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禮發病又不會死，等過去了，就恢復正常，趙老師那樣做並不算見死不救。”
孫芮忽然發言，辦公室陷入短暫靜謐，然後劉全民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小丫頭看起來有點面熟啊，今年新來的實習生？”
孫昊這個養女平時很少跟他一起出現，所以劉全民並不認識，只是隱約覺得眼熟。
“是的主任，我是跟周禮一起來醫院實習的學生，現在跟在趙醫生手下。”孫芮說得不卑不亢。
趙牧回頭給她一個眼神:“行了，事情都過去了，就別再提。”
冉醫生一頭霧水:“我怎麼感覺跟不上你們的話題了，你們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劉全民八卦心起來了，示意冉醫生稍等，繼續問孫芮:“你說說，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沒有隱情。”趙牧打斷他們，又吩咐孫芮幫他去拿東西。
孫芮抿脣:“老師，我決定把事情真相說出來，當時不好意思說，是覺得怕人非議，現在我覺得無所謂了，我不能讓他們繼續誤會你。”
孫芮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李大成站在門口非常詫異:“我去，這件事原來這麼曲折啊？老趙，你也是能憋，這種事一直悶着，誰也不說，NB！”
話音剛落，就接收到劉全民一記白眼警告。
李大成一愣:“哦，主任你也在啊，冉醫生怎麼也來我們科室串門了？”
劉全民呵斥:“沒個正形，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
李大成笑不出來了，悻悻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裝模作樣開醫囑。
冉醫生說:“我來會診，救護車已經出去接人了。”
通知會診之後，其餘科室的醫生來早了也是常有的事，估計是林詩雨出去接的那個病人跟心內科有關。
劉全民咳了一聲:“那個……實習生是吧，跟我來辦公室一趟，把你剛纔說的話全部做個書面說明，我交給上頭看看能不能撤銷趙牧的處罰。”
“不是都已經罰過了嗎？”趙牧問。
劉全民沒好氣說:“要是隻是停你十天工作就好了，這些東西都是要記在你的工作記錄上的，能解釋清楚最好，不然以後影響你考覈評級，有你哭的。”
“那就麻煩主任了。”
孫芮跟劉全民走了。
辦公室裡又來了兩個急性肚痛的病人，趙牧跟李大成一人接了一個，很快處理好。
李大成賊眉鼠眼湊近趙牧，小聲說:“我去你可以啊，是不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居然還送人小妹妹回家，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太紳士還是太色，她可是你帶的實習生吶，老牛吃嫩草不太好吧？”
十天不見，李大成還是一如既往地用下半身思考，聊天的重點永遠是女人相關話題。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當天晚上非常英勇地救了她，避免了一場悲劇。”
李大成嘿嘿一笑:“是是，老趙這點還是很牛B的了，我就說那個叫周禮的實習生怎麼突然就不實習了，原來中間還有這一出。現在的年輕人吶。”
“屁話多，有病人來了，看診去。”
趙牧把李大成支開，回頭跟冉醫生說:“您坐着等吧，現在可能路上有點堵，他們還沒回來。”
冉醫生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你就是趙牧對吧，我想起來了，這段時間咱們醫院的風雲人物，我在心內科都聽說過你的八卦。都說咱們醫院除了卓越之外，就屬你在年輕一輩裡面長得最精神，今天遇上，還真是這樣。”
看樣子心內科平時是真的很閒。
這位冉醫生看上去一臉嚴肅，沒想到也是個八卦的人。
趙牧不太喜歡被人拿去給卓越比較，開玩笑，他怎麼也要比卓越好幾倍吧！
至少他個人生活作風良好，不像卓越，因爲這事兒，還被醫院停職了，卓越好面子，對外聲稱是身體不適請假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趙牧忍不住笑出來: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冉醫生又說:“昨天晚上也是你對林軒實施了急救，做得很不錯啊，新人有你這個反應能力已經很好了。”
趙牧禮貌一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冉醫生又問:“你別介意啊，我好奇問一句，你們科室的林詩雨跟卓越的事你知道嗎？”
“他倆什麼事都沒有。”趙牧態度轉冷。
冉醫生不依不饒:“可我聽說林詩雨上次離開醫院，好像就是爲了回京城跟卓越辦訂婚宴來着，怎麼突然沒動靜了，她回來卓越又走，這事兒肯定有隱情。”
“這我真的不知道，不然等林醫生回來了我幫你問問？”
“別別別，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說會不會是林醫生做了什麼，讓卓家那邊反悔了，取消他來的婚事了？”
言外之意就是卓家看不起林詩雨唄？
趙牧這下徹底沒了好臉色:“冉醫生，你不忙的嗎？”
冉醫生沒有接收到他的不滿，笑笑說:“沒有啊，這不是在等病人麼，我昨晚值班，今天只需要做完會診就下班了。”
難怪這麼閒，守在急診科不走。
趙牧莫名心煩，又聽見背後傳來李大成的笑聲。
“嘴巴抽筋了還是被人點了笑穴？”趙牧沒好氣地說。
李大成忍俊不禁:“沒，我就是覺得好笑，心內科那邊八卦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咱們林醫生跟卓越早就是過去式了，她現在跟……”
“跟誰？”冉醫生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李大成指了指趙牧的後背。
趙牧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搖搖頭:“少胡說八道，我跟林醫生那是正兒八經師徒關係。”
“切，又不是有血緣關係，都住一起了，還跟我們打幌子呢！”
趙牧解釋:“她暫時借住而已，我倆怎麼都不可能。”
剛說完，趙牧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林詩雨，空氣陷入尷尬。
李大成幸災樂禍，對趙牧比口型:“某人是靠自己實力單身吶！
趙牧白了他一眼，突然感覺有點緊張，叫住林詩雨:“那個……你們接完病人回來了啊。”
大寫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