約有幾十人,都是衆人公選出來的一些代表。可能是因爲平時營養不了,再加上需要做沉重的體力活。因此這些人都是瘦骨嶙嶙,面黃肌瘦。
“這位就是我和你們說起過的陸飛,也就是負責我們這一次起義的陸當家!”林穎在一邊,對衆人介紹道。
在場的衆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陸飛的身上。因爲他們一直都想反抗白禽的統治,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只是可惜,一直沒有一個合格的領袖出現。既然現在出現了,他們必須要親自審視一番。
畢竟,一旦動手,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就押在了這一人的身上。沒有誰,敢對自己的生命大意。
“陸當家的,你打算怎麼推翻白禽那個畜生?”此時,人羣中一個瘦弱的漢子問道。雖然這人身材瘦弱,可是眼神卻很明亮。
陸飛淡然一笑,道:“至於什麼計劃,因爲涉及太多東西,我暫時還不能透漏給大家。”
“陸當家的,你連什麼計劃都不肯告訴我們,那我們大家怎麼信得過你?”另外有一人說道。
這人的話,正好說中了衆人的心思。如果他們連陸飛什麼計劃都不清楚,的確是不敢貿然的參加這一次的起義。前車之鑑,前幾次造反失敗的慘象,他們可都是記憶猶新。
黑暗的船艙內,場面,引起了一陣稍微的。人們都在低聲的議論,似乎是在懷疑陸飛的能力。
看到這般局面,林穎心中有些擔憂,不由望向了陸飛,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陸飛卻是微微一笑,這一分笑意,像是附有魔力一般,讓林穎的心平靜了下來。緊接着,陸飛說道:“我知道大家心裡的疑慮,若是換做我,對這種事情,也肯定會謹慎小心,畢竟,人命關天,大意不得。”
“陸當家的,既然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你不妨和我們詳細說說你的計劃,我們也只有知道了是什麼樣的計劃,才能決定要不要參加。”之前的那名漢子,又說了一句。
陸飛並沒有急着回答衆人的問題,而是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雖然船艙內漆黑一片,可是不知爲何,陸飛的那一雙眸子,就像是黑暗天際的星辰一般。即便是是在黑暗下,也可以發出星芒。
尤其是陸飛的目光,給人一種踏實的安全感。他幾乎沒有多說什麼,反而讓衆人心中的疑慮,減輕了不少。
“我明白大家心中的想法,前幾次造反的失敗後果,給你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陸飛緩緩說道,“但是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就算是我們要起來造反,憑着你們這些人,會是白禽他們的對手麼?”
聞言,在場的人都是一怔。從古至今,但凡是想要起義的人,無不會鼓勵衆人。可是陸飛倒好,不僅沒有鼓勵一句,反而還說出了連他們自己都願意面對的現實。雖然殘酷無情,可是卻讓人不得不承認。
這些生活在底層社會的人,平日裡除了要在島上幹繁重的活之外,幾乎沒什麼空閒的時間。每次的飯菜,也都少的可憐。要是真的動手的話,他們這些人,恐怕連白禽的面也見不到,就被他手下的人給剿滅了。
想到這裡,衆人心中都是一陣的灰心喪氣。與此同時,他們也都不明白,陸飛,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問題。就是連林穎,也有些猜不透陸飛的心思。
“我說的問題,想必大家應該都很清楚吧?”陸飛繼續問道。
其中一人沉聲道,“陸當家,你說的沒錯,憑藉我們這些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說到後來,已經是苦笑。
就在衆人都有些絕望的時候,陸飛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這就打算要放棄了?”
聞言,衆人再次怔住,沒有人說話,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齊齊的望着陸飛。他們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如果你們僅僅是因爲我是幾句話就打算放棄的話,那麼就等於我們沒見過面吧。”陸飛嘆了口氣。
“陸當家的,我們沒有放棄!”那名精瘦的漢子又說了起來:“與其這樣窩囊的死去,我們還不如選擇戰死,哪怕有一絲希望,我們也想試試!”
這人一說,其他人也都是紛紛附和。
陸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了下來,道,“既然你們大家都有鬥志,那就好,我的要求很簡單,起義的時候,不需要你們任何人出手,而你們只需要在此期間,幫着我們看好囤積食物和淡水的地方,等到動手的那天,你們第一時間趕到那裡,看守好食物和淡水的倉庫的就足夠了!”
陸飛的話說完之後,衆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衆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明白,陸飛到底什麼意思。這一次的起義,竟然不需要他們上場拼殺?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陸當家的,沒有我們衝鋒陷陣,怎麼打的過白禽和他的走狗?”一人忍不住問道。
“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做就好了。”陸飛的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