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諸多的糾結思慮過後,林浩最終還是決定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去醫院看望肖蝶。
已經處於絕望邊緣的肖蝶在看到林浩的到來後,先是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接下來的反應就是迅速轉過頭去,不與林浩正面相照。
“肖蝶,怎麼了?我是林浩哥哥啊!”面對肖蝶異常的反應,林浩很懇切地說道。他希望告訴肖蝶,他不是幻覺,更不介意她現在的樣子。
肖蝶聽到林浩的聲音,心裡百感交集,她期盼了這麼久,設想了這麼久的重逢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了,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整天蹦蹦跳跳,活潑健康的肖蝶了,現在只有一副被病痛折磨得殘破不堪的軀殼,她又如何再來面對依舊美好如初的林浩哥哥?
“我知道是你,林浩哥哥。”肖蝶喉頭被哽住了一般,一說話就感覺眼淚直往外面冒。
林浩看到肖蝶瘦弱的肩膀在微微顫抖,捏着輪椅把手的修長蒼白的手緊了又緊。他知道肖蝶在遮掩躲避,極力不想讓他知曉她的病情,看到她脆弱的樣子,林浩覺得很心疼,她該是多麼無助啊!
“肖蝶,你轉過頭來看看我好不好?讓我也看看你。”林浩小心翼翼地說道,他生怕自己用錯了一個詞,牽動了肖蝶敏感的神經。
“林浩哥哥,我現在的樣子好醜,好狼狽,我自己都不願意看到自己。”肖蝶哽咽着說道,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她怕看到自己的樣子會崩潰。
“沒關係,在林浩哥哥的心裡,你還是我的肖蝶。”林浩安慰着說道,看了看手上的花,又補了一句:“你看,我給你買花了,不論現在是怎樣的狀態,我們慢慢努力,像這束花一樣,雖然花期不是很長很長,但依舊樂觀地散發着美麗。在林浩哥哥的心裡,你就有這樣的能力。”
聽到林浩的話,肖蝶平復了一下情緒,定了定神,終於緩緩轉過頭來,面向林浩,雖然眼神還有點兒閃爍。但倆人最終還是相遇到了一起,彼此相望着。
她的樣貌確實沒怎麼變化,只是因爲病痛,更顯消瘦。林浩不敢將目光太久地停留在肖蝶的臉上,也不想流露出悲傷難過的表情,更不想此刻談論關於她的病情的話題,他怕逼的肖蝶太緊,她會感到不舒服,影響她的情緒。
林浩走近肖蝶,將手中的那束蘭花遞給了她。肖蝶接過去閉着眼睛深深地聞了一下,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說道:“好美的花,好香的味道,感覺五臟六腑都充斥着花香,沒有了各種藥味。”說完,表情又陷入了哀傷,她在醫院待太久了,天天聞的都是各種消毒水以及藥物的味道,嗅覺都快要麻木了。
“現在倒是淑女了,以前你每次看到路邊開的花,就要用腳踩人家,還連根拔起地扔掉,我還操心這束花也保不住了。”林浩看到肖蝶哀傷的表情,便用輕鬆的語氣調侃道。
“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因爲你一天捉弄我,不肯等我,我一生氣就拔掉了那些花。”肖蝶一下子來了精神,想起了小時候她嘟着嘴跟在林浩身後的場景。
“你倒打一耙的習慣還是沒有變,現在都還怪我,上學都快遲到了,你還慢悠悠地走,我能不着急嗎?”林浩笑着反駁道。
爲了能讓肖蝶放輕鬆,不那麼憂慮,林浩只是像小時候一樣跟她說了一些玩笑的話,便打算離開了。
“你要好好的,我改天來看你,一切都有林浩哥哥在呢!”林浩臨走的時候,跟肖蝶說道。他希望肖蝶好好珍惜自己,她不再是一個人了,有他這個堅強後盾了。
肖蝶笑着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走出醫院後,林浩一掃之前在肖蝶面前的輕鬆愉悅的心情,整個人都感覺變得憂傷沉重。她還是那樣乖巧,骨子裡還是精靈古怪的,只是因爲生病了纔將這些情緒藏起來了。
林浩決心弄清楚肖蝶的病情,看她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然後再衡量能否對症下藥,改善情況。
趙瓊玉這兩天沒有收到林浩任何的電話信息之類的,她估計還是因爲跟那個女孩有關,所以,也沒追着打電話要求請客那些。只是,林浩突然在她的生活中來了又走,她現在心裡有微微的失落感,做什麼都不太得勁兒。
就在她坐着出神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她驚喜地發現,居然是林浩打來的,趕緊接通了。
“趙醫生,現在忙不忙?我上次答應請你吃飯還沒有履行,現在可以來嗎?我順便有些問題想請教你一下。”林浩在電話裡頗爲客套地說道,趙瓊玉不太適應他的這種語氣,還是在醫院裡被她挑逗得滿臉通紅的樣子比較可愛。
“沒問題,你說地點我馬上趕過去,反正現在沒上班。”趙瓊玉回答道。掛了電話後,趙瓊玉脫掉白大褂,跟主任請了個假就直奔林浩所在地。
林浩幫她點了一大桌菜,看得趙瓊玉是心花怒放的。
“趙醫生,我今天還想問一下關於肖蝶的事,就是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女孩。”林浩說道。
“你說吧。”趙瓊玉早都猜到林浩會問這個問題。
“我想了解一下肖蝶的具體情況,你能把她的病情詳細地告訴我嗎?”林浩問道,眼神裡滿是期待。他也知道趙瓊玉並不知曉具體情況,但她作爲醫生,又和那家醫院有來往,一定會有辦法知道的。
趙瓊玉放下了筷子,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個事情雖然我目前不知道,但也可以調查出來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跟那個女孩是什麼關係,什麼情況,你爲什麼對她額外關注。”她確實對這個問題挺好奇的。
林浩一聽她能查到資料,很是高興,便打算將他跟肖蝶的故事告訴她。
“她叫肖蝶,是我兒時的青梅竹馬。”接着,林浩就將他跟肖蝶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都給趙瓊玉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