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玉石齋》二樓的客廳當中,姜旭晨和唐健還有何老爺子父子聊了好一陣子,彼此都對唐健的烏龍感到好笑,不時的批判唐健兩句,使得屋內的氣氛很是熱烈!
而通過談話姜旭晨和唐健也終於知道了何老爺子的來歷,原來何老爺子現在是魔都復旦大學的歷史系的教授,一年四季大都在魔都,很少回到滇省,而何家的資產大都是何家的老大,也就是何俊的大哥,何凝的老爸何遠通過將近二十年來才積攢下來的,當然了這其中何老爺子也出力不少,何家的很多人脈都是何老爺子牽起來的線。
甚至就連這家《玉石齋》的翡翠來源都是何老爺子和緬甸的一座寺廟的大師打了聲招呼,請人家幫忙的,在緬甸,各大佛寺的那些高僧是享有崇高地位的,享有很多的特權,而且跟緬甸控制翡翠礦的各大家族都有聯繫,要不然沒有特殊的渠道,何家根本就不可能吧玉石齋給經營起來,畢竟古玩玉石行這門行當也算是一門比較封閉的行當,沒有人脈根本就不可能開辦起來的。
不過雖說談話進行的很是愉快,但是何老爺子已經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姜旭晨手上的那尊袖珍小鼎恨不得搶過來,自己把玩一番,看看究竟有什麼來歷。而此刻姜旭晨早就已經在談話的時候把這尊小鼎給研究的差不多了,因此看到老爺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偷笑了兩聲在自己的心底,根據何俊的說法這老爺子雖說是歷史教授,但是古玩鑑賞的功力可不差,只不過一般很少有東西能入他的眼罷了,看來這小鼎是撓到他的癢處了。
“嘿嘿,老爺子,您老啊可要瞧好了啊,小心打眼哦!”看到談話差不多了,姜旭晨也把自己買回來的小鼎給研究的差不多了,就把小塔放到了客廳的茶几上,示意老爺子仔細瞧瞧。
“咦,讓我看看,你小子不會這麼好運吧?偶然去一次,難道竟然能揀個漏?”通過談話何老頭知道姜旭晨從不無的放矢,因此也把身子談了過來,想要看個究竟,而一旁的唐健和何俊只能做個看客了,呆在一旁幹看着!
“老爺子,您老幫着看看!”見何老頭有些急了,姜旭晨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已經樂開了花。
何老爺子拿起小鼎,一會兒放大鏡一會兒顯微鏡,一會兒敲敲聽響一會兒用力嗅嗅味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看了近20分鐘,神色從開始的隨意到後來震驚,再取而代之的滿臉興奮,就差手舞足蹈了。
“好小子,運氣真不錯,這鼎大開門是毫無疑問的,就差開門到代了,但從器形、紋飾、做工來看,八成是西周中期的銅鼎,這可是寶貝啊!”何老頭兒滿面紅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嘿嘿,老爺子,這小鼎還能入您老法眼吧?”見何老爺子也基本確認這是一件疑似國寶,姜旭晨心情自是開心無比,自己的功勞被人認可了,那是很長臉的一件事啊!
“小晨啊,雖然沒有斷代,還沒有對銘文進行解讀,但我確定就算達不到國寶的級別,但一級文物是跑不了!你打算怎麼處理啊?”何老爺子曾在春城的博物館擔任過歷史研究員,對文物的鑑定與評級自是門兒清,這玩意可是個燙手山芋,神情肅然地問道。
“嘿,老爺子,您見多識廣,怎麼處理還不是你老人家一句話嘛!”姜旭晨嘿嘿笑道,他也已經知道了這件寶貝的貴重了不過他還是想要看看何老爺子的看法。
“臭小子,我老人家有那麼不通情理嗎?”何老頭兒急了,吹鬍子瞪眼道,卻是一點沒有發怒的意思,沉吟了片刻道:“雖說國家對青銅器一直管制很嚴,但是也沒有禁制民間收藏啊!雖說這些銘文解讀出來,有可能震驚學術界,但是國家還有那麼多珍貴文物要研究保護呢,也不缺這一個!”
“嘿嘿,您老人家說的太對了,國家不缺這一個,何況收藏本應在民間嘛!”姜旭晨自是打蛇隨棍上,他可是想都沒想過把這小鼎捐獻給國家的。
“呵呵,不說這個了,還是趕緊把這寶貝處理下,再不能讓寶貝明珠蒙塵了!”看到姜旭晨的樣子何老爺子也沒覺得不對,任誰也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心甘情願的交給被人,哪怕是國家,博物館的狀況姜旭晨可是門兒清,先不說監守自盜什麼的內幕,經費也有限啊,還有更多的文物正等待大筆的經費保養呢!何況,還有大部分的博物館在收費運營,這和企業有什麼不同啊,憑什麼捐獻了文物,以後想再看一眼,還要花錢買票,沒這個理,別看何老爺子是教授,但是人家也是一個聰明人,而且這姜旭晨將要是自己的孫女婿,自己可不能坑自家人,老爺子就是這麼想的。
“老爺子,您老人家就放心吧,交給我了,保證讓您老看到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姜旭晨打着保票,就差拍胸脯發誓了,他可是有專家級造假技術的,怎麼處理這寶貝,他還會不知道。
“哦?這麼自信?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什麼本事!”何老爺子驚奇的看着姜旭晨,想要看看姜旭晨究竟能夠做到什麼程度,正好《玉石齋》就有很多的工具可以看看姜旭晨的水平。
要知道青銅器的保養可是一個技術活兒,人才是相當的匱乏,各地的博物館都爲此頭痛不已。青銅器一般都被深埋地下,致使銅器接觸氯化物,與銅作用形成氯化亞銅,氯化亞銅又與水、氧氣、二氧化碳作用下形成粉狀鏽,而粉狀鏽又與氧氣、水發生作用……,如此周而復始,最終致使青銅器的腐蝕產物不斷擴展、深入,直到器物潰爛、穿孔,這就是學界說的“青銅病”,故而青銅器的保養顯得尤爲重要,而且花費不菲。
所以大家在看到博物館經費緊張的新聞時,千萬不要驚訝地問爲什麼,文物養護的費用是很驚人的,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大墓國家不敢發掘的原因。試問,誰不想知道秦始皇、武則天的墓裡面有什麼寶貝,可是一旦挖掘後,那養護的費用會讓文物部門的頭頭腦腦們一股腦兒站在中南海門口,合力捧着可能會出現的大禹九鼎,哭喊着乞求賞點紅票票。
玉石齋的鑑定室雖然不大,但是在何老爺子的感染下,何俊還是配備了各類現代化的鑑定、養護儀器與材料,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於是在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姜旭晨買來的這個小鼎已經是換了馬甲改頭換面,今非昔比,完美的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老爺子,怎麼樣,我的保養水平還不錯吧!”看着已經改頭換面的青銅鼎,姜旭晨驕傲的看着何老爺子。
“好!不錯!小晨的本事到博物院當個研究員都沒問題,這手法已經是國際一流的修復保養專家纔能有的技術了!“看着最後經過一番處理之後,放回茶几上的小鼎,何老爺子讚歎道,而一旁的唐健和何俊早就看呆了,這就是剛剛那個土不拉幾的嘎達玩意?經過這麼一處理,就變成這樣了。
此刻經過姜旭晨專業的除鏽、清洗、成膜、封護後,古意盎然中怎麼也掩飾不住那華麗尊貴的氣質,令的滿室生輝,流光溢彩,宛若身處王室皇宮。此時再看這小鼎,便可清晰地感受古人在錯金銀製作工藝方面高超的技藝,鼎身青銅鑄呈“黑漆古”色,外層以金銀爲飾,蓋頂、口沿、流(鼎嘴)及附耳皆細而勻稱的錯金銀幾何雲紋渦線,旋轉的細渦線之間,用較寬的面來聯結,充滿節奏感和律動美,鋪首銜鈕旁邊對稱的一對對稱的鎏金饕餮活靈活現,鼎腹飾以皿銀爲血肉、皿金爲筋骨的鳳鳥長尾紋,鼎足飾以錯金幾何雲紋,精美絕倫,器表一側有銘文9行82字,由黃金錯成,熠熠生輝,字體爲草葉篆,線條勁細飄逸,橫豎筆劃交叉處,輔以圓點裝飾,好似點點繁星,散落於字裡行間,在器表黑漆古色的襯映下就好象夏夜深藍色天空閃爍的星星,鄰人沉醉。
“呵呵!老爺子,你說,我把這東西送給你怎樣!”看着大家癡迷的看着這尊青銅鼎,姜旭晨淡淡的說道。
“好啊!”何老爺子頭也不擡的說道。
“等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何老爺子突然間反應過來,一下子跳了起來,看着姜旭晨,兩隻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旭晨。
“呵呵!我說把東西送給您當生日禮物!怎麼樣?”姜旭晨好笑的看着一臉激動的何老爺子!
“真的?”何老爺子對這個錯金描銀鼎說不動心那是說假話,這尊青銅鼎可是真正的絕世珍寶啊,姜旭晨就這麼要把他送給自己了?何老爺子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