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忍不住很好奇地問:“金蟬法師……你跟劍癡前輩好像挺熟啊,叫他小海,你叫凌雲師太是怎麼叫的?”
柳寒煙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她可不想自己師傅的形象在她心裡崩塌。
金蟬法師頗爲遺憾,“凌雲……可能年紀畢竟跟咱不一樣,又是女的,倒真沒什麼來往,好像她是真不用手機這些,聯絡她也費勁。對了,你都娶了她的寶貝徒弟了,怎麼還問貧僧啊?”
秦川看看身邊的女人,不好意思地姍姍笑笑。
“你剛纔說的那神物,貧僧並不知情,無名雖然是貧僧的弟子,但他打算怎麼修煉,是他的事”,金蟬法師道。
秦川點頭,其實他並不覺得,姬無名會願意接受外力幫助,提升實力,他的性格肯定是喜歡靠自己苦修。
“是了,說起那慕蕭寒,之前都說回去了,可似乎還是沒忍住,又跑回來,非要等着見你一面,秦施主,你要是願意,離開本寺前跟他見一見吧”,金蟬法師笑着說:“同是劍客,他應該是想跟你請教一下”。
秦川一怔,“法師,你是說,我們可以下山了?”
金蟬哈哈樂道:“你們又不是囚犯,只是在這裡養傷,風聲現在過去了差不多,當然可以下山,而且也快過年了,你們這些大家族,不是都有很多事要忙活麼?”
秦川一想也對,這好像是他回秦家後,第一次過春節,心中竟意外有些期待。
兩人也沒什麼行李,既然決定下山,隨時可以走。
不過下山前,秦川還是答應見一見慕蕭寒,畢竟聽柳寒煙說,慕蕭寒確實是正人君子,在那日用性命站在他這邊。
這樣的人,秦川還是樂意結交一下的。
等金蟬法師一家走後沒多久,慕蕭寒來了,一同過來的,竟然還有凌落雪!
秦川本來還想找機會去找女人問清楚一些事情原委,凌落雪自己過來,倒是再好不過。
“秦先生,看來是恢復得很不錯,蕭寒心裡也是放下了塊石頭啊”,慕蕭寒頗爲欣慰地說。
凌落雪則是悶聲不吭,看着秦川,一臉複雜。
秦川笑着說:“謝謝你那天站在我這面,我知道那不是個容易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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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慕蕭寒灑脫地搖頭道:“此言差矣,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秦先生明明能夠脫身,卻要用自己的生命安危來挽救所有人,這纔是大英雄所爲”。
秦川也不臉紅,嘿嘿笑着說:“你這人我真是越看越順眼,說的話都特別實在,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慕蕭寒拱手道:“其實蕭寒過來,爲的是兩件事,一是想正式地與秦先生做個朋友,如果秦先生看得起在下”。
“沒問題,你就叫我秦川吧,我……我就叫你小寒?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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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慕蕭寒僵笑,“多謝秦川兄,叫我一聲蕭寒就行”。
“好,那第二件事呢?”
慕蕭寒神色一正,道:“第二,是想請教一下秦川兄,你的劍意境界,到底是什麼層次?聽家師說,劍意可分四層,可是真的?”
一聽到是談論劍意這些高深的武學問題,一旁的柳寒煙起身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畢竟這些東西,太過玄妙,柳寒煙也不希望隨便聽取一些隱秘的東西。
秦川拉着女人坐下,“迴避啥呀,這有什麼不能聽的?你想聽我隨時說給你聽……又不是多稀罕的東西,聽歸聽,領悟歸領悟啊”。
說着,秦川轉而反問慕蕭寒,“你們師傅說的是哪四個境界?”
慕蕭寒細細說道:“第一境界,乃是以劍入道,劍客初得劍意,所以又稱‘人劍’,以劍客的意識爲主導,雖然擁有劍氣,卻還離不開手上兵刃。絕大多數劍客,終其一生都只能在這一境界。
第二境界,乃是天人合一,又稱‘天劍’,靠着劍客對天地萬物的領悟,劍氣也變得變化多端,即便手中無劍,天下萬物皆可爲劍,飛葉摘花皆可傷人於無形。我師傅說,包括他在內,都還未能夠突破這一境界。
至於第三種境界,乃是虛無縹緲之境。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世間皆爲虛妄,是爲‘無劍’。到這種境界,世上一切都是浮雲。但有陰就有陽,有正必有反。換而言之,只要手中有劍,便可移山填海,毀天滅地……
家師曾說,神劍門歷史上據說有前輩到達過第三重,但也只是傳說,並沒明確記載……
至於第四重,乃是傳說中的‘神劍’,大道無形,道亦永恆,劍意通神,九重天外……那根本是無法去用言語去形容的一種境界,劍到底是什麼,到底還是不是劍,都已經無從說起,家師說,那境界是真是假,都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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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慕蕭寒說完,秦川一直默默地點頭,做着思考。
“秦川兄,我說的,是神劍門歷代高人口口相傳的劍意境界的大概劃分,但劍意畢竟是玄而又玄的神奇存在,不知道秦川兄有何看法?”慕蕭寒很是殷切期盼。
秦川沉吟了會兒,嘆道:“其實……在你問我這些之前,我並沒有具體地總結過,劍意的境界……
因爲我師傅跟我說,劍意就像是人的指紋、面相,一千個劍客,一千種劍意,每個人領悟的方式,可能都會有所差別。
不過聽了你說的,我倒是可以給你總結一下,我以前領悟劍意的過程……”
“哦?請說”。
不僅是慕蕭寒,兩個女人也都屏息凝神地聽着。
作爲武者,誰都會好奇,秦川到底是怎麼樣施展出那種驚天動地的劍意的。
秦川豎起一根手指,道:“你說的第一種境界,無非就是一個‘忘’字,忘招、忘劍、忘氣,將劍招和劍、氣,所有都拋開,手中的劍才能真正與劍客融爲一體。
第二種境界,也是一個‘忘’字,不過,這次是要忘我、忘地、忘天,當劍客與天地融爲一體,自然也就無需任何兵刃,天下萬物皆可是劍。
至於第三種境界‘無劍’,實則是要找到自己心中真正的劍,講的卻是一個‘有’字,有劍,有天,有我……當劍是自己的劍,天地是自己的天地,我纔是真正的我……”
慕蕭寒和凌落雪都是面色出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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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這一細說,把前三種劍意境界,細分成了九個境界,雖然他說得很是簡單,可真正要做到,卻是艱難無比!
任何人,都身在這天地間,要忘記這天地,又談何容易?
而找到屬於自己的天地,更是千難萬難!
“那……第四種神劍呢?”柳寒煙不是劍客,所以並沒太出神,反而好奇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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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因爲我自己也沒理出點頭緒來……”
此話一出,慕蕭寒和凌落雪卻是霍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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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兄,你說……你還未領悟到‘神劍’,難道說,你已經到達了傳說中的‘無劍’之境,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慕蕭寒震撼地直接站起身來。
秦川轉着眼珠子想了想,抱歉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因爲我的劍意境界,比我的修爲高出很多。
現在的我……就像是頭頂上懸掛着一個燒餅,我跳起來勉強用舌頭舔一舔,品嚐一點味道,但終究不能拿在手上一口口細細品味。
可能只有等我的修爲真正匹配了我的劍意境界,我才能切身體會,到底是什麼樣的境界吧。”
雖然說不理解爲什麼秦川偏偏拿一個燒餅當比喻,但慕蕭寒和凌落雪還是懂了,秦川是真的到達了他們師傅躍滄海都沒能到達的境界。
其實也想得通,畢竟秦川使出的不朽青蓮劍意,是躍滄海也使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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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兄的金玉良言,蕭寒謹記在心,有了秦川兄這樣的指路明燈,蕭寒也更加渴望,未來能夠突破到‘無劍’之境,到時候,還請秦川兄賜教”,慕蕭寒鬥志滿滿地道。
秦川拍拍他的肩膀,“加油,蕭寒兄,雖然你這輩子比我帥是沒機會了,但比劍贏我還是有可能的”。
誰知剛一出口,旁邊的凌落雪就哼了一聲,“一如既往的臭不要臉……柳寒煙你也不管管你老公”。
柳寒煙是根本沒反應,倒是秦川樂了,“哈哈,小雪兒,你總算主動跟我互動了,趁着這機會,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聽蕭寒兄說,你想打贏我?那是爲什麼?”
“師兄!你怎麼跟他亂說啊!”凌落雪急了,臉紅氣呼呼說。
慕蕭寒一臉無奈,“師妹,有什麼話,今日就跟秦川兄說明白吧,師兄也不忍心看你一直在天劍池折磨自己啊”。
凌落雪咬了咬銀牙,突然一把拽着秦川的手,往綠蘿峰的廂房裡走去。
“柳寒煙!借你老公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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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大喊:“五分鐘!?我的耐久力怎麼可能才五分鐘!?你別瞧不起人……”
“閉嘴!老孃纔不是要跟你……快走!快走!”
凌落雪也懶得多解釋,拉着秦川進房間後,直接用力關上房門。