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宗的客卿令牌?”雷傑驚呼道。
蔡掌櫃夫婦兩人也是面如死灰,雖然沒有見過客卿令牌,但是他們也知道,無相宗客卿的身份,意味着什麼。
李彬手上的金色令牌,是無相宗的客卿令牌,客卿前面有一個客字,顧名思義,是無相宗的客人,但是這個客人,又非比尋常,一般來說,只有無相宗執事以上的階層,才能對外發客卿令牌,代表着無相宗極爲看重此人,甚至有不少例子,很多高手在拜入無相宗之前,便是先拿客卿令牌,以客卿身份過渡一段時間,然後直接成爲無相宗的中高層。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少年,至少與無相宗執事以上的人關係密切,而且不知道這少年正式入門了沒有,要是入門的話,客卿一般都是直接成爲正式弟子,比邵徵這種雜役弟子,要足足高出兩個級別。
說了這麼多,總而言之,李彬要是動用這令牌之後的關係,拍死邵徵,輕而易舉,輕可以撤他職,重甚至能夠執行刑罰,比如眼前這樁事情,不就是刑罰邵徵最好的藉口嗎?
想到這裡,邵徵額頭直冒冷汗,他說道:“李公子,能不能把令牌給我看一下?”稱呼已經升級爲公子了。雷傑臉含笑意,在旁邊看邵徵笑話。
李彬將令牌放在了桌上,邵徵躬身走了過去,將令牌拿起,檢查確認無誤,再小心翼翼的放下,先對李彬恭敬道:“李公子,這次的事情,實在對不起,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李彬面無表情,沒有理會邵徵。
邵徵轉頭看向蔡掌櫃夫婦二人,臉色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他怒喝道:“兩個混賬東西!連李公子的錢財也敢欺詐,還不立刻跪下認錯!”現在得罪了李彬,他也不知道李彬會怎麼報復他,只有從重從嚴處罰這對夫婦,看看能不能補救一二了。
蔡掌櫃一哆嗦,就要跪下,但是蔡夫人哼了一聲,從旁將他拉住了,邵徵見狀,也是不解,這夫婦兩有什麼依仗?知道了李彬是客卿,還敢如此硬撐?
邵徵猜的沒錯,蔡掌櫃夫婦確實有依仗,蔡夫人道:“邵隊長,有個事我一直忘記給你說了,我這錢莊,白公子家也是投了股份的。”
邵徵聽了,心中一凜,這白公子,叫做白展堂,也是無相宗的執事,而且白家權勢極大,可以算是無相宗一霸啊,他猛然回憶起,以前曾無意見到過白家的一個下人,出入惠民錢莊,不會就是前來查看自家的入股生意吧?
其實蔡夫人也是拉大旗作虎皮,白公子根本不認識蔡夫人,只不過是白公子家的一個下人,是蔡夫人的遠房親戚,白家對下人在外私自招攬生意十分忌諱,所以那下人便偷偷入了錢莊股份,沒有聲張,所以攀上了這層關係。
這一下,事情便難做了,一邊是白公子,一邊是客卿,邵徵偏袒任何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這時,邵徵想,不如先問問這李公子的客卿令牌,是誰發給他的,搞清楚他的後臺,如果後臺不硬,那隻能得罪李彬了,畢竟白家,可是自己絕對不能得罪的啊。
這時,蔡夫人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夫婦二人在這裡,向李公子道個歉。”說着,和蔡掌櫃一齊向李彬鞠了一躬,不過身子彎的極淺,一看就沒有誠意,蔡夫人又說道:“李公子來我們錢莊,本來是爲了兌換現銀的,是我丈夫有眼無珠,看錯了銀票,所以才產生了一些小誤會,李公子要責罵我們,這心情我都是能夠理解的,不如李公子的銀票,我們照常兌換,就不收李公子的手續費了,我們再多添一百兩銀子,算作給李公子賠償,也算表示我們的歉意,不知這樣如何?”
蔡夫人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是因爲心虛,她的那個白家的關係,雖然說出來能夠嚇出不懂內情的人,但是事實上,只是白家一個下人的關係而已,靠不靠的住都難說,而這個李彬,有着客卿令牌,關係在無相宗內,肯定比她硬的多,所以蔡夫人也想花錢消災,把這番衝突揭過去便成了。
邵徵聽了蔡夫人此言,拍手叫道:“說的不錯,李公子,我看蔡夫人也是有誠意和解,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如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如何?”
李彬理都沒理邵徵,面無表情的看向了蔡夫人,說道:“你剛纔罵我什麼來着?”
原來剛纔在李彬掏出令牌之前,蔡夫人罵了李彬一句“小畜生”,李彬還記着呢。
蔡夫人訕訕道:“李公子,那都是我的胡言亂語,這裡給你賠罪了,還請勿怪。”
李彬笑了笑,道:“道歉有用,還要這些執法衛士幹什麼?”又對一旁的雷傑道:“按無相宗的規矩,搶劫罪如何懲罰?”
雷傑朗聲道:“至少割去耳朵一隻,如果情節嚴重,割去兩隻耳朵。”
雖然蔡掌櫃夫婦是以欺詐之名,但是實際行動已經與搶劫無異,所以李彬認爲他們是搶劫罪。
李彬抖了抖肩膀,向蔡掌櫃夫婦走去,這時邵徵攔住李彬道:“李公子,不知道你的令牌是誰發的,這二位的背景可是白家,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蔡夫人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也尖聲叫道:“你敢刑罰我們,就是得罪了白家,那就是死路一條,你明白嗎?就算你在無相宗內有再大的關係,也是沒用的,你不怕死嗎?”
李彬本想說這令牌是大哥韓風發的,但是一想,既然白家在這些人口中,勢力如此之大,可能也會給大哥帶來麻煩,便索性不說了,這風險便有小弟一人承擔便是。
李彬大笑道:“我一個山野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蔡掌櫃夫婦等人一聽,以爲李彬要服軟,頓時心中一喜,但是李彬話音一轉,又說道:“白家勢力再大,也嚇不住我,更救不了你們!”
蔡掌櫃夫婦等人聞言,臉色又是一變。
“滾開!”
李彬一聲大喝,劍未出鞘,隨意一劃,就斬斷了邵徵的寶劍,邵徵面露駭然之色,這才明白,這少年的武功要遠高於他,但是爲了白公子日後不怪罪,邵徵依然假裝比劃抵擋了兩下,然後纔怪叫一聲,裝作不敵的樣子,自行用力,往後飛退,撞斷了一張椅子。
李彬的身形輕飄飄一縱,就追上了才跑出幾步的蔡夫人,腳在她膝蓋反側一踢,蔡夫人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李彬提着寶劍切下去,便將她一隻耳朵割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