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什麼地方,陸容當然知道。
她只是沒想到,齊老居然會去過。
那地方驚險異常,齊老爲什麼會去?
而且,齊老是國學泰斗,國家極重視的人物,平時出行都有專人陪護,除了十八年前曾經出過國,在國外待了好幾年,剩下的時間,他就都是在研究院裡渡過,這期間是哪兒來的時間和機會去那個地方?
想到這兒,陸容的神情都沉了些。
電話那頭的齊老噎了下,半晌纔回道:“早些年做研究,出了意外,從那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了。丫頭,這是研究院的機密,我不能跟你說。”
頓了頓,齊老忽然想到什麼,緊接着就帶着引誘的語氣立馬攛掇道:“丫頭,你要實在想知道,就答應我加入研究院啊。到時候,能要是成爲了研究院的人,就憑你同時還是我的繼承人這個身份,研究院資料庫裡所有的資料,你還不是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合算?!”
陸容:“……”
齊老果然是不放過任何機會說服她。
陸容面無表情道:“我沒承認過自己是你的繼承人。”
那邊的齊老面不改色,自然而然的說道:“沒關係,這事我承認就行。”
陸容:“……”
也是很服氣。
“我現在在問你,去了什麼地方。”
齊老笑眯眯的堅持道:“只要你加入研究院,成爲研究院的內部人員,就可以知道了。”
陸容眼皮子跳了跳,面無表情的改口:“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齊老:“……”
就離譜。
對陸容來說,研究院真的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齊老不說,陸容其實也沒打算真的逼問出什麼。
畢竟,她又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齊老不知道她其實已經知道了而已。
陸容就隨齊老的意思換了話題,淡淡說道:“好好在京都療養,別再來陽城。”
“那不行!”齊老在陸容的事情上很堅持,“我可從來沒就見過你彈鋼琴。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這怎麼能缺席?”
陸容停在馬路邊,便道:“我不會彈。”
“那你爲什麼要報名?”
“別人替我報的,我不知道。”
齊老聽的頓時卡了殼,他沒想過是這樣,“丫頭,你沒騙我?”
“沒有。”
陸容看着馬路對面連神機的店,耐着性子說完最後一句:“總之,我對比賽不感興趣。如果你非要來……那我以後可能並不會想去京都。”
對齊老來說,陸容去京都,比陸容難得參加個比賽要重要的多。
聞言,齊老立馬改口:“別別別!丫頭,我聽你的,我肯定在京都好好療養。”
陸容嗯了聲,隨後便掛了電話。
她看着屏幕上齊老的頁面,微微皺眉。
齊老去過那地方,也就說明……那地方,華國不僅知道那地方的存在,而且比國外的那些人都要感興趣,甚至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感興趣。
但這些年來,華國並沒有做什麼,甚至沒有阻止過國外的人靠近。
這是爲什麼?
陸容捏了捏手心,將手機塞進包裡,若有所思的朝連神機的店走去。
今天連神機和祁軾安都在。
陸容去的有點晚,連神機已經做好了她的晚飯,同祁軾安坐在那裡,邊看書邊等她。
門口八角銅鈴的聲音響起時,連神機幾乎同一時間擡眼看過去,正好對上陸容的視線。
祁軾安在用手裡的平板追他沒看完的肥皂劇,聞聲,看也沒看,就嘖嘖說道:“小鄰居,你再不來,三爺都要擔心你是不是被月考打擊的太嚴重了。”
陸容有些意外:“你們知道我月考?”
她走過去坐下的功夫,連神機已經起身走到櫃檯那兒,給她倒了杯熱牛奶。
“當然。”
肥皂劇播完最後一點,祁軾安關了平板,擡頭看向陸容,胳膊撐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陸容。
“據說這次月考挺難,小鄰居覺得怎麼樣?”
陸容擡頭看眼走到她身邊的連神機,對方神情如常,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將熱牛奶放在她手邊,叮囑她喝完,就在她旁邊坐下了。
“嗯……就那麼樣。”
陸容拿起筷子,然連神機在直勾勾的盯着她,陸容妥協的先喝熱牛奶。
祁軾安笑了聲,見連神機不出聲,坐下後便自顧自淡定的繼續看古籍,眉頭微挑,又問道:“那比賽呢?”
“什麼比賽?”陸容反應慢了一拍。
她身邊,連神機正翻頁的手微頓,目光停留在那一頁上,久久都沒移開。
祁軾安賤兮兮的說:“鋼琴比賽呀。真想不到,小鄰居內外兼修,還是會彈鋼琴的主兒,厲害。”
陸容:“……”
陸容只聽出了意味不明的調侃。
她撇了撇嘴,道:“比賽是意外。”
連神機微頓。
“那你到底會不會彈啊?”祁軾安立馬問,快的彷彿這纔是他最感興趣的。
如果陸容留意連神機,就能注意到,此刻連神機也看向了她,眸光極深。
陸容喝着熱牛奶,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太會。不過我同學會,她很喜歡鋼琴,經常去練琴。”
聽到這戶,連神機抿了抿脣,收回目光。
祁軾安意味不明的哦了聲。
“這樣啊……”
“怎麼?”陸容挑眉看向祁軾安。
祁軾安似笑非笑的呵了聲,慢騰騰搖頭,“沒什麼,我還以爲小鄰居是喜歡鋼琴,才報名呢。”
陸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今天的連神機和祁軾安似乎都很沉默,祁軾安說完那話就沒再插科打諢,安靜的刷肥皂劇。
陸容吃完,便起身離開。
等她出去後,祁軾安才支着下巴看向連神機,說:“三爺,三中的人說,那天借練琴室的同學,是高三七班的楊曉雯。你看,現在小鄰居也說那天在藝術樓練琴的人不是她了。”
祁軾安其實覺得挺神奇的。
不知道爲什麼,三爺居然一口否認,那天的人絕對不是那個叫楊曉雯的同學。
可藝術樓也沒監控,到底是不是,他們也沒辦法知道。
連神機目光落在書頁上,卻半天都沒看進去。
片刻,連神機淡淡出聲:“你可以走了。”
祁軾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得,那就不打擾三爺了。”
走之前,祁軾安說道:“三爺,反正現在江建林那邊的線索也斷了,人查不到,有時間,您多休息休息。”
連神機:“嗯。”
祁軾安嘆口氣,拿着平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