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服部正雄的臥室裡,此時仍然是一如昨晚的情況,擺在服部正雄面漆那的那臺黑白電視機仍然一刻不停的在播放着昨天姜旭晨火燒靖國神社的新聞,不過此時的服部正雄心緒已經平復了下來,雖然一直在盯着面前的電視機看,但是此時電視裡面的新聞已經不能撩動他的心緒了,這個時候的服部正雄才是最可怕的。
“是誰進來”
就在這時,服部正雄的鼻翼微步可查煽動了一下,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聲音低沉的說道,傳到了門外的人的耳中。
“嘩啦”
服部正雄的臥室的門被拉開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缺了一隻左耳朵,右邊肩膀上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似乎被什麼硬物劈開一般,半邊膀子都快要與身體分離了,血水如決了堤的洪流一樣,汩汩外流,整個人猶如地獄爬出的鬼魅,駭人至極,那老者一身血,一身泥地,步履蹣跚的衝進了門來。
見得此人,服部正雄大吃一驚,這人身份極度隱秘,除了他服部正雄,世上再無第二人知曉。這是服部家族暗堂的堂主,專司爲服部家族清掃障礙,和敵人,一向都在暗中活動,在整個服部家族裡面,除了族長服部半藏,沒有任何人知道暗堂的存在,哪怕就是服部正雄的兒子都不知道。剛剛聞到的那一絲鮮血味,他還以爲是鬼王殺人沒有掩蓋好自身的血腥味呢,哪想到是自己的手下被人傷成了這個樣子。
“宗主”
那老者倒有股英雄氣概,身子殘缺成這般模樣,竟然面不改色,話出口來,語氣平穩至極,若非大毅力者,如何能容忍這般劇痛
“鬼王”
服部正雄顧不得別的,踉蹌幾步撲倒老者面前,一把將之扶住,滿臉驚駭欲絕,“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王嘆息一聲道,“啓稟宗主,家族暗堂被毀,堂內一百二十一名弟子盡數被戮,無一倖免。”
“什麼不可能”服部正雄一臉的不信,作爲服部家族的族長,只有他才知道,暗堂的強大,暗堂的實力不比服部家族的實力弱多少,裡面至少有六位化勁高手,三十餘位暗勁高手,窮極日本一國,化勁高手也不超過三十位,可以想象暗堂的高手如何之多,更何況面前的鬼王乃是天榜當中的王者之一,在整個日本如今只有另外兩個天榜王者能夠匹敵,沒有人能夠一舉把暗堂給摧毀掉。
“宗主,我豈敢報假,此刻暗堂已然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說着,那老者咳嗽一聲,吐出一口烏血來。
話至此處,不言自明,對暗堂下手的正是姜旭晨。
原來,傍晚時分,姜旭晨於北海道邊的那個小酒肆中招搖過市,便是爲了吸引服部正雄手下的注意,因爲有彼岸花組織這個地頭蛇幫助,所以他在北海道邊站了一會兒,一壺清酒還未飲盡,兩隻服部家族的小鬼就纏上身來。
那兩隻小鬼剛剛一出手,姜旭晨不驚反喜。
先前,在小酒肆攤前他故意賣出破綻,任憑對方的三棱鏢削斷自己一縷頭髮,就是爲了麻痹對方,否則以他姜旭晨的本事,就是槍林彈雨,又如何能中招
因此,頭髮一杯削斷,姜旭晨便做出一副笨拙的樣子,跳上一輛貨車,急速逃開。
這一番表演,不過是讓那兩個服部家族的小鬼放心,隨後他便跟着那二人,徑直殺入了服部家族暗堂的老巢。
說來服部家族的暗堂傳承千年,高手如雲,秘技無數,可這些秘技無不跟忍者的“隱”字相關,多講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藏在暗處,襲殺敵人。
可這招對姜旭晨是半點作用也沒有,因爲姜旭晨身居透視眼和穿牆術兩大異能,服部家族暗堂的高手那些所謂精妙隱術在姜旭晨面前一眼就能夠看穿。
如此一來,暗堂所謂高手失去了隱匿術這一最大依仗之後,論其真正的戰鬥力,也就是一般的特種兵罷了。何況姜旭晨擁有穿牆術,出入宅院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地。
姜旭晨狠下心來要襲殺他們,那是瘋虎入狼羣,快刀斬亂麻,短短十多分鐘,暗堂滿堂一百二十餘人讓他殺了個乾乾淨淨。
服部正雄哪裡會不信這老者,他不信的是他麾下最得力的暗堂竟會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須知,這暗堂可不是普通的殺手組織,而是綿延上千年。傳承數百代的著名忍者組織。麾下無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強大忍者。
可如今,這鬼王彙報說。暗堂竟在一息之間土崩瓦解。合堂一百三十一號精銳忍者除了外出執行任務和被派出去保護政要的幾名忍者外。一下一百二十一口竟盡數被戮,連逃走的機會也無。
如此天方夜譚的慘案現在眼前,服部正雄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接受。
鬼王看出了自家宗主的疑惑和驚恐。咳嗽一聲又道,“今天突襲我暗堂總堂的那人簡直不是凡人,是妖是魔是神我暗堂總堂守衛是如何嚴密,地點是如何隱匿,麾下六十餘下忍明勁級別,三十餘中忍暗勁級別,已然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存在,更不提那六位化勁級別的上忍。”
“可那人撞進門來,我暗堂一百二十餘位精銳忍者,就好像破紙爛屋一般被那人摧枯拉朽,轉瞬就殺了個乾淨,原本我暗堂就是憑藉千年傳承的隱匿秘術縱橫天下,可今遭那人突襲進門,我暗堂構造的三道防線,五十餘次隱殺,皆告失敗。”
“那人彷彿生着一雙天眼,不管人藏在何處,忍術應用得是如何精妙,都被那人擡手破去。花摘葉皆可殺人,本是傳說中的本領,卻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副首領鬼隱便是被那人從缸裡掬起一捧清水,被那人輕撥水珠,生生砸死,死前連發出哀號都不能。最令人恐懼的是,此人似乎掌握了一種穿牆術,每當被我們所圍住之後,一靠住牆壁,人就消失不見了,然後找我們暗堂弱點下手,幾次下來,暗堂的精銳就被他殺的七零八落的”
“幸虧我隱在塔頂,瞧出不對,第一時間躍進湖裡,快速潛行,當時那人正在堂間和暗堂的幾個化勁高手廝殺,與我相距兩千米開外,我原以爲此番脫身必定無虞,哪裡知道念頭方起,肩頭便傳來一陣劇痛,不用去看,我便知道肩頭被一支剛箭刺了進來。”
“那可是兩千米啊,整整兩千米,那人一把強弓,一根鋼箭就把我的肩頭給洞穿了,要不是我最後反應過來,恐怕那一箭就射穿我的心臟了”
鬼王話罷臉上再無半點人色,慘白一片,卻是回想到了姜旭晨那一箭仍然是心肝具裂,服部正雄亦睜圓了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這種兩千米外取人性命的箭法實在是聞所未聞啊
鬼王咳嗽一聲,引回服部正雄的注意力,“對了,宗主,那人在總堂留下信來了。是我估摸着那人差不多離去之後,潛回總堂,收殮弟兄們的屍身時見到的,牆壁上用鮮血寫着五個字:決戰,富士山。”
“混蛋這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服部正雄聞言,頭髮都直立起來,一臉的怒氣。
“查到是誰了嗎究竟誰是誰跟我們過不去”
“沒有,那人蒙着臉進來的,我根本就沒有看清他的面目而且,查到的那個秦亮的身份肯定是假的”鬼王面露苦笑。
“哼,他這是想要引我們上門啊”
“不錯,族長,我們該怎麼辦”鬼王知道這是姜旭晨的誘敵之計,但是這個坑,服部家族不跳都不行,因爲這關乎到服部家族的榮譽和名聲,如果服部家族不應戰的話,今後在日本那可是聲望大跌,將會在也沒有之前在日本武術界當中的號召力,這對服部家族可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哼既然他想要讓我們去,那就隨了他心願”服部半藏冷哼一聲,眼睛眯了眯,“去通知各大家族,告訴他們,有絕世高手在富士山約戰,這是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榮譽之戰,各家族務必盡心盡力”
“族長,你這是要借刀殺人啊”
鬼王嘴角咧了咧,露出了缺了一口門牙的嘴,陰陰的笑了起來,別看日本國是彈丸之地,但是這裡的利益紛爭也是時刻在上演着,服部家族作爲日本第一流的武士家族獲取了不知道多少的利潤,不少武道流派都看不過去,但是畏懼於服部家族實力,因此事敢怒不敢言,這次服部家族放出風去,絕對會有人跳出來的,因爲只要能夠誰解決掉那個神秘人,那個家族或者武道門派就會聲望大漲,這麼一件長臉的事情,有的是人願意做,哪怕明知道是個坑,也有的是人往裡跳,到時候,服部家族只要座山觀虎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